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负重对弈 棋技内功双计量
宇文耀闭目沉思,豆大的汗珠也在他的鬓边滑落。
良久,他睁开双目,只觉眼睛也有些发花。
天是晴的,可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光明。
张傲天的神色,却依旧是十分轻松,所以,看到他的神情,宇文耀更加无法接受。
他,难道真的不在意输赢,还是自认必胜?
他,究竟是一个神人,还是一个白痴?
宇文耀还在胡思乱想,于翩跹已经慢条斯理地说道:“宇文城主,这一局棋,您难道也想再下上几日不成?”
言下之意,自然是认为宇文耀走棋太慢了。
于翩跹所说的话,的确都是无礼之极,可是她偏偏是一个绝色美女,而宇文耀偏偏又是一个好色之徒,很在意怜香惜玉,所以,于翩跹的无礼之辞,他都可以容忍。
宇文耀收敛心神,沉声道:“那么,张公子以为,我们这局棋,是快下好呢,还是慢下好呢?”
张傲天叹道:“在下其实有事在身,所以也不想拖延太多时日。”
宇文耀缓缓道:“那么便请张公子制订一个规则如何?”
他对张傲天的称呼,也从“小朋友”变成了“公子”,可见,他对张傲天重视程度的改变。
张傲天微微一笑,道:“既然城主如此之说,那么傲天就建议,下盘快棋。”
宇文耀道:“好,你倒说说看,如何快法?”
张傲天道:“其实也无需多快,在下有两种方法,可供城主选择。”
宇文耀道:“好。你说——”
张傲天笑道:“第一种,就是每人的每步棋,只能限制在一息之内……至于第二种嘛……”
宇文耀已经喝道:“等等,一息?”
张傲天见他似乎没能理解,于是笑道:“一息的意思就是说,每个人每步棋的时候,都限制在一息内,这样的话,就是说,思考的时候是不可以吸气的……”
宇文耀倒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下法,立时又仔仔细细地将张傲天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心道:“天啊,这个小子实在是太不简单了……”
这种比斗的方式,可以说,又比棋艺,又比内功,当然,人的毅力、冷静、反应力、判断力的强弱,也都可以体现出来。
这样一来,一步棋就不能拖得太长,因为人如果不呼吸,生命自然就无法延续,不过,两人都是内功高,精于吐纳之人,所以,控制气息的能力,要远远高于常人。
但是,这个时候,也就是比较内功的深浅了。
而且,又要“憋气”,又要思考,这可就真的是比较功夫了。
宇文耀听得此言,倒很是好奇,只是,瞬间他就想到,他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下法,而张傲天则不同了,这种下法是他提出的,他应该一定比较精于此道,自己若是如此下法,必定吃亏。
于是,他又笑道:“那第二种下法呢?”
张傲天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多半是不赞同这第一种下法了,于是道:“第二种嘛——那就这样吧,就是说,思考的时候,必须保证不让这个棋子着地……”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的手指正在指着地上的那个黑黝黝的棋子,也就是黑方的那个卒。
此言一出,在场中人的面色又是一变。
这个黑棋子,乃是生铁铸就,按照直径尺半,厚度半尺来计算的话,体积大约是三十分之一立方,而生铁的密度一立方就是七点八吨,也就是一万五千斤左右,那么一枚棋子的重量大约就是五百二十斤左右,而红铜的棋子,重量则已经接近六百斤!
张傲天的这个提议,其实与上一个差别并不太,都是在比较棋艺的同时比较内功。不过第一种比的是吐纳,第二种比的是力道与消耗。
当然,第二种比较的方法机动性相对大得多,只要你有耐力,你就可以一直思考下去,但是,思考的同时,你就必须背负着这五百斤的“包袱”。
宇文耀内功高深,而且膂力惊人,为人还是极为自负,张傲天的这第二种比法正和他的心意。只是,他心中不解的是,张傲天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年纪而已,即便从小就苦练内功,内功又能强到哪里?为什么这两种比法都是内功呢,这张傲天难道还想故意输给本城主不成?怎么可能?
他感觉,自己这样更是“欺负”张傲天了,简直就是惹人耻笑!
不过,既然人家主动前来“受虐”,那自己又何必客气!
他缓缓道:“你不要后悔!”
张傲天耸了耸肩,那么城主是决定接受这种下法了?
宇文耀点了点头,道:“就第二种好了……只是,我们之间反复交换这棋子,是否不便?”
于翩跹突然道:“我有一个法子!”
宇文耀微笑道:“美女的主意,我通常都是比较喜欢接受的。”
于翩跹娇媚地一笑,柔声道:“你们两个应该各自背负自己的‘将’‘帅’,这样不就方便多了!”
