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屋·我的梦

  季羡林先生说:“天下第一好事,还是读书。”对于大多和季老一样爱读书的人来说,读书使人受益,但不爱读书的人,反而将读书看做是浪费他们的时间。关于读书的价值,众说纷纭,人们很难找到一个向导充当北斗星,可毋庸置疑的是,读书仍然被视为能指引我们成长的锦囊妙计。

  读书人认为读书就是潜入烟雨楼台上的故里江南,折下一枝江梅,在黛青的天色静静地看着时间在脚底下奔流,留下一片浅浅縠纹。不读书的人则认为读书就是在寒冬把仅剩的炭放在水里碾碎,自讨苦吃又毫无意义,每一秒都像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被遗忘在了时间的沙漠中,苦不堪言。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了,但真相也确实如此。

  人的思维是深不见底的海洋,所以需要给自己寻找一个精神寄托——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梦想,在某个云淡风轻、凉意微微的下午,潜心搭建一间书屋,把梦想安置在此,便会真正爱上读书。

  书屋分两种,一种是现实的书屋,即储存我们一生中所拥有的、看过的和喜欢的书籍的空间。另一种是心灵的书屋,就是我们于书中所感受到的“春花、秋月、夏荷、冬雪”等一切装饰我们心灵的事物。

  我对收藏书有着某种特殊的执念,这种执念,我相信对于古今中外的爱书之人来说一定有共通之处,仅用只言片语来描述的话,连轮廓都难以描清。每当我拾起一本书,轻轻抚摸书的封面,缓缓翻开书的扉页,闻着拂面而来的浓浓墨香时,就好似沐浴在春风十里,仿佛要飘飘欲仙了。听说“平装书用来阅读,精装书用来收藏”,我却不以为然,精装书确实适合收藏,平装书也未免不可收藏,除去华丽精修的外表,更好地去关注书籍的本质,喜欢就去收藏,不为其外在而生出取舍的烦恼。归根结底,书的灵魂和精髓全都是由文字构建的,所以现实的书屋不能只有漂亮的皮囊,而必须用触动人心的文字和内容去粉刷。

  林海音小时候对读书乐不思蜀,没钱买属于自己的书,她就常常去书店偷摸着看,她在《窃读记》中说道:“一页,两页,我如饥饿的瘦狼,贪婪地吞读下去,我很快乐,也很惧怕,这种窃读的滋味!”爱书的人不管身处什么环境都会想着心心念念的书。即使遭到店主的谴责内心羞愧难当,林海音也依然保留着对读书的翘首企足。这种对读书的情有独钟的感情是构建现实的书屋牢不可破的材料。

  不论是谁,都需依靠着自身完足的心灵去牵动生活无形的线,在断壁残垣的土地上织锦。我想补缀某片荒凉的草地和某颗黯淡的星辰,于是把它们放进心灵的书屋。这间书屋里没有一本书,甚至连储书的地址也销声匿迹,然而我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应到它的存在。

  心灵的书屋是一个读书的人必不可少的,我在书中历经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最终都会存放在里面。当一阵悠远的钟声穿过树林,流过水面,一声一声敲击书屋的门时,心灵仿佛是被拨动的琴弦,弹奏着一首余音袅袅的曲。

  才华横溢的词人苏轼有一种“各个击破”的读书法,他总是把同一本书反反复复地阅读,这样就能拥有事事精通的本领。苏轼把书中的词句全都安置在了心灵的书屋,每当他提笔写下千古名篇时,书屋便星光四射,放出耀眼的光芒。

  两种书屋,两段对待书籍截然不同的态度。我深信不疑的是,不管哪一间书屋都必然藏匿着我多年来怀揣的梦想。至此,我想再次引用季羡林先生的一句话来说明自己爱书的理由,“有福读书,可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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