从今年年初开始,‘庆俞年’大战就从夺权拉起了帷幕。到抢公章再到当当创始人李国庆被儿子告上法庭,几次登上热搜。这一年可谓「当当网」舆论大年,而8.12日又因法庭辩论微博发文直指“俞渝你有什么招冲我来,别借我这题乱开炮,伤及无辜。”
而从当当网的角度来说,甭管风波怎么样,营销来看利大于弊。所以,事件背后甚至有点扑朔迷离,谁知是不是楚门世界呢?但再讨论下去也很容易陷入虚无主义之中。
不过当当网创业的这些年里,李国庆曾多次表达过对夫妻模式的反对,而他的这种声音,承载的是他的痛苦。有他对俞渝长期内耗的痛恨,也有对自己未能把当当网做得更成功的惋惜,以及老部下纷纷离开的愧疚。
这是夫妻模式后的多处损害,但真正损害的不是夫妻,而是家族。根据其子的上诉,我们从当当网发声中也确定关于当当网的股权分配。俞渝、李国庆曾有“婚内约定”与其子三方股权比例为56:24:20,且已按该比例进行了工商变更。
也就说当当网彻头彻尾是一个家族企业,深谙儒式之道。而儒家式经营会呈现出什么?文化背后是体制,儒家传统便是威权体制的遗留,按儒家方式办事,注定走入威权体制下的争斗中。
如今的你死我活之景,便是威权体制在中国企业的重蹈覆辙,一朝得势,长期得势,俞渝当权,再无后来者。尤其是当当网这几年,无论是上市也好、退市也罢,夫妻二人都始终死守股权。
这样的后果便是错失了很多投资,腾讯甚至是物流发展的风口。刘强东曾经说过:“当当网本来是最接近成功的,但是他们物流搞得太晚,在最好最有钱的时候没有去搞物流。太可惜了。”
当当网作为中国B2C的第一股,成功在美国纽交所上市,风光无限。上市当天,市值达到23亿美元。而到了2015年第三季度,当当最后一次发布财报,京东的营收已经是当当的18倍。从互联网领头人到从头部公司退却,经营者与合伙人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倘若换一个合伙人,或许当当不会是今天的下场。
一,创业一定要找合伙人嘛?
答案无疑是确定的,因为合伙人不同于高管,高管作为公司员工完全是分工层面的职位,只需要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和CEO达成共识就好。合伙人也不同于股东,这类更多的也只是一个基于共同利益的外部成员,更多的是利益博弈与制衡的关系。
而合伙人除了会在专业领域帮助你以外,还会跟你交换痛苦与恐惧。跟高管、股东、普通员工是完全不同,是真正的深层关系,所以常常有人将此关系比喻为婚姻。正如,顺为资本投资合伙人所认为的选择合伙人的时候,互相喜欢甚至能力互补更重要,而心灵上的连接也比分担压力更重要。
因为这里的“合伙人”在法律上的定义既是企业的所有者,又是企业的管理者,还是企业债务和责任不可推卸的责任人。所以,要不要选择合伙人?重点不在于要不要选,而在于怎么选。因为,好的合伙人一定是有助于你的创业的。
比如王兴带动了王慧文和其他几个合伙人。而再比如雷军,带着几位前同事林斌、黄江吉、阿黎创业的传奇故事,写进了《一往无前》中。
无独有偶,我跟SaaS智能建站领域的创业者姜孝鹏聊了聊,发现他选择合伙人的策略跟雷军如同一辙,选择了前同事。“你的前同事,你还会跟他有联系,一定是有很深的原因的。”
这其中要么出于性格相合,要么互相欣赏,否则不太可能再有更多交集。之前网上不是热议,离职后是否要删掉前同事吗?有不少都是离职即删微信的状态。
同时,因为同事关系,更多的是在事情上打交道,而事情最能暴露的就是一个人的做事能力与风格。合不合适?一定比亲人、朋友来得靠谱,所有的事情可以不参杂人情,按规则办事。
二,什么才是好的“合伙人”关系?
