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过往

 

乡村一角

T出生于1940年，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家里有众多男孩，也给这个唯一的女儿读了几年书。1960年，T在国企流水线工作，经人介绍对象，她认识部队转业军人L，两人见面几次互有好感便决定结婚了。L高大英俊，在国企工作，收入在当时算是中上，自己不嗜好烟酒，工作之余还把家务活全揽下来了，连T的内衣裤也洗得干干净净。婚后几年，T一直被呵护得幸福甜美，先后生育二女一男。L会做可口的饭，给孩子洗澡洗衣、陪伴做游戏，T便有时间参加当时流行的国际舞，每天乘兴而去，即兴而归。在舞厅时间长了，认识一个在银行工作的离异男叫B，他风流倜傥且无孩，两人跳舞很合拍，似乎也很谈得来，搞得T心猿意马了。回家，T向L提出离婚，说T不懂风情，每天只知道围着老婆孩子转。要嫁给收入高，能逗她开心的凤凰男B。L说T：“你是糊涂了，两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时间长了都不会保有激情，你实在是想离，孩子我全部带着，你一个人去过你认为的好日子去吧！”T成功离婚和B同居去了，在一起生活才发现B除了工作就是花天酒地，从来不干家务，更让T难堪的是B从来不提结婚，这让T恼羞成怒：“我要名分，要么结婚、要么分开。”B对T的新鲜劲头已过：“你愿意这样就这样过，不愿意随时随地走。”直到这时，T才想起L的好来，决定离开B。借故看孩子契机，T去L那里缝缝洗洗，与L促膝长谈：“我知道错了，还是你好，只有你才疼爱我。”L心肠一软：“孩子们当然想妈妈呀，回来吧。”两个人重归于好，日子又恢复到昔日的和谐之中。复婚后第二年，L自觉食欲不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发展到腹胀，他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肝癌”，在医院治疗，T悉心照料，学会做L爱吃的饭，L已经咽不下了。三个月后，不到40岁的L被病魔夺走了。此时的T才潘然醒悟：“他为这个家奉献了太多太多，我甚至还伤害了他。活着的时候，是我作孽多端对不住他啊”！无论多少的眼泪，多大的忏悔也唤不回他啦。T收入微薄，拖着三个孩子经济拮据，她学着在单位楼房厕所里养猪补贴家用。她们住的是狭小的单位福利房，顶楼没有臭到别人家，只是家里的臭味引来许多苍蝇蚊子，黑压压一片片咬的孩子们到处都是疙瘩。为了生活人畜同住一个套间，T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看她可怜，给介绍一个铁路部门孤老，人家嫌弃她负担重，不干。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孩子们都拉扯大了。

      大女儿M，长相普通，为人处世朴实，获得父亲单位允许，初中毕业便进厂顶职，和外地来都匀服役的军官相恋结婚了。婚后育有一子，M在国企不景气的时候下岗了，自己做些小生意倒是能挣些钱。M的他也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在某行政部门担当要职。孩子上大学去了，她们也买了两套住房，这时候男人说：“国家要严查房产，咱们假离婚，一个人头上写一个名字，家里存款都归你名上去。”夫妻俩感情一直不错，M言听计从办离婚了。之后，他才坦白：“一次出差，认识荔波离异单身的美女，两个人已经难分难舍了。我有错在先，所有存款归你，房子一个人一套也好吧。”事已至此，M也只有含泪成全。

      二女儿R自幼长的甜美，学习优秀，考上英语专业大专，分配在乡村中学教书，与某政府工作帅哥结婚了。因为长期在乡村，周末才回来，孩子只好留给T外婆了。她的他每周要守空房5天，晚上闲来无事便爱上麻将。开始只是玩5元，接着10元，20元，50元甚至是100元一局的，每个月小几千块钱输的精光，再借高利贷……直到有人来家催债，R才知道他已经欠下三十万了，人家要求要房子抵债。在R几度伤心欲绝之后，两个人办理离婚，R独自扶养儿子。身为父亲的他，为了躲债，班也不敢去上了，不知道躲藏什么地方去了。

      三儿子Z，遗传了父亲的高大英俊，考上医科大学，赶上不包分配的年代了。学习临床医学5年，毕业后一边找工作一边考公务员。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考上某公安局法医，同时也收获了爱情。带女友回家见妈妈，T说不好。Z是孝子，只有一个妈妈了，总得找妈妈喜欢的媳妇吧。接二连三恋爱，带回来的女孩子，T都说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搞得Z三十多岁还是光棍一个。这回，T着急了：“可别让老L家断了后呀，随便你喜欢谁，妈妈都没有意见！”在T的催促下，Z结识34岁未婚女，在他36岁的时候结婚了。婚后T和小两口同住，T觉得是媳妇把儿子抢走了，经常找媳妇岔子。在媳妇生下孙子之后，T看她愈来愈不顺眼，经常在Z面前哭诉媳妇的不是。其实吧，Z也懂得，是妈妈一个人和他生活了几十年，忽然间多了一个人，是她不适应啊，媳妇做的够好啦！几个人，一边是媳妇的委屈，一边是母亲的占有欲，家里经常乌烟瘴气。Z忍无可忍，只好和媳妇离婚了。这个家里，有Z的儿子、R的儿子4人同住，几年后，T意识到儿子不能没有女人，又四处张罗给Z找对象。这回，人家介绍了一个大学毕业后四处打零工的J，32岁，未婚，Z大她9岁。两人婚后又生一个儿子，这回家里便有3个男孩子了，吵吵闹闹不断，T醋病又犯了，总说媳妇不对……目前，因为T过多干涉，Z婚姻岌岌可危。

      T是孤独寂寞的，因为中年丧夫变故，搞得自己无意识把儿子拽得紧紧的，不让媳妇占了风头，间接性影响儿子应有的幸福。Z也想过买房让妈妈自己住，可是妈妈已经没有老伴了，再也不要离开儿子呀，没辙，日子还要过。

（备注：这是本人2015年的原著，纪实并改编的某个家庭故事，通过的方式保存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