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悉马 青春团队 一一第20届悉尼马拉松赛后记


“新百马”的澳洲之旅,一步一个脚印地推进。

我的第104场全马比赛,于9月18日在第20届悉尼马拉松赛上平安完成。这是我的悉马首赛,也是我在澳洲跑过的第10场全马比赛。

我以3小时56分08秒完赛,又幸运地获得70-74岁年龄组第一名。


悉马之行,是我和MadRabbitCrew跑团小伙伴们一块儿参赛的初次经历。团长Jaime早早建立了悉马报名团友微信群,安排了负责人。大连老乡 、80后小伙儿柏林杰jack带队。

国际比赛跟随团队,我疏离已久,悉马如愿成为了一次快乐旅行。


16日周五,悉马启程。

JQ516航班下午2:56起飞,3:57安降悉尼。乘地铁约半小时,出站再走一百来米就到达住地。

柏队预订的北悉尼海景饭店住宿条件好,交通方便,离悉马起点只有700米,住室窗外,悉尼大桥和秀丽港湾尽收眼底。

晚上,室友小飞侠刘宁赶到。

周六早上的团队跑步我没参加,上午11点跟大家去市中心领号码牌,存衣物,午饭后回住地整理装备。

这次跑悉马我着旧装,穿百马俱乐部红T恤、2XU黑压缩短裤蓝护腿袜、耐克黄绿2代碳板鞋参赛,4点迎来了新室友小伙伴11路林博。


前段时间跑团精英跑者李杰曾经提示过我,悉马有坡不好跑。看过比赛路线图和升降图之后,我也觉得跟赛道平坦的阿德莱德马拉松相比,悉马有挑战。当然,两场赛事间隔了4周,经过休息训练加调整,我已度过疲劳期,身体向好,4小时之内完赛可行。


悉马起点设在布拉德菲尔德公园草坪旁边的坡路上。半程比赛6点开始,全程比赛7点05分起跑。比赛日早上不到7点,气温已经13摄氏度,预告11点钟升到21摄氏度。我跟大多数MRC的伙伴在B区集结,按完赛目标组合结对,赛前我又认识了几位新朋友。

赛会守时。选手们起跑即进入爬升状态,不到2公里就跑上赛会的最高点悉尼大桥。


我没跟柏队带的“大部队”节奏跑,而按5:38左右的配速在后面跑匀速。赛前在斜坡上和团友们交流时只简单拉伸,没做热身跑,起步后赶紧控速,调整呼吸,以尽快适赛。 

第一公里,我跑了5分39秒。跑到5公里用了27分46秒。

5公里刚过,4:00官兔组追了上来,领跑员一男一女,身材高大健壮,跟跑的选手一大群。

不知何故,这组官兔的配速总在5分32秒上下,明显快于平均配速,我试图跟跑,却被一点点拉大了距离。

我知道自己的配速并不保守,我也知道4:00官兔组的配速一定会降下来。


悉马的前10公里爬升高点不少,包括一座临时搭设的横跨主干道连接公园路的过街天桥。桥是拱型构架,有爬升高度,选手们在微微颤晃中跑过桥,比赛后程还要反向上桥二次跑过。

赛道又过了两个高点到达10公里路牌,表计用时56分31秒,我补进第一支“猫吞”。


身体逐渐跑开,思绪飞扬起来。

从6月24日染恙到8月21日参加阿德莱德马拉松赛,再到今天来跑悉马,前后近三个月里,病后痊愈的我是否已经“恢复正常”的判断题,时而跃入脑海,触发思考。

怎样算“恢复正常”,标准是什么?

是今年5月8日纪念跑马十年全程拉练的3小时42分?还是6月5日首赛布里斯班的3小时48分?

我以为都不尽然,只比照成绩有些片面。


遭疫情袭扰后我已经重拾跑步,循序渐进训练调整,复出参赛了103、104两场“新百马”,在我看来可以算做“恢复正常”啦。

恙前的成绩是那时的我之所为,不应是今日的我“恢复正常”的标准,人都会老去,无论是否新冠,我既然能够继续参赛,又何必恋惜昨日云烟。

我念想中的“恢复正常”,是跑马度余生精气神的回归,是坚韧乐观执著倔强个性的再现,是不改初心笃行不怠意志品质的复元。

我正在重新看到这样的自己,我确认躯体和灵魂已经恢复正常。


17.5公里水站前后,一对“父子”选手将我缓缓超过,我是从他俩几乎相同的身高体型跑姿和发色上判定这种关系的。白发老人和“儿子”的步伐同频,一点也不显得沉重,他们俩和另一位鲜有穿深灰护腿袜、很擅长切线跑的中年选手,长时间在我的视野内。

跑到20公里,我用时1小时52分32秒,符合预期,表计20公里距离与路牌基本等距让我惬意,这个10公里转弯多,弧线大,合理切线避免了赛距加长。


表计21公里处我没看到赛会路牌,表计半程也没发现赛会的半程标志和电子显示屏!

我表计半程的用时是1小时58分50秒。

赛道过了半程仍持续起伏,22.6公里左右又是赛会的“制高点”。

赛道左边路旁的观众人群里,出现了一位个子不高,阳光肤色,30岁左右,留着短发,穿暗红色上衣的中国女子,她用手机抓拍时看见了我,闪动的双眸瞬间由观察切换成友善,挥起手机朝我喊了一声“加油”!