宇文耀想了想,道:“好——”
张傲天立刻说了一句,“即便一个人能够在瞬间走完这步棋,他也应该负起棋子一次……”
宇文耀点了点头,道:“好——”
张傲天笑道:“既然如此,城主请——”
宇文耀自然知道他之所指,于是走到了自己的“帅”子之前,然后弯下身去,右掌按在了棋子之上,口中道:“起——”
接着,只见他右手上青筋迸起,随即,那“帅”的棋子已经离地而起,竟然是被他以手掌之吸力悬在了半空之中!
面对对手如此惊人的功力,张傲天只是微笑。
你卖弄?好,那你就卖弄吧,看看你能卖弄多久呢?
这个时候,他自然也感谢于翩跹,因为,她,又帮了他一次。
聪明人,总是有办法的。
聪明人,也总是会抓住机会。
于翩跹建议宇文耀与张傲天各自背负自己的“将”“帅”,这样一来,宇文耀所背负的重量就要比张傲天所背负的重量多上近百斤,虽然这点儿份量对于这等高手来说,影响不大,但是,三次五次影响不大,这一盘棋下完,可就不是等闲而论的了。
宇文耀又开始继续思考了,他突然想到,自己是否也应该把棋路走得复杂一些呢,这样一来,张傲天就需要更多的思考了。
以张傲天的功力而论,背负这五六百斤的棋子,只怕也会很难,如果能把他累倒了,比赛自然也就提前结束了。
只是,张傲天这一步进象,在防守上可以说一下子就严密了许多,宇文耀适才考虑的,就是张傲天无论平左路炮还是右路炮都会陷入被动,得意忘形之即居然将飞象这一招简单的棋都忽略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的右路车也该出了吧!
由于黑方现在是弹子炮把门,如果他出了车,就可以牵制黑方,而且,在象棋中,无论何时,车都是杀伤力最强的武器。
宇文耀走了过去,左脚向身体左侧一蹭,右路车左移一格,口中道:“车一平二,该到你了!”
张傲天立时举起自己面前的棋子,然后口中道:“车九平六!”随后,又将手中的“将”放下,然后又对着左面的“车”走了过去。
宇文耀见他去走棋的时候,并没有背负着“将”,立时面色一变,喝道:“张傲天,你为什么没有背负着你的‘将’呢!”
张傲天一怔,双手一摊,道:“宇文城主,我们的规则是说,思考的时候必须背负棋子,并没有说走棋的时候也要背负哦。”
宇文耀又回忆了一下他们所说的话,的确说的是思考的时候背负棋子,而且也说了,如果立刻就能应对,只需要举起棋子一次便可,只不过是自己理解的错误了而已。
这个时候,张傲天又开始滚动地上的那个“车”了,口中道:“宇文城主,您还不放下这个‘帅’吗?”
这个时候,大家也才发现,宇文耀的手里,还是依旧拿着那个“帅”的。
虽说你城主力气大,内功高,可是这六百斤的棋子也不是拿在手里把玩的奇珍异玩吧!
宇文耀面色一变,感觉自己又吃了亏,而且,还是哑巴亏,这就是打掉了门牙往肚子里咽!
他冷笑一声,才待将手中的“帅”放下,于翩跹已经说道:“其实,傲天哥马上就要走完这步棋了啊,城主与其将这个棋子放下,还不如就这样拿着呢,也省得这么大的人物多弯一次腰了!嘻嘻——更何况城主武功高强,还会在意这区区一个棋子吗?”
宇文耀想了想,这倒也是,于是便也没有将这个棋子放下,可是张傲天滚动那个棋子却似乎一直很慢,这区区三个格子,他居然滚动了半盏茶的功夫!
一声剧震,棋子着地,张傲天擦了擦汗,苦笑道:“宇文城主,该到你了。”
宇文耀冷笑,道:“好!我,我——炮八平五!”随后,将手中的“帅”放在了地上,又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走到左边,右脚一扫,左路炮向右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九宫格的正上方!
他这一招平炮,自己的双炮一前一后,都在中路,可以互相照应了,也相当于为前炮做了一个“根”,属于比较稳妥的走法,同时,自己已经走了四步棋,可是左侧却一步未动,从均衡的角度来说,左路也应该有动作了。
张傲天嘿嘿一笑,人已将自己面前的“将”抱了起来,他将这棋子抱在怀中,自然要比宇文耀省力得多。
他微微一笑,道,“马二进一?嗯,就马二进一好了。”随即,轻轻将“将”放在了地上,然后走到棋盘的右边,然后弯下腰,双手推动右边的“马”,右移一格,前移两格。
听着棋子在石地上磨蹭那刺耳的声音,在场众人,尤其是女子,大多都露出了厌烦的申请,有的则将耳朵都掩了起来。
这步马一起,立时,宇文耀就已经发现,张傲天右路的车,已经可以直接收肋了!
