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章:
01
公元256年,元帅莫冉阳携其子莫非率领8万精兵镇压匈奴10万大军,此次镇压匈奴,凶多吉少,但短短三个月,莫家父子神话般击退匈奴,使其溃不成军,落荒而逃,首战告捷,举国欢庆,莫非大将军骁勇善战,一战成名,莫冉阳元帅之名,传遍中原。
此时皇帝颁下圣旨,皇帝以防止匈奴再次进犯中原为由,要求莫家父子驻扎边疆十年,十年内其驻扎边疆不得回朝,期限未到,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圣旨下发,人心惶惶,多少士兵妻儿听闻其丈夫要在边疆驻扎十年,纷纷反抗,要求其皇帝收回成命,皇帝视若无睹,反到武力镇压,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匈奴每隔一年进犯中原一次,似乎知道他们被国家抛弃的消息,屡屡抛出橄榄枝,不杀降兵,莫冉阳不理会,次次击退匈奴,可也死伤惨重,人数锐减。
公元259年,莫非将军阵亡。
“报~~,莫非将军已阵亡。”一个士兵声音响彻整个帐篷,士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只见上方元帅莫冉阳脸色一白,身下不稳,踉跄地坐到了元帅椅上。
“莫...非....啊.”元帅莫冉阳神色复杂,这个噩耗使他的精神身心分崩离析,层层剥落,他的眼眶通红,隐忍到极致,红血丝爬满他的眼白,可怖却令人心疼,人们常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人们忘记了后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元帅,皇帝早已将我们视为弃子,三年来从不曾支援,我们何苦在这苦苦挣扎。”一旁副将苦苦劝道。
“三年来,军中士兵只减不增,士气大跌,没有希望的国家,守它何用,在这不如投靠匈奴,还能换来一丝生机,在这,只不过一死。”副将身旁的一个小兵说道。
“住口,国不留我,但我心中还有国。”元帅莫冉阳悲愤道。
副将小兵沉默不语,他们只恨他们的君不是明君。
“现如今,我们还剩多少人。”莫冉阳问身旁的副将道。
“三年我们苦苦挣扎,朝廷粮食颗粒未曾支援,死的死,跑的跑,如今还剩20人。”副将痛心疾首。
当年一战,消耗了他们太多的元气,未等复原,皇帝就断了他们的后路,边境凄苦,粮食也种不活,。
时也,命也。
“走吧,都走吧,副将,坚持了三年,辛苦了。”莫冉阳鬓角一缕白发异常扎眼,眼角纹路清晰,一瞬间莫冉阳老了很多。
莫冉阳定了定心神,严肃道:“副将,带领剩下的几人,从我们发现的那条隐秘的道路的走吧,隐姓埋名,好好地活下去。”
“那元帅你呢?”副将连忙问道。
“谁都能走,唯独我不能走,何况我的儿子的魂在这。”莫冉阳说着有点哽咽。
说者伤心,闻者流泪。
是啊,他们守护的国家不要他们了,他们是逃兵,战场上没有信仰的逃兵。
匈奴知道莫冉阳率领的莫家军,气数已尽,来到两军对峙的地方,只见莫冉阳驾着一匹白马高举莫家旗帜在风中烈烈飞扬,旗帜残旧,却依旧挡不住旗帜鲜艳的恢弘,它代表着莫家军的魂。
匈奴首领耶齐带着300人马在夕阳之下缓缓骑马而来,缓慢的速度看不出他是来打仗的,更像是皇帝带着人马出游。
“莫元帅,三年了,你我对抗三年,你由最开始的8万的人马到现在只身一人,坚持到现在莫将军实在是人才,可惜你们的君王瞎了眼,我耶齐是个惜才之人,放弃你们的皇帝,投靠我怎么样?来到我麾下,保证你荣华富贵,至少不让你沦落到如此地步。”耶齐实属是俊朗型的,若不是他身旁高举着匈奴的旗帜,认为他是汉人也未必不可能。
莫冉阳望着和他对抗三年的耶齐,的确,他承认耶齐是个好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王虽弃,吾魂不可丢。”
