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因为少数服从多数,造就的——千古奇冤!

法庭上,气氛严肃,整个室内显得庄严威武,正前方挂着大红色的埃及进口的莎草纸写的:为民众说话几个大字。

正中间坐着的是审判发言人,也没什么品级,其实也就是个陪审团的主持,这家伙学历不高,智商有缺陷,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但是他爹是执政官的二舅子的哥哥,所以给他这个有缺陷的人弄了这么一个月薪不低的官职。当然,有学问的苏格拉底的徒弟花了好几年连个记录员也没考上。

下方第一排坐着的是三个原告代表,代表着人民起诉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说是魔头的原因无非是扣了一顶家国利益的大帽子,其实也没犯什么罪,就是嘴巴喜欢乱说,批评一些应该高呼长治久安的东西。

原告代表是安奴托斯,米利托斯和吕康。安奴托斯代表手艺人和政治家,米利托斯代表诗人,吕康代表演讲家。这样除了人民,各个阶层就都到齐了。安奴托斯是个有钱的皮匠,多次参加或领导保卫雅典民主的武装斗争。所以,他是原告方的主力。

后排是浩浩荡荡的500人陪审团。这群人是从雅典全体公民中选出来的有着深刻背景的时刻代表人民利益的有钱人。当然,这些审判官当初全国选出来的有6000人,选拔过程及其复杂,经过对着雅典娜宙斯发誓,绝对公正仪式等等。因为一些有事情,所以来了500个左右。

那时候的制度是,不论你有没有罪,只要投票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也就是说,你只要人际关系不好,和别人不一样,哪怕是你公正无私,你也有罪。

当时的审判采用一种公正的方式,被告和原告都可以对自己辩论,当然,辩论之前要先给各位陪审团大人物美言几句,夸奖夸奖,不然不让开始,夸奖完了之后,给优秀的辩手发优秀辩手证书一张,有了证书,就可以通过走动,捧上铁饭碗。至于谁是优秀辩手,这要时候匿名投票,投完票密封谁都不能看,然后执政官把票烧了给上帝看,上帝托梦告诉执政官应该发给谁。

被告人是苏格拉底,罪名主要有两条:1、不相信雅典所供奉的神,也就是反对雅典,反对雅典人民,这就等于反对一切。2、蛊惑青年,这一条很严重,不去传播伟大的宙斯的存在而去传播自由,作为不和谐因素的首要分子,形同诋毁社稷。

当然,以上是显性原因,还有几条隐性原因:

1、苏格拉底的言论会导致寡头政变,而且苏格拉底态度傲慢。

2、挑逗调侃民主,一心求死。只为证明:“以言论自由著称的一个城市竟对一个除了运用言论自由以外没有任何罪行的哲学家起诉、判罪、处死,这给雅典的民主烙上永远说不清的污点”。 简单来说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对方的愚蠢”。

3、比别人聪明,别人都不会质疑和反省,但是苏格拉底逮到问题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比如非得证明宙斯是不伟大的,这很气人。

当然,苏格拉底的口碑也不是很好。他喜欢在城里、在集市上、在廊下与人谈天,内容都是人间或人生的各种话题。他还喜欢辩论,尤其喜欢诘问对方,弄的别人一句话说不出来。他还嘲弄财富,调笑那些商人(有些民众称他为酸)。

他列举了他认为从事属于“粗鄙行业”的诸如“漂洗羊毛的,做鞋的,盖房子的,打铁的,种田的,做买卖的”等,都是“笨蛋和傻瓜”,他们根本不懂公共事务,怎么能因为有点小钱就参与投票呢?有钱也不能啥都能指导一番啊!

审判开始,苏格拉底首先进行辩护:尊重的雅典公民啊,你们怎么来的陪审团我都是知道的,你们不要受到有些人的欺骗,等到哪一天他们不高兴了,在坐的各位都可能成为羊毛啊!说我有罪的是执政官,他信口雌黄,依靠宙斯的权威恐吓各位,雕辞琢句、修饰铺张,说的自己是多么的高大上,其实背地里就想着怎么吸血,名义上是大众服务,实际上是给自己多弄几头羊。就像我的徒弟不小心走错了进了他们的大门,就被扇了好几个巴掌,说不能进。我虽然是个哲学家,但是,我这是第一次在法庭上说话。

苏格拉底说完,第一次投票出来,280票对220票,有罪。

既然有罪了,也不能说什么,那就争取宽大处理吧!

苏格拉底再一次开始说话:原告说我应该死刑,饮用毒酒。我觉得不应该,对我的刑罚应该更重,那就是宣布我是大众的恩人,然后每年给我补贴养活我一家子,让我自由演讲。而且我罪这么大,应该罚款,狠狠的罚我,我同意罚款一个米那。给陪审团的人每人发放半个米粒。

审判主持大声呵斥:不要辩护了,你没罪怎么会有人告你?怎么没人告我?再说,你也太无知了,我们雅典的米粒都是喂猪的,哪有人吃的,雅典人都是吃肉,戴金银首饰,人均财富几万亿,无忧无虑,从树上摘下的牛羊肉十分鲜美,我就是天天吃这些的!!!

第二次投票以360:140判决苏格拉底死刑,原来判他无罪的人中至少有80个转投了死刑票。

苏格拉底被投放到监狱准备受死了。这时候,苏格拉底忠实的弟子、大富翁克里同为他安排好了周密的越狱计划,它并非是明火执仗的公开越狱、而是金钱铺路,这一做法十分符合雅典人轻财重友的传统道义。

苏格拉底是个死心眼,这哪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有原则的人都死了,没有原则的人还活着,所以我选择死去,不走!!!

执行的日子到了。众人围观,苏格拉底嘱咐克里同的随从们把妻子珊蒂佩、连同她呼天抢地的哭声一起送出了监狱大墙。

执政官转告告诉苏格拉底,不要说话,否则毒酒不容易挥发,整不齐还要灌第二次,浪费时间。

傍晚,看守端来一碗用毒芹草熬制的毒酒,苏格拉底一饮而尽。仰面而卧的他费力揭开脸上的盖帕、说了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克里同,我还欠阿斯克勒庇亚一只公鸡呢,记着,别忘了还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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