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练笔（二）——人物观察篇

      傍晚的空暇，我和妻子沿着同样的环道漫步，我们全然的沉浸在每一处逢春绽放的绿意之中。累了，我和妻子坐在小区里排椅上休息。排椅后都是翠绿的植物，草坪上的霓虹灯射出的光影，从我们之间掠过刚好映在他的身上。我就那么望着他，像望着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今天，我太……高兴……了！”

      他用臃肿的身材在那里不断地跳动，像是在跳舞，却又很难看。他一点不在乎，为了自己的满足感而手舞足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支准备要得奖的舞蹈。更可怕的是，嘴里很发出一种看似在唱歌又不知所云，嗫嚅出来的一种奇怪的声音。仔细听，那的确是歌声。

      那歌声是一种炫耀，庆幸。甚至就连声音的高低起伏都是故意的。他会故意的喜笑颜开，故意的无话找话，故意的让人感觉什么也没有发生，故意让周围的人以为，一切都很正常，他是一个正常人。在我的世界里，我可以想象平时不说的话他也要说，平时不做的动作他也会动一动，幅度还甩得更大，像山坡上的风力电扇。但是他的确真实的开心。

      “今天，我……太……高兴了！妈妈带我出来玩了！”他又说。

      我总想着生活中总有某些人如我般幸灾乐祸的以为，善良是脆弱的，是不屑一顾的。然而我所认识的一些正直的人让我又得以反思，肯定不是因为他们的聪明，而是因为他们心灵的美好和善良，才会给予彼此更多的幸运。他们傻傻地做出各异的表情，甚至做出不可思议的错误决定，然而他们的脸上所呈现出来却是让众人都曾看不惯的谦和，诚恳的高尚品格。

      想到这，我开始为我刚才的不礼貌判断而惭愧懊恼。

      你看，他开始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我和妻子默默地注视着，一声不吭。突然他走在一个老妇的面前驻足，估计是有意走过去的。他很直接地把脸凑过去，妥妥地逼近另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也很听话，习惯地自然地也对上了。眼睛还会微微地眯一下，眉头挤一挤迅速又舒展开了。嘴里不停地嘀咕着，看上去很像一个硬生生的机器人不停地在与人互动，毫无生气。惟有老妇，一脸的平和，慈祥，就像天空下的大海那样安静，柔美。

      “走，回家了，儿子！”

      他一直很高兴，在蒙蒙微亮的夜光中，在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里，自然地传出了一声不可自禁的声音：

“妈……妈！”

2022.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