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结果均非偶然,早前它就已经做好了预设。如果觉得意外,那应该是忽略了那些细微的预警。
——题记
1
两年前,我从杭州舒适的国企辞职,全家一起回到老公大学四年度过的三线城市。这个城市在我印象中是混沌的,尘土、钢筋与土黄色构建了我脑海中的印象,它像一个迟缓困顿的庞然大物,引发不起我丝毫的兴趣,相较灵山秀水的天堂之地更是不可比拟,然而还是回来了,因为倦鸟终要归巢,外面再美的景色终究不属于自己。
回来时正好是严热的夏季,头一次回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打车甚至找错了家门,房子是结婚前老公就买好的,在此之前,我只看到过图纸上的平面图,连出租车司机都一脸疑惑的问:“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吗?”换回一脸尴尬的我,是的,这是一个我从未参与过的新世界。一同回来的还有婆婆,这个从月子里就开始照顾我的女人,满身疲惫的抱着熟睡的D宝,酷暑也并不能影响这个1岁多的小宝贝酣睡。
空调还未送来,在夏天的城市无疑是致命的,电扇送来的热风并不能丝毫的解热,反而让人更添了几分焦燥,婆婆开始抱怨新家的不便利,更何况还有堆积如山的东西需要整理。而更让人焦酌的是找工作,陌生的城市意味着所有都得从零开始,这一切并不如想象的顺利,工资远低于期望值,而老公因为专业原因,合适的岗位更是少之又少。
当所有人宅在一起的时候,矛盾自然产生。第一次正面冲突对当时的我来说,毫无预警,而引火线也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我不知道对我一向和善的婆婆为何突然间变的如此歇斯底里,对于她,或许一直以来我都理所当然的习惯了享受关爱而忽略了足够的给予,只有揭下脉脉温情的面纱后,我才明白原来在她眼里,我成了如此不堪的人。
所幸一个月后,我找到了新工作,唯一的难题是从住处到上班的地方从南到北,纵跨了整个城市,那时我们还没买车,入职前我提前坐车去看了下场地,计算了下车程,总共需换乘2辆公交,中间还需骑二次车,历时2个多小时。可我依然接下了offer,因为我明白,如果继续下去,可能情况会更糟,毕竟新公司给的薪酬在这个城市已经算不错了。
入职前有1个月的在京培训,对我来说也是异常艰难的,原来在杭时的宽松环境使小家伙从来没有远离过我,甚至上班都可以在母婴室等我随时过去溜溜,而晚上也一直是跟我睡的,可是新的机遇诱惑我做了决定,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导致我成为全职妈妈的主要原因,但至少是原因之一吧。
我成了一个忙碌的办公人,从尘土飞扬一片空旷的办公场地,协同其它几个同事慢慢搭建起一个全新的呼叫中心平台,带领团队考量如何提升服务质量,搭建更合理的品控考核体系。在这个新兴的互联网公司,辛苦却充实,上班忙的脚不停蹄,上下班耗费大量时间在路上,以至于几乎看不到小肉娃一眼,同时忽略了满脸低落与愤懑的婆婆。于是每次下班老公接我时:“妈今天又不高兴”成了我最害怕听到的一句话。
我们应该对彼此更宽容一点,可是如何表达却成了难以横越的鸿沟。我选择了回避,回到家尽可能的少说话,然而我的驼鸟政策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事情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所有的婆媳问题都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原因,而如何处理却大多数人都不擅长。期间有个员工向我提离职,要回去照顾孩子,这几乎是无解的难题,那时我还未意料不久后我也会面对,或许是潜意识里的回避,而心中的响铃早已千万次提醒。
2
跟D宝一起玩陀螺,看着它不停的转啊转,我说:“它的人生就是不停的旋转,你的人生呢?”刚满3周的D宝说:“我的人生就是走路。”
虽然“人生”两个字,她还根本不明白定义,但她的答案却让我如醍醐灌顶,无论前方是坦途、是崎岖,我们都得走下去。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很澄澈的,而大人的世界却一团浆糊,我如是,你是否如此?
成为全职妈妈后,会出现很多的困扰,首当其冲的就是不安全感,这个不安全感来源于失去了收入来源,借用婆婆的话说就是:“好吃懒做等着我儿子养你啊?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东西“虽然我有千万个理由可以辩驳过去,但我还是选择了沉默,和不讲道理的人多说只会让自己越来越难堪。
还记得离职的时候,总监苦口婆心的劝我,女人一定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我同意,心里也万分的不舍,然而依旧坚定的离职了,相比今后漫长的人生,与宝宝朝夕相对的陪伴可能仅仅就只有这二三年,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
网上曾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视频《高尔夫球和啤酒》的故事,一个美国哲学哲学课上,老师站在教室前面,讲台上摆着几样东西。上课铃声一响,他一句话也没说,首先拿起一个空的酱罐子,开始往里面装高尔夫球。装满后,他问学生们罐子是不是满了。学生们回答说:“是的。”接着老师拿起一盒小石子,一边往罐子里装一边搅动,小石子在高尔夫球之间纷纷滚动着。等到再也装不下时,他又问学生们罐子是不是已经满了。学生们回答说:“是的。”于是老师再拿起一袋细沙往罐子里倒,细沙很快就流入石子和高尔夫球之间,填满了空隙。他还是问学生们罐子是不是已经满了。学生们又一起大声回答说:“是的。”老师又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啤酒往罐子里倒,直到啤酒把沙子之间的所有缝隙都充满。 学生们都笑了。“现在,”老师说,“我想解释一下罐子里装的东西在你们的生活中意味着什么。高尔夫球代表着你们的生命中所有最重要的东西——家庭、孩子、健康、朋友、感情——即使失去所有其他的东西,只要还拥有这些,你的人生就还能算是完整的。而小石子代表的是其他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比如工作、房子、汽车等等。至于细沙,则代表所有剩下的东西——那些不太重要的琐碎事物。”“如果你们首先把细沙装进罐子,”他接着说道,“那就没有多余的地方来装高尔夫球和石子了。生活也是一样。如果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次要的事情上,那就会耽误你去做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认清什么是主要的,什么是你得到幸福的必要条件,并且对其投入最多的关注和精力。比如陪孩子们一起玩耍,花一些时间去参加家庭常备药知识考试,请丈夫或妻子去外边吃顿饭,经常与朋友们见面,尽量多去看看年迈的父母,抽空再去打一场高尔夫球等等。而且只要你愿意,总会有时间打扫房子和疏通下水道的。因此,首先要关注高尔夫球,那些你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只不过是一些石子或者沙子罢了。”一个学生举手问老师:“那么啤酒呢?”老师笑了:“我很高兴你问了这个问题,啤酒,只是为了告诉你们,即使你的生活中每一寸空间都已经被完全占据了,总还是有时间去抽空喝一杯,放松一下的。”
看着宝宝熟睡的脸,我非常庆幸当初的选择。因为这九个多月来的收获,远比曾在职场上埋头苦干来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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