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或者不来,我都在这里。

晚上,老四两口子吃完饭要回家,送他俩出门,家门口有一只黑白花的丑猫,冲我们喵喵叫。

它两个月大小,耳朵支楞着,五官扁平像扑克牌,肚子干瘪成两张皮,一路细瘦到尾巴去,尾巴干巴巴的乍着几根乱毛伸向天空。

饿极了。在门外开了一罐肉罐头,它迫不及待的要将整个头都埋进罐头里。

唉,人家爬了六层楼上来,不收留恐怕要饿死,不自量力的又动了恻隐之心。

之前,在家门口还捡到过一只兔子,楼下被碰瓷过两只猫。

动物们是怎么知道我家有饭的?

我们总是认为猫们的语言是叫“喵喵”,其实不然,“喵喵”是猫叫给我们听的。它们之间的相互沟通是相处半径内彼此间的意念传达,是心灵感应,我认为是这样。

最早的时候养过一只狸花猫,叫海棠。这厮长得奇丑,智商又特别高,时常给我看它的背影,用不屑的神情侮辱我。

有一次它主动跑到我身边,仰起脸看我,眼神中有所期盼,我仿佛是受了极大的恩宠,赶紧蹲下来问它做什么。

只见它轻抬右爪,一个玻璃球从爪中落到地板上,继尔咕噜噜响着滚向我。我立马会意,一把逮住玻璃球,回滚给它,脸上附带欣喜又倾慕的表情。如此三番,它玩够了,扭头就走。

更多的时候,我们俩在家,一个在沙发这头,一个在沙发那头;或者我忙我的,它就蹲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经常是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如果感觉背上生有芒刺,一回头就能看到它凌厉的目光。我总是在想:它想吃我,痴心于研究吃我有多少种吃法。

它睡蒲团,听经,跳上供桌喝菩萨的净水。许是畜牲道的业尽了,它突然就不行了。临走的时候,叫它名字一声,它回应一声,把平时从未给过我的温柔和眷恋一股脑的都塞给了我。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失魂落魄。

楼下的猫咪们经常等我回来,有时候三五只,有时候七八只,最多的时候我数了数,有二十多只,埋头吃粮的猫们占了三个车位。

以前经常诵心经,心经里的的最后一段: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呵。

这一段读诵起来就很快乐:去吧去吧,大家都到彼岸去,修成正果……

或许那群猫们相互间这样同频感应的:去吧去吧,都到她家去,她家有饭吃。

猫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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