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演义 第十章
“这个是什么？这么大。”女孩她姨给她买了电视机作结婚礼物，亲昵地挽着她姨的胳膊到处转着，来到冰箱区有些好奇。
“您好，小姐，这是冰箱，主要是利用低温保存容易腐坏的食物。”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走上来平静的介绍到。
“哇，高贵，要我我几年的工资。”说着吐吐舌头，此时男孩走过来，“这东西现在对我们用处不大，以后条件好了，家里需要了，我给你买。”
“你看你，我就是说说，你急什么？”女孩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五一两人就要结婚了，看着他如此在乎自己的感受，觉得很是幸福。
上官锦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有些人看了看，问了问，就摇头走开了，更多的人都不来这边，有走过来的也是出于好奇，不明白这个大块头是干什么的。
“服务员，你们这冰箱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月坏了三次，到底行不行啊？”此时一位中年男人对服务员嚷嚷到。这位同志身穿衣服，戴着副眼镜，很是精神。
见状上官锦云走了过来。只听这男人继续说到：“我们宾馆买回去是招待客人用的，老天爷，这可倒好，买还不到一年，就出毛病了，不通电，不制冷，要么就是直接冻成冰疙瘩。买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来来回回折腾，搬来搬去的去维修你们以为是容易的，这次又坏了，又不制冷了。你们必须赔钱，要不就给我再换一台新的。”
“先生，对不起。您先消消气，您说的这些问题我解决不了，您先稍等一下，我去叫我们相关的的负责人去。您的相关购物凭证带没？你前几次来我没见过。”
“你什么意思，说我没事找事了？”这男子更加生气了。
见此情形，服务员马上去找她的领导去了。
上官锦云与张春雨走了过来，在这位男子旁站住。此时因为他刚才的义愤填膺，有些激动的语音，吸引了许多人过来了。见此情形，这位男子，也有些尴尬，不免继续重复刚才的话语，不过声音小了许多。
“大哥，我正想买台冰箱，听您说毛病挺多呀？我们单位食堂需要买。”张春雨看着眼前的男子说到。
“其它的我不知道，反正这个牌子的是不行。还不到一年，毛病就出来来，声音还特别大，嗡嗡响的让人恶心头疼。维修还不方便，这么大个，抬来抬去的没毛病也给抬出毛病了，折腾的我都烦死了。她们今天不解决，我就会把冰箱拉到她们大门口，把它砸了。你要买，可要多问问其他人，找个没毛病的用，要不非得把你烦死不可。你以为它会制冷，结果还会把你放进去的东西给糟蹋了。想想都让人头疼。为此，都挨单位大领导批评了，开始是为了给单位省钱买台国产的，谁知道，这样不让人省心，这几次折腾下来此进口的都要贵了。”
“国产的都不行吗？”张春雨继续问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我倒霉，这台有毛病的偏偏被我买走了。可气的还有那维修的人，脾气大的不得了，让他上门去看看，检查一下吧，没空，就是没空，你说也不是不给他钱，问题解决了，价格还不是他说了算。不说了，就等百货大楼的答复了，不满意我就把它当着大家的面，在大门口把它砸了。”
“您消消气，遇到这种事肯定很让人窝火。是这样，我也是冰箱厂家的，不过我们的冰箱还没在济南这边上市，前不久才正式生产出来，是胶州的，采用的是西德的技术，生产线是整条进口过来的，产品经过我们的实验，质量是接近西德质量的，一看您就是有文化有见识有水平的人，你一定知道一个产品是有很多零部件构成的，其中只要一个出了问题，整个产品就会有毛病。这是我的名片，我想听听您理想中的冰箱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作为厂家好有针对性地改进我们的生产工艺。”
这位男子迟疑地接过张春雨的名片，看了一下，就放到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也顺便拿了一张名片给张春雨。张春雨赶紧双手接过，认真地看过，取出自己的钱包，小心地把名片放了进去，再次把钱包放进了口袋里，用手轻轻地抚按了一下外衣口袋处，伸出右手：“您好，兰经理，你叫我小雨就行，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是这种场合，稍稍有点遗憾。”
围观的人群看没有什么好看的，就都散去了，此时，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过来，黑色的西服，黑色的高跟鞋，脸上略施粉黛，靓丽的眼神清澈见底，后面紧跟着刚才那名服务员，这时她紧走几步，来到兰先生的旁边，侧身看着她的领导说到：“原经理，就是这位先生的冰箱出来问题。”
“对不起，先生，由于我们售出的产品出了问题，给您带来的麻烦，我代表厂家还有我们公司向您正式道歉。”说完，她恭敬地向兰先生鞠了一躬。
