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总是有着许多不想说不必说亦或是太想说的情绪,沉郁与胸中总是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深情。年少无知时总是以为唯有万语千言才足以荡平心中的万千胸壑,才足以表白人世间的柔情,但随着年岁的徒增和胡茬子的渐长——也可能是心中感受到到了前代骚客们的悲欢,即使愚钝如我,在传统诗词意境的渲染下也开始慢慢知晓了含蓄不语其实最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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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阕词是我中学是的很是喜欢的一首,当时年少,但却也并非无忧无虑。小城沿海,每逢时令所至便会风雨大作,时常所以每每此时的周末午后,便是我放飞思绪的时候,似乎只有秋风秋雨的度日才是青春少年时。饮着粗茶,翻着乐府诗,板砖手机里总是放着柴科夫斯基和二胡,兴之所至也会如杀鸡般的奏上一曲。似乎日月所陈总是与我相关,物因我悲,现在想来很是有点主观唯心主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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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多吃了几麻袋袁老先生的杂交水稻,且书里的离合悲欢终于也降之我身,人生又多了几次无用功多了几次空折返,也算是对这个“愁”字多了三分认识,就像是下阕里的“尽”字,凡夫们在实际生活中,喜怒哀乐等各种情感往往与表象相反。极度的爱引来的往往是极度的恨意,极度的高兴与乐极生悲总是一对冤家对头,登高台临风远眺所见的不仅仅是见见斯干悠悠南山,也可能是别时容易见时难的无限山河。之前闲适时候的无愁强忧郁,如今愁到掉头发却只能说好好。正如当年的南宋官场,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直抒己言,所以呢“却到天凉好个秋”!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此等洒脱雅致,除东坡外别无旁人。竹杖芒鞋虽是简单的寻常衣着,但是在有着闲云野鹤,可以与卧龙小酌对饮,谈弄古琴的竹林里就未必寻常了。凤鸣九天只是为思高举,党人碑下不是能舒怀襟的处所,所以不妨打着口哨不蔽风雨在林中闲步。上阕“轻胜马”传道出一种快意人生,笑傲江湖的轻松欣喜与豪迈。“任平生”更进一步,由实景的风雨大作推至人生的不易,强化了东坡的超然,自当与《后赤壁赋》的羽衣仙客相较。

雨过天晴后,东坡道出了在大自然微妙一瞬所获得的感悟,自然的雨晴变换实属常态,人世间除了过于嘈杂外有何不同呢?区区个人得失何足道哉?笔纸砚墨,唯有他忠于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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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千年后的咱家还在这里扣着脚敲着键盘,时而长叹时而短促,时而把敲了一半的废话收回,日复一日的如此,就怕会早日忘了当初的所言所想。只是想着与君同行也许步步皆是令人弥足难忘的绚目风景。竖子无才,只能笨拙的敲下此刻的所感所悟,如若东坡有知,想必也是嘻其一笑,“也无风雨也无晴”。

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三句极为脍炙人口,此三句堪称封神之笔,采取自我反观的笔法,以西风吹卷帘,露出凄婉哀怨的少妇(少妇好呀,少妇板载)面容,较为形象的写出了与夫婿的相思之苦(所以说少妇有风情呀,未成年的不要多说话),可与那个白衣卿相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相论,不过我倒是觉得易安居士的更胜一筹。易安居士出自官宦人家,自然不会有那位白衣卿相的浮浪,多了一分端庄,这也很符合易安别是一家的创作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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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多以形容夏日,而时下却是“帘卷西风”的深秋时节,这岂不是道出了深闺妙龄少妇的度日如年的彷徨与无奈?悲莫悲兮生离别,人生中有多少来不及的道别。谁能瘦马关山道,又到西风扑鬓时。黄花当是为菊,人淡如菊当是最好的交往。花样年华遇上了花样的他,在花样的彩笺上一字一笔虔诚的勾勒着对思念之人的痴迷,素描着不再清晰的记忆和日渐模糊的样子。这是一个神圣的相逢与别离,一切景物皆情语,李易安的美好生活也将随着胡马南下大时代的滚滚红尘不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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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累了,我的胡思乱想也要暂时告一个段落。这么多废话从头到尾的,如果您能看到这里那我可是非常的感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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