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玉雕像购买记

“母子”玉雕像购买记

-张不断  2020年4月19日

又出差呼和浩特。呼市的春天，不算美丽，却是冻人。今天休息，按计划前往大召寺一带玩赏，不料因肺炎疫情防控之故，寺庙景区不开放。于是在周边一带游玩。

寺庙旁边有一条明清时繁荣、现代重建的商业步行街，名为“塞上老街”，主要是卖一些民族特色产品，以及古玩物品。与之平行的另一条新建街道是通顺大巷美食街，但十室九空，而且有一半的店铺门前挂着转租牌，甚是萧条。“塞上老街”里的古玩店数不胜数，各店阵列的古玩大同小异，都是一些常见明、清、民国时期的玉石配件、古铜币和生活器物，夹杂着一些现代仿造品。

在一家小古玩店后短暂停留，无甚令我眼前一亮的物品；接着我走进一家较大的古玩店。店门旁摆台处阵列的古玩中有两对铜镇尺，分别刻有“鹿鹤同春”和“童子采莲”的写意画像，一下子进入我的法眼，我便知道我是非买不可的了——两年前我买过一个刻有“乾隆年制”（花费300元，我个人认为应该是真品）字样的铜镇尺，其造型为侧睡美人，甚是喜欢，在家中看书写文时常用，甚觉方便；于是一直想着要再买一对铜镇尺——最好是古时的，且不宜太长——以便出差时使用。

这两对铜镇尺，虽同为“云啸堂”出品（经查，云啸堂为民国时期铜镇尺的出名厂家），但外层用料不大一样，表现为色泽和手感的差异。店老板娘开价为一对250元，一对300元。我希望400元买下两对。为着讨价，我在店内转悠起来，店内物品丰富多样，不限于小物件，最大的一副物品当属一副清代板联，木板足有一米八高。老板娘是山东嫁过来的，为人热情，见我对玩古颇有一些见识和兴趣，很耐心的将玻璃柜台里许多物件都取出来、让我揣着细看，也很耐心的回答我的种种提问。

有几个物件，我是喜欢的，但价格1000元到5000元不等，我望而止步。我并非收藏爱好者，对于仅限收藏而无实用性的古玩，我并无执念；在喜欢的前提下，只买相对便宜的，在一定程度上满足自己对美的拥有欲即可。史上有过一次例外，2018年在西安出差时，在一古玩摊上看中一个西域风格的“自在坐佛”铜像（据说是产自青海，清代），喜欢得不得了，老板开价2500元，我折返两回，最终以1600元购得。此佛像至今仍是我案头的最爱。

在店里看古玩期间，老板娘的四岁的小女儿过来哭闹，说肚子饿要吃面包，哭得梨花带雨，看着我好生心痛。老板娘一个人看店、走不开，让她等她爸晚些回来再带她去买面包，小女儿不依。后来，老板娘的二女儿不知哪里找出一包饼干，让老板娘拆开，小女儿啃着饼干才安静下来。老板娘的二女儿小学习六年级，还有一个大女儿读初中。谈话间，老板娘说起带三个孩子的不容易；又感慨今年肺炎疫情以来生意惨淡，现在古玩都是低价出手，以往开价一万的贵重品，现在只开价开六、七千。

店里的古玩我几乎看了一遍，看得多了，喜欢的也多，有一件脱颖而出，冲击着我的内心——一尊高约15厘米的和田玉雕像：一个上身裸露母亲，手上携着一个娃，后面背着一个娃，腹中怀着一个娃。玉像造工精良、栩栩如生，极其张力地表现出母亲生育、操劳、坚韧的形象。联系到眼前有三个女儿的老板娘，再联想到我的母亲，我更加的觉得这玉雕像所表现的意义非凡。揣着手里反复的看，可谓爱不释手，我便知道我是非买不可的了，不然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心生后悔。

这尊玉雕像老板娘开价3800元。她还说，要是以往她会开价8000元（我觉得这话是夸大了）。我个人也觉得这玉雕像值3000元，但我可没有这个预算——我原是想着来游玩寺庙的，预计花费100多元——于是，我把这尊玉雕像和两对铜镇尺加起来讲价，一共出价3000元。这价格压得不算狠，但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消费了。

老板娘当然要在我的基础上加价，咬定一共最低3300。往常规做法，我应该调头走，说要去别家看看，待我走出门之后，估计她会把我叫回来，说3000就3000。但看着她可爱的小女儿有一旁啃饼干，我心一软，说那就3300吧，难得有缘。

老板娘在帮我包装期间，她的二女儿从外面回店拿东西，问她那玉雕像”“多少钱”（指多少钱卖给我）。老板娘想也不想就说5000，二女儿开心一笑，也冲我笑笑，便又走开了。应老板娘提议，我加了她微信。我支付完成后，领着包装好的物件，心情有些复杂的离开了这家店，没再进入其他的古玩店。

半小时后，老板娘发了几张图片过来，是两个玉佛，说之前在储柜台里忘了拿出来给我看，我要是走不远的话，建议我再回去看看。我以走远为由（其实我还在隔壁美食街上拍照），委婉的拒绝了。我也穷啊，实在是不敢再多买一件古玩！今天的这个消费，我今年得少一次旅行！

肺炎疫情在开年时肆虐，防控工作至今仍然持续。今年是艰难的一年，很多人的生活都不好过。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度过。

今天购买到这尊珍贵的母子玉雕像，以及两对铜镇尺，很是开心，是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