“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去办公室谈吧，一定让您满意。”说完，她也朝张春雨微微一笑，向他点点头。张春雨愕然一愣，随机也朝她点头示意。然后对着那位男子说到：“您先忙，谢谢您对我们冰箱方面的意见建议，再见兰经理，您先忙。”
“谢谢你啊，替我们安抚了这位顾客的情绪。”这位女服务员对张春雨说到。
“不客气，这种情况多吗，这几个牌子的冰箱都是这样质量不靠谱吗？哦，这是我的名片你怎么称呼？”张春雨再次递出了自己的名片给她。
“啊？不好意思，今天一开门就遇到了这事，我的牌子都忘戴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工牌，别在了工装上。张春雨有意识地一看，嗡的一声，脑子里好像充满了血，那工作牌正好别在那高耸的凸起出，现在还有些颤颤巍巍的。刚才竟然没注意到。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仔细一看，钱小小。
回过神来的钱小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重点关注。理了理头发，把一缕青丝拢到了耳后。对着张春雨露出了职业的微笑。“原来你也是卖冰箱的呀，不过还是谢谢你。你说的问题，涉及相关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也没权利告诉你。但是像这个客户的问题倒是不多见。冰箱也没那么娇贵，你说是吧？”
“那是，那是。不过出了问题，维修这一块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总能说一声吧？这个问题不算泄密吧？”看着眼前一本正经起来的钱小小，张春雨也是很无语。
“哦，不算泄密，那里写着呢，维修流程，你自己看看吧，我还要招呼顾客，您请自便。”说完，钱小小就走开了。张春雨看着空空的楼层，只有寥落几个顾客，不由得朝钱小小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耸耸肩，双手朝上官锦云一摊。
上官锦云看着这一切也是哑然失笑。
上官锦云走过来对张春雨说:”不错，做的很好。不过不要到处招惹女孩子，知道吗？”“你看领导您说的，我哪敢？要不，我们去其它地方再看看，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到其它信息了。不知道陆辉那边怎样，也不知道顺不顺利。你看他们的<维修须知>,内容怎么像闹着玩，也太简单了。”
上官锦云走过去一看，
维修须知
尊敬的顾客：
首先谢谢您选择我们的商品，如果在使用过程中出现了问题，请您按以下步骤做。
第一步，您持发票来柜台登记，写明您的情况，您所使用的电器现在的状况；
第二步，家里要有人等候，我们一个星期内安排技术人员上门排查电器出状况的原因，我们将收取10元/次的检查费用：
第三步，找出故障原因后能现场解决的马上解决；不能马上解决的需要按服务人员的要求进行。
“哎，我们还是走吧。”上官锦云对张春雨说道：“累不累？要不，稍稍休息一会儿。”
“不用，趁热打铁吧”
“听陆辉说济南有一条商业街，新建的，卖什么的都有，叫舜井街，才建好没多久，是我省改革开放以来最早按商业街模式改造的一条街。”二人坐电车去舜井街这边，无轨电车两条“长长的辫子”格外显眼，车上的人太多了。
舜井街上的人太多了，自行车摩托车汽车，有打太阳伞的，有穿裙子的，轻盈的蝙蝠衫，有留着长发穿着喇叭裤的青年男子，手里还拎着一台四喇叭的录音机，里面放着“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有男有女五六人边唱边跳，惹得众人侧目。鎏金的“亨得利钟表”的广告招牌很是醒目，其它五颜六色的招牌广告牌矗立着，街两旁的店铺人流如织，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天哪”张春雨惊呆了。这完全是一个新颖的商业模式。
在舜井街的传说中，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故事——“舜井锁蛟”。往日的舜井边立着“龙虎护法”石碑，井下一米深处大石板下压着丝扣手腕粗的铁链，据传，井里正锁着一条往日居住在济南地底下的黑色蛟龙。相传大舜时代在东海有一条“黑蛟”，名叫巫支祁。他令东海鱼鳖一起发大水，淹没村庄，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最后，大禹把巫支祁打败，并将其用铁链锁在舜井里。蛟问何时可以出去，大禹回答，等到铁树开花。
上官锦云与张春雨走着看着，来到一家悬挂着红色招牌的泉城电器公司，门口有两位漂亮的迎宾，“欢迎光临”，这里有电视在放着《上海滩》的电视剧，有十多个人驻足观看，25吋的大彩电效果就是好，潇洒的许文强，美丽的冯程程，时而流放出背景音乐很是诱人。录音机，电视机，还有照相机各种电器很是丰富。张春雨四处看看没有发现电冰箱。