他似乎已经发现,张傲天的棋路虽然古怪而且生僻,看似很糟糕,但是,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宇文耀还在思考着张傲天下一手如果出右肋车的话,自己的应对之策。这个时候,又听得一个怯生生但又很清脆的声音说道:“宇文城主,你忘记一件东西了……”
他心中本来烦闷,听得此言,立刻回道:“不要打搅我!”随即又觉得失礼,于是抬起头来,说道:“有什么事情吗,我?我忘记了东西?”
此刻站在对面的,又是一个清雅动人的妙龄女子,正是小蛮。
小蛮见于翩跹接连帮助张傲天,而张傲天似乎也心存感激之意,当下心头微酸,正好见到宇文耀没有拿上棋子就在那里思考了,于是有心帮助傲天,她江湖经验甚浅,对宇文耀这么大的人物也是丝毫不讲情面,直指要害!
宇文耀看着小蛮那晶莹剔透的手指,所指向的,却是自己棋盘上的“帅”!立时冷汗直冒,自己在这里思考了这么久,却还没能将棋子拿起,已经是违规了。于是连忙走回九宫格,同时将“帅”拿了起来。
他后面的月儿已经说道:“小丫头乱叫什么?我们城主刚才在走棋的时候还多拿了那么久呢,现在刚好算是补回来了!”
于翩跹已经说道:“可是,并没有人要他在走棋的时候也拿着啊,不过是他自愿的而已。”
月儿叫道:“那也是你们骗他的!”
这时候,宇文耀猛然转身,用阴森的目光看着月儿。
月儿吓得也是哆嗦了一下,颤声道:“城主,我……我……我……”
宇文耀冷冷道:“我究竟怎么样,用不到你来说……滚——”
月儿面色在瞬间变得发白,咬了咬嘴唇,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来一个字,人缓缓地后退了七步,然后站到了人众之中。
宇文耀也不再卖弄内功了,而是和张傲天一样,“怀中抱月式”,因为这样可以节省气力。
月儿对宇文耀的好意,却丝毫没能收到效果。
因为,她在言语中也卷了宇文耀的面子。
的确,她首先说出了宇文耀背负棋子去走棋的“蠢事”,然后又说出他做这“蠢事”是被张傲天等人欺骗。即便宇文耀的“蠢事”真的是被这几个小毛头“欺骗”,也只能当个哑巴亏吃了,否则,何来面子见人?
宇文耀这下惯了“慢棋”的人,突然改下“快棋”,自然要有不适应。更何况张傲天的棋路本来就不是不同寻常的怪异,让他更难应对。
其实,张傲天的棋路究竟如何,或许连张傲天自己所知的,都没有宇文耀所想的复杂。
宇文耀无暇再想过多,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这棋子的份量。
可是,张傲天的棋路却也不容易应付,他舍弃了头卒,但是左车占肋,右车也即将收肋,两侧弹子炮遥相呼应,而宇文耀的车由于出得太慢,倒反似后手了一般。
毫无疑问,当头炮,又称迎顶炮代表着开局最强大的攻势,可是,如果没有其他子力的配合,即便有了迎顶,也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宇文耀突然又发现,自己的头炮此刻还可以打对方的边卒,可是,黑方的六路车却也可以在自己的左路长驱直入了。
自己的中路前后炮注定了双相无法呼应,如果黑方车六进七占住二线的话,他的左右两翼都会受牵制,尤其是左翼的马容易被压,可是如果补士的话,可以挡住黑方对自己左翼的攻势,可他这进攻的棋又在防守上花费了一步,攻势自然见缓。
而且,即便补士了,右侧也是一塌糊涂,比如张傲天要是再偏一格车,同时抓他的马和相,他这一路车就无法同时兼顾上下两子,必定被动。
唯一的方法,就是先进三路兵,这样右路马的活动范围也就大了,如果黑车离肋,顺势就可以进马。
想到这里,他突然冷汗直冒啊。
在黑方马二进一后,就将黑方右路车和边卒的联系截断了,自己虽然可以炮五平九打卒,顺便瞄一下车,可是黑方只要车一平四,顺势就将右路车也开出了。而且,自己虽然占了两卒的便宜,但先手优势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的身子猛然之间又是一晃,因为他这一分神,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六百斤的棋子可也不是玩的啊!
宇文耀身形一个趔趄,然后又站直了身子,缓缓道:“好棋——”随即眉头一皱,道:“兵三进一!”
