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村访史札记(15)• 福民(11.7)

福民位于严桥镇西北边。虽然我离得很近,记忆中也只去过一次,那是很早以前去赴升学宴,大醉而归, 上演了类似《三国演义》中“吾头尚在否”的桥段。

福民村名来源于万福明烈士。万福明,生于1917年,1938年参加革命,是严桥区第一位游击队队长。1947年,因过疟疾躺在家中,被人告了密。敌人摸抄上来,警觉的他发现了,破窗而跑,回头发现队友没有跟上来,便返转身去营救,不幸落入敌人的魔掌。据传,万福明相貌堂堂,英俊伟岸,在万家瓦屋被杀时,他昂首挺胸,面无悲戚。解放后,这里的行政村以“福民”为名,盖取烈士名讳同音,又表达着造福人民的良好意愿。

向书记发来万福明烈士证的人在北京某处工作,记忆中我的一个女学生嫁在那里,地名一样。一询问,原来他们是夫妻。

英雄不远,英雄不孤。晚席上,有人说起有关烈士沈斌悲壮与感人的故事,为我所不知道的。这将在沈斌篇中补记,此处不述。

严桥曾是花炮之乡,严桥花炮的原发地其实是福民。据说200多年前这里就有花炮生产,但是真正能让人记起的也是在抗日时期。姥山怀下有一个大的山洞,专门从事硝的加工,故名硝洞。加工出的硝配以木炭硫磺之类便制成了炸药,以作御敌之用。战争结束后,炸药制作停止了,其工艺转而用于制作鞭炮。

硝是由老墙土熬制而成,便桶四围的土为上;木炭由棉花秸杆烧就,芝麻秸杆为上。硝与木炭组合就能产生爆炸。但是威力较弱,后来佐以硫磺至而雄磺,威力渐强。转入花炮制作最初只是简单的炮筒之类,后来花样渐渐多了,手续也渐多了。比如,刷红纸,擀炮竹筒子,箍饼子,插芯子,等等。

读书时,我常看到街上村里几乎家家户户在擀炮竹筒子、箍饼子,后来渐渐稀了,也许是收益少,也许是集中到哪一处了。现在都销声匿迹,因为花炮生产被全面禁止。

放鞭炮有一定的危险性,制作鞭炮危险更大,这是禁产的主要原因。危险在哪呢?带着这个疑问我请教内行的人。他说,以前危险性小,只是硝把脸喷伤,后来常常发生事故是因为珍珠粉。珍珠粉起膨胀作用的,它的燃点低,受潮后稍不留神就发热燃烧,从而引爆。关于严桥花炮的爆炸,我早在2014年就有博文专叙,此处不述。

据说严桥花炮制作有72道工序,如果有知情者热心提供,我愿意研墨执笔,把它详细的记述下来,以贻后人。它算得上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在不抢救,必将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无为西北山环、东南水聚,“西北”精确的说法应该是西与北,那一带山上矗立着一根根华电风力发电的伟柱,擎着巨大的风叶,指向蓝天。风力发电建设最初也是从福民开始的。福民西边是龙骨山山尾,第一根柱子就从那竖起。龙骨山,因形而得名。据说,刘伯温来到这里,担心此山会坏朱元璋的龙气,便动了什么手脚,让它失去了灵气。——刘伯温在这一带像做过不少这类事情的。他果真来过吗?也许龙骨山从此没有灵性了,但是这次开山竖柱时真出了些能算上灵异的事情,让人听后毛骨耸然。此处不述。

从严桥绕过龙骨山北山口可到达隶属巢湖的高林,那山口叫曹家山口。这一带的山是巢湖与无为的界山,曹家山口是唯一便利的通道,如果摊上军事,地理意义一定重大。近者,这里发生过龙骨山大捷,应该有案可查;远者,据说这里与曹操打仗有关,我却找不到一丝证据来。

严桥街道上有的院墙刷白,绘上严桥八景或写上与严桥有关的诗词,点点散布,是亮丽的文化风景。印象中有两处与本文有关,便在别人等我开车外出时,冒着雨骑车去拍了下来。

一是标为清朝沙白的诗《曹家山》,曰:

东关西关两隘口,曹家刘家画界守。
虎斗龙争四十年,此地终为阿瞒有。
汉家丞相亲出师,如龙如鬼生同时。
一样遗踪须坞上,行人只拜武侯祠。

曹家山就是曹家山口这里吗?我表示怀疑;甚至于这首诗是不是与严桥有关,我都不敢肯定;清朝名叫沙白的诗人何许人也,我也一脸蒙圈。问度娘,度娘不语,或顾左右而言他。

文化墙《曹家山》

一是张恺帆的《龙山晚眺》,经请教,龙山为龙骨山倒是很确定的,看其内容与龙骨山一带也吻合。现录于此,以祭颂万福民诸先烈:

立马龙山眺晚秋,两湖风景足淹留。
残阳明来沧波里,落叶飘零古渡头。
慷慨西风怀壮士,激昂金鼓讨天仇。
且将杯酒酬先烈,伫看江淮涌铁流。
文化墙《龙山晚眺》(图文不合)
陈永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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