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老人与树叶》:写出人对生命的热爱

老人与树叶/刘墉

作家简介

刘墉出生中国台湾台北，号梦然，祖籍中国北京，曾就读哥伦比亚博士班。现任美国纽约圣若望大学驻校艺术家和副教授，著名散文家和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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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33号那会儿，左邻32号是个老人。

老人一生相当坎坷，多种不幸都降临到他的头上：年轻时由于战争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一条腿也丢在空袭中：妻子也经受不了无休止的折磨，最终和他划清界线，离他而去；不久，和他相依为命的儿子遭遇变故。

可是在我的印象之中，老人一直矍铄爽朗而又随和。我终于不揣冒昧地问：“你经受了那么多苦难和不幸，可是为什么看不出你有伤怀呢？

老人无言地将我看了很久，然后，将椰树叶举到我的眼前：

“你瞧，它像什么？”

这是一片黄中透绿的叶子。这时候正是深秋。我想这也许是白杨树叶，而至于像什么……

你能说它不像一颗心吗？或者说就是一颗心？”

这是真的，是十分肖似心脏的形状。我的心为之轻轻一颤。

“再看看它上面都有些什么？”

老人将树叶更近地向我凑凑。我清楚地看到，那上面有许多大小不等的孔洞，就像天空里的星月一样。

老人收回树叶，放到手掌中，用那厚重而舒缓的声音说：

“它在春风中淀出，阳光中长大。从冰雪消融到寒冷的秋末，它走过了自己的一生。这

期间，它经受了虫咬石击，以致千疮百孔。可是它并没有调零。它之所以享尽天年，完全是因为对阳光、泥土、雨露充满了热爱，对自己的生命充满了热爱，相比之下，那些打击又算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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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最后把叶子放在了我的桌上，他说：

“这答案交给你啦，这实在是一部历史，然而更是一部哲学啊。”如今我仍完好无保存着这片树叶。每当我在人生际遇中突遭打击的时候，我总能从它那里吸取足够的冷静和力量，不论在怎样的艰难之中，总能保持一份乐观向上的精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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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一片叶子，从诞生到飘落，其间经历了风吹雨打，虫咬石击，只是因为对生命充满了热爱，千疮百孔而没有凋零，并且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因为，只有生命知道，活着就是最宝贵的。这就是深刻的生命哲学，一部由生命的历程写就的无法言说的哲学，概括了生命的全部价值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