“好一个王虽弃,吾魂不可丢,不愧是忠肝义胆的莫元帅,可惜,可惜,中原人才辈出,却有一点不好,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死心眼。”耶齐收起玩笑脸,一本正经。
“耶齐将军,莫某有一件事还请告知。”莫冉阳抱拳。
耶齐望着他,示意莫冉阳继续说。
“请问,莫非将军的尸身在何处?”莫冉阳说到尸身二字,不禁微微颤抖。
耶齐”:“自然是尸体的去处。”
莫冉阳一怔,耶齐这是不愿意透露了,垂眸,他心猛的阵阵抽痛,儿啊。
莫冉阳抬头望着天空,保持这个动作持续一分钟,再次面对耶齐,眼里一片坚定,他利落的跳下马,一使劲,莫家军的旗帜就稳稳站在泥土里。
此时,夕阳西下,莫冉阳侧头对着夕阳笑了笑,他轻轻的抚了抚腰间的剑鞘,他腰间的这把剑,名为青夕,跟随他征战数十载,只是没想到最后结束的生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前有项羽自刎于江东,今有冉阳自刎镇边疆。
公元259年,皇帝隐藏的军队以莫冉阳自刎为信号,突袭匈奴,耶齐一时不察,重伤,仓皇出逃。
公元306年,新皇文新帝登基,莫冉阳葬入皇陵,追封“开元元帅”,莫非为“开元将军”。
公元307年,新皇改国号为和
2
城中,人声鼎沸,今日登基大典,势必人潮拥挤,热闹非凡。
小贩叫卖声,大大小小的孩子在街边嬉笑打闹,夜晚更是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糊的纸灯基本人手一个,照亮了大街小巷,各个角落,一眼望去,唯美绚烂,如同星星般璀璨夺目。
成群结队的小姐随着自家的小厮笑靥如花的又好奇般打量着市集上五花八门的新奇玩意。
各家小姐手上的灯笼面上纹的不是蝴蝶便是鸳鸯,成双成对,好不惬意。
今个儿,算是开了眼界,唯独一位长发的姑娘手上拿着的灯笼面上是一只生龙活虎的狼,特别是那眼睛,在黑暗似乎能发出光来,甚是吓人。
却形单影只,独自走在偌大的京城里。
黑暗与光明往往是并存的,皇帝登基大典光彩照人,可又有谁知黑暗里,隐藏着同样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不,这位长发姑娘一不下心就落入了歹徒的眼里,计划着怎么绑走这位长发姑娘。
也许,老天顺了歹徒的意,竟让长发姑娘越走越偏,越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
长发姑娘的脚步最后停在了乱葬岗内,阴风渗渗,凉意直达骨子里,冻得浑身激灵,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一人成虎,三人成群。
三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因赌资无法偿还,便心生歹意,专挑市集落单姑娘下手,做起了拐卖赚钱的下贱生意。
三歹徒跟随姑娘来到乱葬岗,心生怯意,图财不假,可未必他们会搭上性命。
只见长发姑娘挑起灯笼,借着烛火微弱的光芒,三歹徒看清碑竟是一个无名碑。
四下无人,荒草沙沙作响。
三歹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无名碑,不一会,鲜血沿着墓碑汩汩流出,顿时便染红了整块白色的碑。
几个大字若影若现,莫非之墓。
莫非?开元将军?
莫元帅之子,莫非!
三歹徒面若死色,哑口无言,三人相视一眼,颤颤巍巍的手抖个不停,发不出声音,只得用口型道,鬼!
冷风呼呼作响,三歹徒微微回神,后撒丫子跑得飞快,生怕那位长发姑娘上前吃了他们。
长发姑娘见三人落荒而逃,唇角微微挑起,对着墓碑方向说道,“莫非,还不起来,更待何时。”
话落,墓碑后的一丛草微微抖动起来,黑暗处走出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
“纪念兄,今日之恩,莫非不敢忘。”说完,抱拳行礼。
“莫兄,如今“你”已入皇陵,偏偏装神弄鬼,何苦借他人碑墓?”