“加油”!这个最普通不过、却在国际赛场久违了的华语动词,让我心中一暖,眼前立刻浮现出2019年纽约马拉松赛上几乎相同的记忆画面:也是比赛的后半程,也是一位华人女子,也是一句“加油”……。时隔三年,我在悉马赛道又听到了同样的来自同胞姊妹的“加油”声。


我打心里感谢她,但反应稍迟,匆匆跑过没有致谢,只回复了一句:“你好”。

没想到的是,悉马又给了我表抒谢意的机会。

悉马这一段曲折婉转的比赛线路似乎很有人情味,我跑过一段距离又与她二次相遇,我觉得是她移动了观赛地点。这次她高擎手机给我拍照,竖起大拇指喊“加油”!我双手双赞,连道数声“谢谢,谢谢你!”用拱手礼向她致敬。


马拉松能够感动自己,也能够感动他人,怀着感恩的心跑马拉松,能使自己跑的更长远。

28公里之前我追上了4:00官兔组。这对领跑员仍然保持5:35之内的配速,跟跑选手已经所剩无几。这回我选择了跟随,让自己轻松一些。28.5到29公里的爬升赛段,虽然坡度陡但距离短,还是在转弯路上 ,领跑的女官兔此时显现实力,一个短坡加速,将貌似年长的男搭档甩出十几米。


赛段的起伏延伸到33公里,这组官兔又陆续吸引了一部分跑在前面已经掉速的选手,跟跑的队伍扩大了一些。到34公里的时候,我发现领跑员的配速下降,一看表计,已接近了6分,按这个速度跑下去,我4小时以内完赛并无保障。

我再次选择不跟随,不过这次是跑在前面甩开官兔组,按自己5分36、7秒的配速跑最后的赛程。


这一路上,我对悉尼马拉松的欣赏远胜于对配速的掌控,虽说只是奔跑中走马观花地浏览风光,但我已喜欢上这条前半程上坡多、后半程石板路水泥路长的赛道,当然我更偏爱公园赛段平坦的林荫大道。生命的绿,赏心悦目,繁华静谧,令人流连忘返。



70岁经历新冠让我意识到,古稀开启的“新百马”能否持续,不取决于有没有比赛,而要看我有没有参加比赛的能力。之前聊这样的话题会觉得很可笑,染恙的现实告诉我,“新百马”的参赛路上,要学会与伤病同行。

悉马赛道的尾程沿着港湾平缓延伸至终点,虽然没坡,但悉尼歌剧院海滨景区都是步行景观道,多为装饰石板路面,路型路径变化多,跑起来并不轻松。望得见歌剧院,却看不到终点!


表计告诉我,比赛即将完成,终点就在前面。

一个右前方向的转弯过后,我终于看到了百米之外的蓝色拱门。

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越来越清晰,我被鼓舞着,步幅陡然放大。



104场全马奏凯,我用计划的匀速跑,跑出了前慢后快的3小时56分08秒。

在终点,半马已经完赛的小伙伴们迎接全程归来的队友,宁姐给我拍了霸气完赛照。



我的最后2.2公里用了11分18秒,配速5分08秒,最后1公里跑了4分48秒,均为全程最快数据。

后半程我用时1小时57分18秒,比前半程快了1分32秒。

在完赛的14位70-74岁年龄组选手中,我出乎意料地率先到达终点。实际上,从头至尾我都在和自己比赛,没有与人拼争的概念,即使潜意识里,也没想过争年龄组第一名。


我只是很幸运。

第一名,也只是流水。

我刚好70岁,是年龄组的“小青年”,也会随似水流年成为年龄组的“老大”。彼时,我或许已经排名末尾了,可我还会像今天完赛的选手们一样,奔跑在赛道上。

不离不弃才幸福。

我身在福中,晓得惜福。


悉马赛道上,MRC的小伙伴们展现了英姿勃发的精神状态。柏队与陈威谋带向阳和德文跑首马,相互鼓励,同心筑成3:40团队。


小飞侠刘宁全马首赛3:18,林博身体不适,以“我依然愿意全力以赴 ”意志逼近3:30,张芮后程抽筋坚持完赛首马,宁姐不负努力和小余教练指导,半马pb1:47。


饭哥首马稳妥完赛,戴安娜悠然佛系半马再下一城,还有骁勇的不倒翁Audrey,风一般的90后Colby……。


王导Cary一面参赛,一面照护妻女,还不辞辛苦地全程为伙伴们摄影摄像,将一个个难忘的精彩瞬间化为永恒。热心的悠悠成了全职志愿者,奔忙的步子不比参赛队友们少。

两位小室友也让我有了新收获:刘宁教会我一种图片加文字的编辑制作,林博让我涂擦扶他林治疗腿伤,还介绍了其他康复方法。

赛后,柏队给我联系了办赛方,落实年龄组奖牌的邮寄事宜。

在MRC团队里,随时都能吸取到充满生机、蓬勃向上的青春力量,

与这些小伙伴们为伍,我自然也感觉年轻。



悉马自补能量胶换成了“猫吞”,依然三支,初尝感觉不错。

为申请大满贯造势,悉马邀请了7位成绩在2:10:00以内的非洲选手出场,冠军2:07:02破赛会纪录。


悉尼马拉松之行,幸运、快乐,短暂。



这世界走不完,觅不全,来过就好。

毕竟第20届悉尼马拉松的赛道上,留下了我的汗水和脚印。

静待墨马,父女同跑,畅享快乐,不枉余年。



                            江 洋

              2022年9月30日于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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