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之异乡中的迷情缘

随着两声急促的喇叭声,疲惫不堪的车身像摇篮般一阵颠簸,便从嘈杂的马路上陡然拐入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然后“嗤”的一声,终于停在宾馆大门前那狭窄的停车场上。窗外,一轮西坠的夕阳被雾霾笼罩着,苍白得惨不忍睹。

  倚在后座的我,赶紧将手从阿梅那束靠着椅背洒落下来的柔软头发中缩回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似乎也是刚刚醒来。只见她伸了个懒腰,顺势将那长长的马尾松抽回去,不知是为了掩饰我们亲密的关系,还是真的疲倦了,慵懒地举着手,说:终于到宾馆啰。可以躺到床上睡觉了。唉,真是累死本姑娘了……

  我不由窃笑。我似乎没有她那么疲乏,早忘记了临离京前那些天与王佳要命的冷战,而与阿梅两天的相处,竟令我大有重获新生之感。一路上,我时而通过聊微信发信息与她打情骂俏,时而搓着她倚在背椅上洒落下来的柔软长发,或是趁着老周打呼噜之机,摸摸她的后背,甚至直接顺着她那白嫩的后脖子往下摸她的皮肤,直到她往后伸手掐我一下,或回头瞪我一眼。在冗长的旅途中,我这个正处于热恋中的男人,以如此小动作,过把瘾也是快乐。何况,闻着她后背上散发出的诱人气息,令我总是不由回味起前天晚上缱绻的情景,那可是我们相识七八年来,首次亲 密接触,继而“士兵突击”,也就是从接吻到第一次床第之欢,且是在床上连续作战……一句话,我终于让妖娆无比而又野性十足的阿梅成为了我的新娘。与自己心仪多年的女人共坠温柔之乡,自然是男人最美妙的享受。难怪那些古代才子,总结人生四大乐事就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呢!与娇艳柔情的阿梅在一起,令我早忘记了近期与王佳的诸多不快。一句话,我这落魄的男人,早就变得乐不思蜀了。

  我们是从淮北驾车过来的,从早上开始,一路走走停停,奔波四个多小时,才抵达鲁北这座城市。真是够人受的。坐在前头的阿梅,难掩倦意,总是处于半醒半梦之态。而与我一道挤在后座上、脑袋一直歪在后背椅上深睡的老周,见车子忽地停了下来,揉搓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我:又到哪个服务区了?还没等我回答,刚停稳车的司机老李摘下墨镜,朝我们笑了笑,用浓浓的鼻音大功告成地说,这可不是服务区,而是到达宾馆了。我们终于到家了。当然,对老李这本地人,还真是到家了,但对我和阿梅、老周而言,此家非彼家,他是指我们乘坐的车子终于抵达宾馆。是呀,对我们这些时常在外奔波的,住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了。

  阿梅抓起小坤包,掉过头来冲尚未从后座起身的我和老周说: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了。这是我长期落脚的地方。早在路上时,她就再三警告我这新郎:为了工作方便,目前不宜公开我们的关系,她还是称我为大哥。我也默认了。我揉着酸疼的屁股从车里挪下来,正要到后面取行李,阿梅却扬着手对我和老周说:快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我先去前台帮着办理入住手续。

  我佯装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瞟了老周一眼,此时老周疲软得像只待宰的猪,浑身无力,哈欠连天,拖了半天才爬出来。我说,还是先用周总的吧,我的身份证在行李箱里头呢。我这当然是鬼话,我只不过是不想用自己的证件而已。我担心同为记者的王佳会查到我的行踪,更担心她查到我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阿梅颇为暧昧地瞪了我一眼,说大哥你不是习惯一人睡一个房间吗?出门可不要替你妹妹省钱哟。我顿了顿,最后才极不情愿地从身上摸出身份证。老周早把身份证递到她手中,哈欠连天地说:现在到处都查得严,没有身份证是难以入住的,除非提前叫人开好房间。阿梅接过身份证,拎着那个进口的坤包和装着笔记本电脑的黑包,径直往对面的宾馆走去。我盯着她那在雾霾中扭动的小屁股,立马又有了摸一把的冲动。反正我们都是一人一个房间,等晚上再继续撩拨她吧。今晚,我依然要让这浑身是劲的美女继续做我的新娘。

