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诗｜在冬季到来之前逃离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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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终于在入冬前离开了隐居的山村，年假已经逾期，他被领导催促回去上班多次，再不回去，饭碗不保。

不过王先生本也不指望这份工作，倒是目前手里有几幅画想拍卖。

出山的时候，王先生只穿着秋装，还没下雪，但温度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他裹紧了大衣站在火车站，准备在城里住上一宿，第二天坐火车回家。

这个中原的小城镇里，没有高楼，全是平房四合院。所有的旅馆都是老板娘在门外招揽生意，但凡有个人从这里经过，都像车子开进了洗车房，吐沫星子从两侧喷洒而来，只要你需要住宿，一定会被留在这条街。

王先生左瞧瞧右看看，找了一个比较丑的老板娘去了她的店。在王先生的印象里，浓妆艳抹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正经店。

这个老板娘热情地招待王先生，王先生跟随她进了一个四合院，老板娘钻进了前台询问他住几晚，王先生正面看到老板娘的脸，自己眼光真是好。

她真的很丑，鼻头是扁平的，鼻孔却异常明显，额头是饱满的发际线高得像清朝男人，嘴唇是厚的，像两片棉花糖。

“先生真有眼光，我们家是最好住的，你看那大院子，你要是站在窗前，就能看见梅花。”声音倒是非常好听，像播音腔。

“那还不错。”王先生递上身份证。

等待开房间时，王先生坐在外面的茶桌旁准备休息一下，对面坐着一个同样在等待的男人，他看了王先生一眼：“大哥，哪里来？”

“嚓嚓山。”

“哦？”

“你呢，哪里去？”

“嚓嚓山。”

“哦？”王先生惊讶地看着那人：“你是那里的人？”

“我是村支书的儿子。”那人黑溜溜的眼睛里突然闪出光芒，殷切地拽着王先生喝茶。“大哥，我听说村子里出事儿了？”

王先生想了想知道他问的什么：“你是说凶杀案？”

“对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一个女孩失踪了，后来被人找到发现让人给奸杀了。”王先生叙述着道听途说的消息。

“我的天啊，谁家的姑娘？”

“我哪知道，绿裙子。”

“绿裙子？不知道是谁，俺们村穿裙子姑娘可多了，特别是绿裙子，有一次村子里拍竹林宣传片，每个姑娘都发了一套。”

“同款的？”王先生有些惊讶。

“嗯！一模一样。”

“那就不知道了，万一死的不是我见过的姑娘。”

“哎，我才出来一个月，家里就出了这种事儿！”年轻人很懊恼，仿佛只要自己在家，就不会发生凶杀案一样。

“看开点大兄弟。”王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了房卡去休息。

冬季的房间里配备了暖气，王先生觉得温暖如春便脱了外套。站在窗前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索性推开窗户住前台喊。

“老板娘！”

“来了！”老板娘跑了过来，站在窗前询问王先生的需求。

“你这院子也太空了，什么都没有。”

“有的有的，你可以到柴房去，把鸡放出来。”

“你不是说站在窗前能看见梅花吗？”

老板娘拢了拢方便面卷发，面带微笑：“我叫梅花。”

“……” “我还是去放鸡吧。”

目送梅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王先生抱着胳膊感受冬天的气息。

他有一种预感，那个村子，自己大概还会去。

杂诗

[唐] 王维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