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杂想

前天值夜班,在医院旁边的路口停了两辆大巴车,车里下来一群中年男人,皮肤黝黑带着安全帽,穿着工地干活的衣服,急急匆匆的在马路的右边奔跑,在医院门口扫码测温后,进到医院做核酸检测的地方依次排队等候。很少有人做核酸跑的那么急,我想大概是外面的车侯着他们,做完核酸还要赶回工地干活的。我没见过他们干活的样子,但是从他们裤脚的灰土,辨不清颜色的鞋子,也能看出他们生活的不易。

刚到手术室门口,看到夜班的麻醉医生正和一位家属在谈话签字,那个男人皱皱巴巴的工作服上面还有一些血渍,看上去很焦急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换了工作服就去手术间接班,看到手术患者右前臂缠着绷带,但是很明显比正常的手臂短了很大一截。手术医生说患者手臂搅到机器里面了,毁损伤。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很低落了,这种面目全非的肢体,在工作中见过很多次,并不会感到害怕,但总是忍不住的会难受,不知道他们以后会用怎样的心理去面对自己残缺的肢体,同时他们谋生也会更艰难。

我知道这个患者痛苦呻吟的时候,许多人正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声色犬马。但不管是受苦受难,还是纵情享乐,所有人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时常会迷惑于我们活着的意义,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很多事情,当我们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们的这些经历有意义吗?如果有,是什么?如果没有意义,那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去活着?

我想不出答案,倒是想起木心的一句话:生命好,好在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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