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游戏,全因我爱自己

临近滚回学校继续搞论文,鬼使神差,又在笔记本上玩了很久游戏。任务栏上苦苦守候的PDF又一次憋屈地被一把遮住。打开exe,呆板的桌面黑屏的一瞬间,就像电影院灯熄的刹那。

几小时,手眼通忙,轰轰烈烈,我满意地摸摸下巴。沉醉的虚空就像醺酒一样开始蔓延,随之而来隐隐的愧疚。很快,心理“麻醉式”的安慰,脑袋稍作转动,被打乱的计划重新立项,很好,一切回归正轨。我不由如释重负。

首先申明我不是所谓的“游戏上瘾者”,虽然以上的描述有点像瘾君子。“电子海洛因”是很多人赋予电子游戏的雅号,而我从来都不以为然。人们把所有的罪责归结于一种自己创造的物品,而非反求诸己,岂不可笑?

我不由得开始思索自己对于游戏的迷恋来自何方。说实话,对于我们这代从小就在音乐、电视环境下成长的孩子,游戏在音画上的震撼确实不如想象中那样巨大。一开始的懵懂,游戏复杂的操作只会让我手忙脚乱。尽管如此,游戏与现实的映射还是模糊地在我心里建立起互动的机制。再长几岁,当真正学会按键的操控时,我才真正被游戏折服。

我想游戏为我提供了一个比拟的图式,从此,那些丰富的声光不但照进现实,同样照进幻象。因为先天的优势,电子游戏比文字、绘画可以更早地连接我们的生活图景。更奇妙的,我们可以亲自操作、控制。从这个层面来说,游戏是一种与客观世界互动的工具,我们爱玩游戏,是因为我们对于世界和自身的好奇

当然,从本质来说,从人类的原始社会开始,游戏便是人类生存与进化的产物。原始的游戏便于人们在劳动之余消遣,便于人们消费自己的思维力和创造力。因此,游戏与高雅的音画艺术本质上来说并无差别。我们爱玩游戏,这确实只是祖宗遗传的本能罢了。

既然如此,游戏又错在哪呢?我想可从游戏的审美性和社会性进而思之。游戏的审美体验是比较单一的,可能有人会说,游戏里又有音乐又有美工,何况还有模拟出的大千世界,怎么会审美单一呢?确实如此,但这里的审美是人在认识世界的基础上产生的高层次的精神活动美感。单纯的“体验”无法促使人们对对象进行更深层次、系统的思考。而游戏特殊的“输/赢”机制,目的性的行为模式,又使思维更多限制在局部的计算和规划中。就像我们的身心忙碌于片刻的紧张,却忽略了多元。

社会性来看,游戏因为其“直击痛处”的模式和效果,对我们的同一性构成一定挑战。确实有人会存在游戏角色与社会角色紊乱的情况。每到此时,媒体总会清一色地对游戏大加抨击。

但为什么我们不想想这个社会呢?游戏的错,难道不正好反映了当下这个社会的错误与荒唐吗?我们在游戏里称王,在社会上低头;我们在游戏里杀戮,在社会上谄媚。充其量的,游戏只是恰好把我们对于这个社会病态的欲求扩大化了而已。孩子们沉迷游戏,或许只是没有一个阵地让他把急求成功的心态转移过来,事实上呢?应该守护这个阵地的人可能在麻将桌上,可能在声色场上,当生活其他战场没有孩子们的用武之地,自然而然的,虚拟战场成本最低。

如果我们考察游戏发展的伦理史,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时代发展下人文沦陷的悲哀。更何况,游戏蕴藉的是制作者们的话语,是开发商的目的和用心,当我们在苦恼游戏带给我们这一代人无限的痛苦时,我们或许应该想一想生成当下电子游戏的整体社会背景。无论是从游戏的策划、开发,还是游戏的营销、上架。

我爱游戏,只是单纯地爱它与世界的联系,爱我在世界的存在。我想起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里的描述,符号只是人类发明出来麻痹自己的工具罢了,而当今由编程语言构成的符号,是的人类不但使用它们,也被它们所塑造。

我希望单纯的爱可以换来对我本真最真实的塑造。这是全民行动,绝对不仅仅是一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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