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5）

  天光微亮，他惺忪着揉揉眼睛，发现前方不远处，貌似有个人。

  及忙跑过去，真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类！萧谣强忍着兴奋激动的心情，尽力装出可怜狼狈的样子，虽然此刻他几乎完全没必要装了。

  “先生，行行好吧。”

  那人很久没理他。

  萧谣悄悄抬头撇了他一眼，发现那人两鬓斑白，戴副圆墨镜，眉头紧蹙，正一脸用劲的表情掐着手指头。

  “先生？”

  “你是个叫花子！”那人突然打断他。

  “呃……不完全是，事情是这样的……”

  “目前是。”

  “唔。”

  那人突然长叹了一声，“他们都叫我卖卦的。”他头扭过来，好像在端详萧谣。“也就是算命的。”

  萧谣注意到他手扶着一杆破旧的太极八卦旗，他之前还以为这大叔是个卖糖葫芦的。

  “我这还剩两个馒头，你拿去吃吧。”

  大叔人还挺热心的，看来不能以貌取人。

  冷馒头硬帮帮的，像两块石头。他收了笼在怀里，问大叔:“大师我能不能再求您件事？”

  “不能。”那人答的很是果断。

  “我本西山张真人的关门弟子，今日遇你乃是命中之数，我方才施舍与你只是出于道家济世救民的传统。”随后又是一声长叹，开启自言自语模式:“吾何尝不曾想过出世清修啊！”“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罢了罢了，还有何事？”

  “您能不能给我算算，我妈妈如今身在何处？”

  大叔摘下圆墨镜，萧谣发现他的两眼空洞无神。

  “娃儿你命里苦呀。”大叔说：“然而我有个原则，一枚铜板也没有，这卦象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