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酣醉

陈酒酣醉

-刘国霖

    我不爱喝酒,除非酒摊仗上劝的不行,喝几盅酒,所以对酒的感情和记忆不是太深刻。但有一个关于酒的亲历事件一直挥之不去,两瓶陈酒醉倒一桌好酒之友。

    大约在二零零六年的一个冬天,五六个好友一顿电话沟通后,在东胜一家小餐馆落坐。本来是闲侃一阵大山后吃一顿饭囬家,不知哪位提出来,冬天了、不如炒几个菜喝点白酒暖暧身。我提出不参与喝酒,好友们也知道我平常不好酒,就异口同声让我负责买酒泡茶。

    小餐馆里不经营烟酒,我出门四下打探了一遍,周边没一家副食品商店。于是我告知几位好友先喝茶着,我出去买酒了。

    一边开着车,一边寻猎着沿街的商铺。忽然想起从老家搬到东胜时纸箱里有几瓶白酒,于是直接开车回家。找到了旧纸箱子,里面除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外、立着两个玻璃瓶,拿起一看“鄂尔多斯酒”。当两瓶酒立在饭桌上时,几个好友顿时眼睛亮了起来:“这不是多年不见的绿不浪鄂尔多斯酒吗?”、“这两瓶不够哇”、“这酒是甚时候产的?”。酒瓶在好友手中来回传递,各自以喝酒多年的功夫鉴别着,突然一位发现了泛黄的商标纸上隐约印着微红的字“一九七三年”,但月与日已看不清楚了。大家立马不在吵吵了,统一了喝酒规则,开喝吧!这可是多年的纯粮老酒“六十度绿不浪鄂尔多斯”。

    酒瓶盖还是压铁盖子,大家一顿牙啃筷子撬,瓶盖落地时,酒的香味已溢满了小饭桌。拿起酒瓶往杯中倒酒,这时才发现瓶口流出的酒液有点发黄、有点浓稠,倒入杯中隐隐的感觉酒能堆起来而不外溢。大家举杯邀饮,接下来是一阵阵的赞不绝口:“好酒”、“味纯”、“有劲”……。一会儿功夫,一瓶见底,另一瓶下半,几个平时自称一瓶不倒的好友开始胡言乱语、手舞足蹈起来。

    酒瓶躺在地上,饭菜还剩一半,一桌好友唯我“独醒”。好友们有爬在桌子上喃喃自语的、有靠着椅子耸拉着脑袋不言不语的、有在桌子底下开打呼噜的……。我惊觉这酒不对劲哇,平时这几个每人喝五六两白酒不误走路、不误回家,今天怎么如此这般?我敢快结账,将酣醉如泥的好友一一扶进小小的夏利车(当时不查超员)。

    按由近及远的路线,逐次送到家门叫他们的老婆出来接人,有的不下车要去唱卡拉OK,有的老婆接走又跌跌撞撞跑出来,有的认不得老婆死活不下车……,这样反复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上班我的手机响了个没停,大概都是说:“昨天喝的甚酒了,是不是七十多度的闷倒驴?”、“睡了一晚上今天一点也不头疼,好酒”、“我昨晚上没出丑哇”、“这酒是从那弄的了,还能买上不了?”等等。我的回答是:不是闷倒驴,是绿不浪鄂尔多斯酒;酒好就去现在的鄂尔多斯酒厂去买吧,看有没有二十多年的存货了;我手上这两瓶人民公社时父辈的存货,被你们折腾完了。

    最近听说鄂尔多斯酒业集团要征集文物进博物馆,我后悔那两个酒瓶子早已被当垃圾处理了,遗憾之余写下此短文以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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