  此时刚下午四点,冬日的黄昏已冉冉降临。我下车后,顿觉这鲁北小城的气温,比起淮北是低多了。天空中那半死不活的太阳,此时正被弥漫的雾霾笼罩,黄昏裹挟着阵阵寒风扑面而来,我不由拉紧了羽绒服拉链,将后面的帽子也套在脑袋上。我活动着酸胀的筋骨,接过老李从后备厢里拎出的拉杆箱。老李朝阿梅的背后瞟了一眼,用浓重的鼻音对我说:“铁哥,你和周总先进去休息会吧,我先将后备厢清理下再过来。”说罢,他撅着让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屁股,低头在那里鼓捣起来。我和老周拖着拉杆箱,跨入这家“好再来城市快捷酒店”。

  这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快捷酒店,虽然名字叫得好听,正位于一个丁字路口的左边,一点也不像是城里的,倒像乡镇里头开的,除了四周的建筑物显得陈旧低矮,这里人车拥堵,一点也不亚于北京。据老李介绍,此处距离火车站不远,目前已规划入拆迁范围,难怪四处一片杂乱。

  我和老周推开笨重的、沾满尘土的旋转门进去,大门斜对面墙角处,摆放着两张陈旧的透出霉味的长沙发,将箱子一扔,就一屁股坐在中间。老周挨着我一坐下,脑袋即倚在沙发靠垫上,又闭上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副随时可以入梦的样子。我随手抓起后面报架上本地的晚报,拍拍灰尘,一边走马观花地翻看着,一边朝前台方向瞥了一眼,此时,正前面服务台前,阿梅正在那排队。在她前头,有三四个客人正在办理入住手续。阿梅婀娜的背影对着我,一边还热络地与那个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的中年女人聊着什么。那女人穿着职业套装,看样子是大堂经理,但我能看得出,对方明显冷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阿梅,两只眼睛还不时朝着大厅和门外乱转。

  多年职业记者的习惯,令我出门时总是保持必要的警惕性。我不由顺着那女人的目光朝大厅里扫了一圈。我奇怪地发现,除了此时正在办理入住手续的客人中有一个女的外,近两百平方米的大厅里,居然全是清一色的男子汉:靠服务台边,也就是我们斜对面的那一圈旧沙发上,东倒西歪地坐着两名男子,一个矮胖一个瘦高,都在那吞云吐雾,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旁边一把高高的木椅上,斜坐着一个戴鸭舌帽、挺着小肚子的中年男子,正盯着前台那儿看,游离的目光一会儿盯着阿梅一会儿盯着服务员;另有两个年轻男子,漫不经心地边抽着烟,边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不时朝我们瞥一眼。

  正在我疑惑时,只见椅子上的那男人站起来,推了推头上的鸭舌帽,像鸭子一样慢腾腾地挪到阿梅身后,那动作真像旧时特务跟踪地下党似的。他似乎也在等候着入住,明显是故意靠近面前的美女,随时想占便宜似的。前面那对夫妻模样的人已办理好手续,拿着收据和房卡转向电梯方向。轮到阿梅了。就在此时,我却清晰地看到,那个不怀好意的鸭舌帽,摇晃着笨拙的身躯,又故意向前靠了一步,挺起的肚子几乎挨着阿梅的后背。那厮明显地不怀好意呀!妈的,这小子肯定是特意守在这里猎艳的流氓吧?我扔下报夹,双手握拳,尽量压抑着内心的冲动,两眼直盯着阿梅。如果对方胆敢对阿梅动手动脚,我肯定会立马冲过去,一把撂倒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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