雷军在自己的的合伙人时,尤其是阿黎,雷军一句:“我准备创业,你来跟我干。”就问了一句:“干什么?”他就加入了雷军的团队,不清楚多少工资也不清楚多少股份就来了。
在我看来这就是最好的合伙人。在雷军的分享中,他认为二个认同以及一个能力是最为重要的,认同我本人,其次认同我们做的事情,最后是可以为这家公司贡献的能力。
就像那句十分传奇地挖人句式:“你是想卖一辈子糖水,还是跟着我们改变世界。”而乔布斯也顺利说服当时百事可乐总裁约翰·斯卡利加入苹果。
认同事情本身的创造性、持续性是成为合伙人最为重要的一点。但什么才是好的合伙人关系?这一点则需要很多细节来做支撑。而如果提到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羡慕的合伙人关系,恐怕就是巴菲特和芒格。
巴菲特评价芒格说:“格雷厄姆教会我买便宜货,而芒格则推进了不要光买便宜货的投资方向……他用非比寻常的力量,拓展了我的视野,让我从猿变成了人……如果只听格雷厄姆的话,我会比现在穷得多。”而芒格也从一个时薪30美元的律师开始了投资生涯,成为行业举足轻重的人物。两人彼此成就,这便是最好的合伙人关系。
由于芒格多次提到富兰克林的一篇妙文:《选择爱人的建议》,巴菲特则借鉴了这篇文章,提出了《选择合伙人的建议》:
1.要选择比你更聪明、更有智慧的人;
2.他不会在你面前炫耀他的高明;
3.在你犯下重大错误的时候,他不会事后诸葛亮,也不会生你的气;
4.他应该慷慨大方,会投入自己的钱并努力为你工作而不计报酬;
5.他能够在漫漫长路上与你结伴同游,给你不断带来快乐。
三,如何建立真正的合伙人关系?
而合伙人这种舒服的关系需要两个人的智慧。
比如开会时,通常都是巴菲特在滔滔不绝,而芒格则较少发言。不过,巴菲特总是会在一段发言之后,转过头来问一下芒格:你认为呢?芒格的回答总是: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I have nothing to add)这两句对话几乎成了年会的标志性对话。
懂得让位是芒格给巴菲特的支持,但巴菲特对外总是会一口一个“芒格和我”(Charlie and I),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所有决策是他俩一起作的。而在年会上巴菲特也曾经这样说过:“芒格负责讲话的内容,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这就是真正做好心灵连接和沟通之后的结果,彼此信任、照顾、尊重。
说完选择、建立,则到了何时该劝退合伙人。不合适将成为致命的弱点,比如李国庆曾经想以生孩子为借口让俞渝退出,但明显并未成功。
这种劝退也是需要智慧与法律的。所以,真正开始一段合伙人关系前,要确认的应该是退出机制。签订好应该的退出机制,丑话在前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就像结婚前可能要做一下财产公证是一样的,是分开后的财产分配。
而什么时候是退出的时候,那就是他不再认同这件事情了。最后说回当当,如果当初是正常的前同事关系、纯事务关系,那可能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繁琐的事件。
在跟身边朋友谈及当当网时,都会觉得这完全是实实在在的合伙人选择失败案例。我们也会为当当网今天没有做到最好而感到伤怀,同时也为每一个创业者敲响警钟,定好机制拒绝人情,是唯一可能成功的途径。
参考资料:
1.《和最好的朋友,创最好的事业:巴菲特与芒格的绝世友情》何加盐
2.《一往无前》范海涛
3.《李国庆俞渝互撕背后:当当网真的很赚钱》亿欧网
4.《当当20年的发展史,起起落落,还能在图书品类处于前列也算不易》菲菲七
5.《天地孤影任我行,当当网低价卖身海航,来看当当网这些年发展历程》六六课堂
6.《创业真的需要合伙人吗?》周航
7.《如何「搞定」你中意的合伙人?》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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