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荒度的三十年》(七)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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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的监督下我还是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然后穿了一件母亲认为很好看的浅蓝色裙子,用母亲的话就是整个人就像一个刚刚踏出社会的少女,单纯美丽。我知道母亲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经是刚出社会的“少女”。少女:已经是少妇的女人了。

  我并没有约对方吃饭只是在公园的长椅,因为我并不认为我们有什么话好聊的,见面也只不过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仅此而已。

  对方刚开始对我的见面地点感到有些奇怪,而我找了也是一个非常幼稚的借口:外面空气好。对方也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对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讨厌,当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年龄三十三岁,长相普通,某企业中层领导,擅长投资收入在G市应该属于中上层了。由于工作原因和原来的妻子长期分居导致离婚,和我一样把小孩交给父母照看。

  如果按照条件他符合我所有的要求,不,应该是符合我母亲所有的要求,在她眼里我注定要嫁给一个和我“门当户对”的男人,我不知道对方如何看待我但是在我眼里他未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甚至会让我想到陈新,只要想到陈新我就觉得他不够好!因为曾经陈新在我眼里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一个在我眼里如此完美的人都会离开更何况其他人呢?他在我眼里犹如一个陌生人毫无感觉!

  “我很佩服你能带着一个孩子离婚,作为女人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当我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心里是不开心的,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作为离婚的女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是不容易找到对象的。

  我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如果一个女人为了自己把孩子丢给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个女人是愚蠢并且自私的。”

  “没有一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你的前夫也和我一样,但现实就是这样无奈!”

  “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你探讨父亲这个看似很伟大的角色,就一句话我对你没感觉,做朋友可以夫妻就免了。”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虽然是第一次相亲,但是我一点都不紧张,这也许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吧。

  “你还真不给面子,行吧,我也不喜欢勉强,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走了,拜拜!”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闲逛起来。突然接到了赵总打给我的电话,一下子不自觉得紧张起来,脑海里脑补着前段时间在工作上的事情,好像自己并没有犯什么错心里才稍稍地放了下来。

  “您好,赵总!”我马上找了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才接通电话非常礼貌地说了一句。

  “你在外面吗?我听到有点吵,我有几个朋友要过来旅游,所以我想让你去接待一下,毕竟实习员工有考核期嘛就当是为你介绍几个客户,成不成功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的,请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呢?”

  “大概是明天下午两三点吧!”

  “这么快!”我暗暗地嘀咕了一下。

  “你有事?”

  “没事没事,谢谢赵总。”

  我马上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然后收拾行李,这是国庆假期的第五天,刚刚和儿子熟悉起来又得分开了心里十分不舍,我没有让母亲和儿子送我去坐车,我害怕分开的场景太痛太痛了,父亲执意要送我也只好答应了,这次回来父亲苍老了很多,他一向不善言辞但是非常细心,他对我和儿子满满的爱是我能强烈感受到的,特别是我离婚后他对我更加关心了。

  为了赶时间和家人吃过晚饭之后我去坐车了,出门前善意的母亲还特意哄着儿子看动画片而我只是拉着行李箱跟儿子只是简单的道别,儿子似乎沉浸在动画片里没有意识到我的离开可能要隔得时间比较久才能再见了,甚至他连挥挥手的时候眼睛都还看着电视。

  这样也好,这样他就不会太难过。也许正因为孩子的天真可爱让我的内心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我是掐着点赶到车站刚好可以赶上晚上10点的班车,父亲一直站在马路边等车开出来,我隔着玻璃透过厚重的黑夜努力地挥了挥手,看着父亲日渐消瘦的身躯我十分羞愧。

  父亲努力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还在努力工作,我想起了佳佳的话:“你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还上班啊!”我从不奢求你会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我只希望你和母亲身体健康。

  我一直努力地看着父亲直到看不见,我知道他们非常担心我,这是我第一次坐这么晚的车出门而且还是一个人。

  “爸,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我明天再给你电话!”我掏出了手机心如刀割。

  “不管几点你到了就给我电话,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好!”我努力挤出了这个字我害怕说多了让父亲听出我的哽咽。

  也许是晚上车上的人并不多,甚至有几个客人找了后面的空位开始躺下来睡觉了。

  虽然南方的十月并不冷,但是开着空调的车内还是需要一件宽大的厚外套盖一下的。我也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里面。

  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父亲忘记叮嘱什么了才打过来。一看是一串我非常熟悉的号码,尽管我已经删掉了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是陈新的号码。

  “找我有事?”我的语气依然冷淡,自从离婚后只要提及他我都是这样。

  “爸刚才给我电话了,说你今晚一个人坐车不放心,让我去车站接你。你也真是的不就一份工作吗至于这么上心吗?儿子给妈带就算了现在放假了都没时间陪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也不用来接我,我自己会回去!”说完我就直接挂电话了。

  陈新又打了过来:“说你两句都不行吗?我不都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就是和你的小情人搂搂抱抱是吗?陈新,我告诉你从我们离婚后你就没有权利为我‘好’了,管好你就行了。”显然我的话被车上的人听到了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只好压低声音:“我困了要休息了,别打电话过来了。”

  当时我很想直接把手机关机了但是又担心父母打电话过来,挂完电话之后我直接把陈新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既然成了陌生人那么他的一切都应该拉入我的黑名单从此互不相干各自安好。

  随着夜越来越深我终于抵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我睡醒时车已经在休息站停了下来此时乘务员宣布:由于天刚刚下过雨路面比较滑所以决定在休息站休息两个钟。

  我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所以休息时我尽量靠窗。

  此时车内的灯亮了起来他站了起来到后面找多余的位置,看到他离开座位后我也稍微地站了起来放松一下身躯。

  我看了一下车内的人大概一半左右,大部分男人都是找了空位躺下了,只有少数的女孩坚持坐在位置上靠着。我想大部分的女孩都和我一样很想躺下来睡个舒服觉吧,但碍于在车内躺下又不太雅观只好将就地坐着,我也只能默默地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

  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个电话吵醒了,为了不吵到别人休息我连忙按了接通,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深夜两点了,车已经开了。

  “喂!”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非常小声地说。

  “到哪了?为什么把我的号码拉黑了,你这样我很担心知道吗?”陈新的一阵埋怨就像一股暖流流进我的心田让我有点感动,特别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车里,周围一片漆黑让我更加渴望被关心。

  “我也不知道到哪了,不过中间休息了两个钟,现在感觉车速挺快的。”

  “快到了就给我电话,我来接你,你自己也别睡得太沉了,小心点!”

  陈新的话让我完全没有了睡意,我一直在幻想着陈新在电话的那一头,他是不是和我一样睡不着,在担心着我呢?他是一个细心周到的男人,不然也不会曾经那么爱他。他的小情人会不会和我一样爱他,然后把他照顾得很好,家里时刻准备着蜂蜜以防他宿醉回家的时候可以喝上一口,他不喜欢吃甜食唯独蜂蜜水。

  此时我竟然想起了陈新所有的好,但是他的好与我无关了,他曾经抱着我无比温暖的大手说不定现在抱的是别人了。

  我愚蠢地做了一件事就是你离开了,我依然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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