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落叶无痕，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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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非吾父，此父情似亲。

图片来源：《父亲》油画系列

文章：小杰同学

01

他也会邋遢。

我脑袋大，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医生就要准备剖腹产时，看到明晃晃的手术刀，母亲使劲掐着父亲的胳膊，泪汗交错下，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一个初为人母，一个初为人父，欢喜之余，不免慌乱。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但切身体会到生产的辛苦，之后特别照顾这个小家。

从不进厨房，从未做过饭菜，笨拙发粗的手指竟然拿起了菜刀。每次父母亲吵完架，母亲就会唠叨：刚生完你，虽然日夜带孩子辛苦，可有一个让你踏实的男人。小小的土豆总是不听你父亲的话，案板上乱晃。你父亲两个月屋里屋外忙的没时间理发和刮胡子，邋里邋遢的样子，跟我刚认识他时完全判若两人。虽然邋遢，但很帅气。边讲边笑，很是得意。我出生，你欢喜的像个疯子。

02

他也会干架。

记得有一天下大雨，因为房基地排水的村里琐事，邻居和母亲吵了起来，骂了母亲几句，父亲听见从里屋出来了。那个男的看到父亲出来了还在骂，见母亲受了欺负，年轻气盛大男子气概的父亲，冲过去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了那个男人的头上。随之演变成了两家人的混战局面。

由于对方人多势众，父亲寡不敌众跌倒在泥水里.....大雨倾盆，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小小年纪的我站在屋檐下，当时感觉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超级大英雄，以后就要找这样的男人。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父亲是儿女心中永远的超级英雄

03

他也会家暴。

上初中的时候，家境并不是太好。放学回家，看到一起玩耍的小伙伴都跑去小卖部挑选自己的零食吃，再摸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很是失落。那天中午，父母都不在家，我动起了歪心思---“偷钱”。找到父亲的钱包，看到里面有一张红色的大钱，就偷偷的装到了自己口袋。等放学回来，在学校边上的小卖部里进进出出转悠了一趟又一趟，就是不敢花出去，怕露馅。晚上回到家，父亲把我叫到书房，最先是温和的审问，拒不交代，再审，还是摇头，直接开打。三个巴掌下去，屁股一热，全说了。唯一的一次“家暴”，母亲没有来“求情”，当时心里恨死了父亲，想着以后再也不理他了。抬手打女非父愿，打在儿身疼，疼在父心头。

04

他也会说情话。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在村里也沉默寡言，很爱他们的儿女，但表达的总是很深沉，像一对青梅竹马内向的孩子。大学四年，跟母亲通话多，跟父亲交流甚少。有一次，母亲在电话里知道我感冒了，高烧一直不退，自己一个人憋着也没去挂水。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手机铃惊醒了黑夜，父亲在电话里着急的跟我说：快出来，我已经到你宿舍楼下，带你去医院看看。父亲怎么知道我住哪个宿舍楼，我惊讶又惊喜。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恋爱了。要知道从父亲公司开车到学校，上高速最少也需要六个小时。

当我拖着两天没吃饭虚弱的身子出现在宿舍楼下，父亲眼睛里充满了怜爱。打开车门，扶我上去，在病床边陪了我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见我烧已退，把我送到学校后着急开车回公司了。刚回到宿舍，手机就收到一条微信消息：彤儿，好好照顾自己，爸爸爱你。后来母亲才告诉我，第二天下午，父亲失业了，不是因为我，而是公司大规模裁员，父亲正好在名单中。他对我的爱，胜过这世间所有的儿女情长。

05

他也会喝醉。

父亲平时也喜欢喝点小酒，饭后小酌一两盅，但从来没有喝多过。那年我出嫁，拜谢双亲环节，司仪让新郎新娘分别拥抱父母，母亲当时哭成个泪人，父亲还不太好意思拥抱我。临出家门没跟我多说一句话，目光坚定的对他说：二十五年了，我女儿以后就拜托您了。我当时一阵心酸，眼泪即将夺眶而出。

后来回娘家，母亲告诉我，我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父亲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嘴里还不断的絮叨着重复一句话“我的彤儿出嫁了”，语无伦次。一直折腾到半夜十二点，酩酊大醉，酣然入睡。我听了眼泪再也止不住，扑在母亲怀里放肆哭了一回，因为在我印象里，父亲是一个即使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从不会把坏情绪带到家里的一个人。我嫁人，你哭成个泪人。

06

他也是个凡人。

父亲去世那年，我三十四岁，没有等到她的重外甥女出生，就匆匆撒手而寰，而我，还是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记得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母亲绕着棺柩念了一晚上的《往生咒》，钉棺柩时，最后一睹父亲容颜，英气逼人，伸手触摸下父亲手臂，冰冷刺骨，从没有静心感受过父亲身体的温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只有一个父亲，他走了，永远的离开我们了，刹那间悲恸欲绝，泪如泉涌。黄纸燃尽跪孝子，焚香熏染悼至亲。

07

他从不过父亲节。

明天父亲节，今天带着一对儿女来到了我父亲的坟冢前，指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对他们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妈妈的一个男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们的一个男人，那是我的爸爸，你们的姥爷。

小女儿刚会说话，懵懂的问我：“那爸爸就不爱我们了吗？”

我被她逗笑了：“爸爸也爱我们。”

“那谁是第一爱我们呢？”

“..............。”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陪伴是最长情的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