接下来将“帅”放下,走到河界之前,右脚一扫,红方的三路兵就前移了一格。
张傲天缓缓将“将”抱起,他自然知道,此刻自己的左路车即便是深入虎穴,只要红方应对得当,也不过是铩羽而归罢了。
还是稳妥为好,于是,张傲天沉声道:“车——六——进——”他有意顿了一顿,然后笑道:“三!”然后,放下“将”,左脚一蹭,左路车轻飘飘地飞了出去,落在了河界的边上。
黑车巡河。
这河只要一巡上,对方的马再想上来可就难了。
宇文耀怀抱“帅”,这个时候,他也才发觉,自己的车出得的确太慢了,他缓缓道:“马八进九。”
他进这手马,为的就是出左路车,而马八进九则是因为上边路可以有左相照看,便于自己出车。
张傲天嘻嘻一笑,道:“宇文城主,现在我就不让你打我的边卒啦!”抓起“将”捧了起来,随机又放下,口中同时道:“卒一进一!”
见到张傲天挪完那一步卒,宇文耀不假思索,也将“帅”举了一下,口中道:“车九平八!”
张傲天待他挪完,立刻举起“将”来,口中道:“马一进二!”
待他挪完这步棋,宇文耀立刻也将“帅”举起,口中道:“车——车——呀——”他虽然将棋子放下,却没有放于地上,而是降至腰间。
黑方进的这个边卒,不单是起到了限制自己的边路马的作用,同时,也为自己的边路马开了一条道。
而由于黑方左路车巡河,自己眼看着他上马,却也是无能为力。
自己,应该怎么来应对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形势,似乎已经有被动的成分了,如果再任由黑方的这个马冲上来的话,他的形势就会更加被动。
通常对付对方的上马,都是用巡河的车去封挡,可是,自己的车不过是刚出,还没有巡河,如果已经是巡河的了,那是否就可以去封挡去了呢?
不,不对!
他突然发现,黑方的马的后面,还有炮在跟着呢,这一手马后炮,就是为了防止你去挡。
可是,自己的车呢,还没升起来,自然也挡不了,可是……
想到这里,宇文耀这才是真的出了一身冷汗!
在棋盘的在左下角,自己的左路车已经出了,正被张傲天的右路炮瞄着呢,而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张傲天的马那边,几乎就没看到这个车!
如果是让张傲天把这个车的便宜占了,那接下去的棋,也就不用下了。
无需犹豫了,只有一条路。
“车八平九”,宇文耀在这步棋上,虽然没有丢子,可是,却丢了两步!
左路车开出,再被打回,浪费了两步。
只需要浪费一步,就已经从先手变为后手,更何况浪费两步?
于地仙与燕天道禁不住都大声叫好,于地仙属于性情中人,燕天道虽说是修习了“木石神功”,可是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棋疯子,更何况,连张傲天都知道,此刻他的“木石神功”也已经有了破绽?
既然红方已经浪费了两步,张傲天的机会就多得多了。
张傲天微微一笑,“车——六——”他有意地顿了一顿,“车六退一!”
然后,将自己的左路车,又向后退了一步。
见到张傲天退的这步车,宇文耀那本来已经黯淡的目光,突然又恢复了神采!
因为,张傲天先走了一步“车六进三”,可是现在又来了一步“车六退一”,那么,他的这一个棋子,在一列上反复了移动了两次!
这样一来,即便宇文耀当真的浪费两步棋,可是张傲天他自己,也浪费了一步吧!这样一来,他和宇文耀之间的差距,也就缩小到了一步。
宇文耀是先手,如果浪费一步,就相对于从先手变为后手,所以,即便形势急转,总还不至于大败亏输吧!
可是,张傲天既然在一列上反复移动了两步,必然存在弱点,那么,他的弱点在哪里?
宇文耀怀里抱着“帅”,蹲跪于地,苦苦思索。
张傲天此刻这招,看似抓炮,可是宇文耀的炮是有根的啊,那他又是在什么呢?
其实,他的这一招,是为了防守,这样一来,宇文耀就无法打张傲天的边路卒了。而且,如果张傲天将右路马进了,随时都有机会通过兑子来破坏宇文耀的弹子炮,那么,宇文耀如果失了中炮,他的形势就更加被动了。
可是,宇文耀还在苦苦思索的,却是张傲天这两步连挪车的弱点。
不错,即便他这两步连挪车存在弱点,不过比起宇文耀的左路车,形势还是要好得多。因为宇文耀的左路车现在还被马后炮封住了路,所以无法再出。
宇文耀立刻发现,张傲天的左路车已经离开了河界,如果自己去巡张傲天的河呢?换句话说,也就是抓马。
面对红方抓马,黑方自然可以进七路卒,挡住车的横道。可是,如果红方也起三路兵呢?
这种情形下,如果黑方进卒,的确可过河,但是,黑方进卒后,失去了挡车路的子,就要丢马了。
弃子争先?
但是,如果他不弃子,红方就可以渡兵过河了,那么,黑方的象做为弹子炮的架子,自然无法飞起,所以,红方三路兵可以轻易过河,再加上红方中兵……
宇文耀的心中的阴云,立时就一扫而空!
因为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