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寒假读写系列之七——说说《谈文学》(二)】


                2020.1.21.  星期二    天气 晴

        昨个咱们说了《谈文学》,今天咱接着说说。

    《谈文学》看的比较仔细,且在书上多处做了批注,甚至有些篇章还在文末自己撰写了文本内容的提纲。一来,这样做正如老先生所说,可以使人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二来,可以对文本内在的逻辑有更清晰的了解;再者,这样的方法让自己觉得读书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有时候自嘲两句:年纪大了,记性总是不好,写一写,记得牢。

        今天我想说说《文学上的低级趣味(上、下)》。刚开始打开文本的时候,我有些不太理解,本书介绍文学创作的理论,为何还会提及“低级趣味”的字眼,可是当把这两篇文字放在整本书里的时候,才理解了,这这样明确的论述,既是老先生对中国文学的“批判”认识,更是对新一代文学创作着的殷切期待。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的应当以“过去”引以为戒,这也符合老先生一贯著书的原则“让读者少走些弯路”。

        对于“文学低级趣味”的问题,老先生从“作者的态度”和“作品的内容”两个方面来阐述,一共列举了十种状况,各自五种。

        “作品内容”角度,作者首先阐述清晰了“低级趣味”的概念——所谓的“低级趣味”就是当爱好的东西不会爱好,不当爱好的东西偏偏特别爱好。并且在文中直言不讳地谈到古今讨论文学的读本中,正面引导者居多,而指示迷途的少,也就清晰地告诉我们,批判评价的文字少而又少,譬如刘彦和在《文心雕龙》中的《指瑕》,只谈到了用字的不妥、章实斋在《文史通义》里有一篇《古文十弊》,只是专就古文立论,而且古文的弊病也未能指出要害。老先生则毫不犹豫地指出:文学本身最大的毛病就是低级趣味。

        原本一篇文章在内容和形式上就是有机和谐的整体,有其完整度,话说有“完”才能“整”,文章“整”了才能“完”,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从文章的形式,或者是内容的某一个方面去片面的理解文章,那么我们可能就会出现一些问题。但是很多人不理解这个道理,于是乎在片面的前提下,只关注内容,而忽略了形式,出现了一下一些“低级趣味”——

        首先,把文学看成了“侦探故事”,只是注重了内容逻辑上的三弯九转,只在文本中寻求“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乐趣,却没有看到文学作品之所以成为文学作品,在能够有具体的境界外,还要有生动的人物和深刻的情致,既要能够满足理智,更要能够撼动心灵。而这些“侦探故事”只是打动了人们的理智,而并非情感,只是停留在了表面肤浅的文本内容里,长此以往,一旦文学作品里没有了“故事”,那么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了。

        其次是看重色情的描写,在中国古典文集中也有关于男女爱情的描写,但是很多都在营造出了美妙的意向世界,给人唯美的心灵感受,而不只是一味追求感官的刺激,用来解救现实人生中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饥渴,当然也有一些作品与之背道而驰,很多读者则“”沉溺其中。老先生甚至提及,“鸳鸯蝴蝶派”小说的风行,正是抓住了一些人的这种心理。

        再次就是黑幕的描写。人们都是有好奇心的,很多作品只是注重设悬念,挖“黑幕”,实质上就是违背了文学创作的实质。

        再者,风花雪月的泛滥、口号教条的呼唤等等。

        总之,在老先生的这篇文章里,从这五个方面揭示了文学创作只是注重内容,而忽略形式的弊病。“艺术之为艺术,并在所用的材料如何,而是在取生糙的自然在情感和想象的炉火里熔炼一番,在雕琢成为一种超自然的意向世界。”故而,形式与内容应该同等重要。

      “作者态度”这一角度,老先生更是大量应用到了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及其作者为例,也是从五个方面来阐述了作者态度正确与否,直接关联到文学作品的实质。

        譬如:“春天来了,万物欣欣向荣,心里不免起一阵欣喜或一点留恋;秋天来了,生趣逐渐萧索,回想自家身世,多少有一点迟暮之感;清风明月不免扰动闺思,古树暮鸦不免令人暗伤羁旅,自己估定的身价没有得到社会的重视,就觉得怀才莫展,牢骚郁闷;喝了几杯老酒,心血来潮,仿佛自己有一副盖世英雄的气概,倘若有一两位“知己”,披肝沥胆,互相推许,于是感激图报的“义气”就涌上来了......”

        这一切本来都是人之长情,但是人情之常是作者在一定的场景中至性深情。但是有很多的人偏偏“满腔尘芳劳俗虑,偏学陶谢恣情山水”,于是就有了许多荒唐妄想,酸气滥调。最终落得“一把辛酸泪,却是满纸荒唐言”的“无病呻吟,装腔作势”的可悲下场。

        再就是“憨皮臭脸,油腔滑调”。老先生在《诗论》里曾经说“凡诗都难免有若干谐趣。情绪不外悲喜两端。”也就是说凡文学作品中,都少不了“幽默”。“幽默”对于文学作品很重要,而且作品中能够做到真正的幽默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幽默”往往和一定的“严肃”要结合在一起,如果“幽默”脱离了“严肃”,只是一味的“打诨骂俏”,那么这种幽默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读到这里,我想到了前些年风靡一时的“二人转”节目,刚才开始有很多的人都很喜欢,可是后来看的多了,人们往往就不再感兴趣了,也许其中的缘由也有这样的成分吧。

        对于作者的态度,有时候还存在着“摇旗呐喊,党同伐异”和“道学冬烘,说教劝善”的问题。我认为,这两种情况一是由于有些作品“图时尚”“赶时髦”而造成的;二是文学创作中用自己的道德同情替代了文学美感的同情。就第一种情况,在这种“党同伐异”的背后,其实是人们功利心的体现,不是把文学当成艺术,而是当成了一种实现谋生的手段,出发点错了,文学的趣味就变了,文学与人生相关联的的实质也就变了。

        第二种情况说明我们在解读文学作品的时候没有站到一定的高度,只是就眼前看眼前。阿诺德曾说“镇定的而且全面的,就应该单着眼到光明而闪避黑暗。”

        譬如:因为在《红楼梦》中,宝黛二人未能在一起,于是《续红楼梦》来弥补这一缺憾;《西厢记》本来让莺莺改嫁郑恒,而在《锦西厢》里却改成了红娘嫁郑恒,等等。

        最后一种则是“涂脂抹粉,卖弄风姿”。在很多作品里,我们可以看到一连串的华丽辞藻,处处都是偏典的使用,甚至是自己知晓的内容就反复用,大量用,大有炫耀雄辩之架势,可是静心来看,却只能看到满篇的“奢华浮躁”,如此,也是背离了文学的初衷和实质的。

      老先生洋洋洒洒两大篇文字,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文学创作的十大弊端,在还未解析创作的方法之前,且给准备学习创作的人们一记警钟,这是“走好创作第一步”的金玉良言呐。

        文本完结,在脑海里我一直惦念这一句话——

        读书正如饮美酒,入口才知其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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