“纪念兄,你既知我与如今的太上皇有血海深仇,又何苦苦苦相劝呢。”
纪念叹气一声,便作罢。
“纪念兄,多谢你连日来穿女装引来匪徒,辛苦你了。我想明日朝中便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莫非胸有成竹道。
“那为何你不亲自现身,捉弄他们呢?”
“捕风捉影,虚虚实实,心中有鬼者,自难活命。”
莫非心中怒火极为旺盛,非平常之法可以熄灭。
国仇家恨,要用什么来熄灭地下英魂的重重怒火。
果不其然,莫非战魂不消,万千将士地下冤魂无处可伸,前来向太上皇索命的消息在京城里家喻户晓,人心难平。
众所周知,莫家忠肝义胆,精忠为国,却落了一个尸身不保,魂归他乡的结局。
谁不怒?天子心中没有百姓,那百姓要这君王何用。
千万将士妻女一夜之间丧夫丧父,谁来平复她们的怒?
有谁?
只有自己!
莫家残留兵力,悄悄集结,联合众多妇孺,京城之下,天子之上,一场反叛悄然打响。
公元309年,莫家军历时两年的筹备,终于向皇城宣战,向太上皇宣战。
“莫非,执意如此?你可知这一去便没有回头路?”纪念满心担忧。
“纪念兄,你莫不是在说笑,你认为我莫非还有路?我的路早就断了,在这世间苟延残喘,若不是纪念兄,我哪有今天。”莫非披上盔甲,长枪红缨随风飞扬,战马杀气腾腾。
“莫非,那你为何不珍惜新的生命?”纪念不解,忧心忡忡。
“我莫非活一日,便痛一日,世间五感俱失,满眼仇恨,你教我如何活下去,今生救命之恩,莫非只能来世偿还。”
莫非驾着战马,转身离开。
莫家军仅千人,以一敌十,骁勇善战。
杀入皇宫,直逼太上皇寝宫。
昔日,莫家皇家功臣。今日,乱臣贼子。
莫非昭告天下,他莫非,未死,卧薪尝胆,替死去的将士报仇。
莫父在天有灵,愿儿子大仇得报。
天降大雨,莫父反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三纲五常,君臣之道,统统不知。莫非只知,父如天,母如地,亲如海,友如水,天地皆塌,海水尽枯。
子如何苟活?
一千人马,结局已定。一千人马,独剩莫非。莫家战旗高高挂在城门之上。
鲜血汇聚成河,血肉横飞,莫家军早已形在魂灭,只不过是被仇恨堆积的空壳。
如同昙花一现,兵败乃既定结局。
有谁?可以平复他们的怒火?
只有自己。
只有他们的鲜血才能平复,祭奠亡灵。
纪念撑一把白色油纸伞,雨中缓缓迈步,朦胧间莫非似乎看到了他当年在死人堆里,为救他而来白衣胜雪的纪念,纪兄。
莫非已无力起身,仰望着纪念,嘴角带笑“纪念,纪念,你在思念谁?”
“当初把你从地狱边缘拉回来,是我错了吗?”
“你没错,错的是我,妄想逆天改命,以死人之躯,改变命运。”雨水渗入莫非眼内,又顺着眼角流出。
纪念替莫非挡雨,发现莫非眼角依旧渗出水滴。
“纪念,你很像一个人,很像我梦里的小念。”
纪念眼睑微微一动,“莫非,你听过王室诅咒吗?王室一脉,只能活30岁,太上皇早在去年,便已逝世。莫非,你后悔吗?”
莫非一愣,眼睛直望着纪念,“后悔?从不曾后悔,我早就已经死了,何谈后悔。只是纪念,你可知,我早就不是那人了,你可曾后悔?”
人死如灯灭,不过黄沙一捧。
人最怕带着后悔死去,莫非了却心愿,死而无憾。
大雨停歇,皇城内只剩一把油纸伞,城楼之上,高高飞扬的“和”字旗无比耀眼,城内城外守城人渐渐苏醒,望向天空。
“不后悔。”
谁在说话?
你的纪念兄。
公元358年,青楼现世。楼中仙子,皆有起死回生之力。
楼内花儿,数之不尽,枯萎却极少。
昙花一现,救其人,消于天地,花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