此时一位30多岁很是梳着整齐的背头的男人走了过来，“你好，二位想看点什么？”
“你好，你们这里没冰箱吗？”张春雨问道。
“哦，冰箱暂时没有，你也看了，我们这里的店面的东西摆放已经很拥挤了。你们是——？”
“是这样，我们是冰箱厂的，到处看看，这是我的名片。”听人家这样说，张春雨也只好直接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是自己省的，刚生产不久吧，怎么没听说过?我姓金，走，去办公室坐。”
“金老板，我们以前也生产，不过是船上用的，家庭用不上。我们刚引进的新生产线。”
“请进，二位请随便坐。”金先生给二人倒上水后，做到了办公桌后面。
“我不是老板，我们可以先交流一下，我会向老板汇报的，老板出差去考察冰箱了。”
“金经理，这是我们的上官锦云科长。我们今天主要是看看咱们济南的冰箱市场情况。目前我们在与市百货大楼接洽中。作为本地人，也是家电行业的专家，麻烦您给点建议吧？”张春雨说道。
“专家我可谈不上，我们老板才算专家。不过我觉得作为厂家能提供质量稳定的适合市场情况的家电最为重要。现在我们很多地方的电压不稳，也给我们的厂家提出更高的要求，目前解决的办法就是顺便推荐给顾客一台稳压器。再一个就是你们的产品如果出了问题应该能尽快解决，而不是让顾客一直等着，没有具体的日期，生生地把顾客的耐心磨完。我觉得你们最好能把你们的产品交给一家合适的公司销售运作，你们提供技术支持，毕竟是当地人各方面都熟悉，销售等的工作要好开展一些，比如交给我们。不过有什么我们下面可以探讨，我们也要对你们，对你们的冰箱有足够多的了解才好。”
“您要说不是专家就是太谦虚了，受教了。特别是配备稳压器的事情，一切都是从实践中来的。伟人说话诚不我欺呀！”张春雨与上官锦云对视一眼说道。
“金经理，你所说的三个问题，不管是产品质量问题、售后问题，还是对代理商的看法。我都很是认同的，正如你说的我们要加强更多的互相了解。目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代理商性质的问题，就是对代理商是国营，集体还是私人的问题，我们是集体性质，虽有很大的自主权，但是这个问题估计要我们的主管部门也就是轻工业局的批准。不过，这不是妨碍我们交流的障碍。你们这里的产品售后是怎么处理的？”上官锦云问道。
“我们有专门的维修人员，还有与其他维修点签订有协议，我们把收取的维修费都让给了维修人员，要求就是五天之内解决问题，不管是维修、更换零件，也不管是上门服务还是其它，当然上门服务收费会高一些。不过目前能买得起电视冰箱的人家应该不会缺这点钱。要不你们去维修点去看看，我走不开不能带你们一起去。”说完，他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番，然后抬起头。张春雨见状连忙站起走了过去，从对方手里接过。
“这上面有地址，有怎么坐车去的路线。”说完，拿起电话“喂，找一下老齐，哦，那你是谁，好，我知道了。我是泉城电器这边，我姓金。等一会去两位胶州的客人去你们那边了解一些情况，你们如实相告就好，有什么说什么。一会老齐回去你转告他，有什么不明白的让他问我。”放下电话，站了起来。
“感谢，感谢，再见！”
在维修店里，一位张师傅讲了一段经历：“一般的家庭很少有买冰箱，有一次是某军区干休所的一位离休军干的家里冰箱老是从冰箱门漏水。通过熟人叫来一位技术人员看看，技术员说要用气管（就是给自行车打气的）找来后技术员前后找不到口，只好撂下回去研究研究。因为他的侄子和我很熟，赶上他侄子从外地来他家看他。我去碰上了，他侄子知道我懂点，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是这样处理的，打开冰箱门在冷藏室的底面靠后有个排水口，用铁丝或打毛衣的针通下去，脏堵就排下去到后面的接水盘。问题就解决了。”
张春雨听完感慨道：“经验很重要啊，张师傅怎么样你愿意系统学习学习冰箱方面的知识吗？”
“呵呵，我听老板的。”说完，憨憨地笑了，搓着双手，忽而用右手挠了挠头。
“再一个，你愿意上门服务还是想坐在店里等顾客把有问题的产品送过来？”张春雨继续问道。
“怎么都行，我是出来挣钱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能挣钱就行。钱合适，我可以自己把有问题的电器又不方便在顾客家里修的，给搬到店里修好再给他送去。您说呢？”
张春雨点点头，有问道：“别人也是这个想法?”
“这怎么说呢，当然也不是全部，有的人嫌丢人。但是大部分人，我们是一样的。哪种方式挣钱多就采取哪种方式？”
他们回到旅馆已经是中午了，在饭桌上。陆辉先是说到：“科长，他们这里的几个冰箱牌子与胶州百货大楼销售的一样，雪花、香雪海、美菱、万宝、新飞和容声。其中容身与雪花销售量比较多。实际上差别都不是太明显，新飞的毛病多一点。另外，他们这里来了一个副总，采购归他管，估计我们的进入要再等些日子才行，是从市物质公司过来的。其他情况没什么变化。”
“好，你继续摸摸情况，深挖一下他的背景。你晚上可以约些人，让春雨陪你去，也接触一下这里的氛围，多带带他。”上官锦云对陆辉说到。
“谢谢，陆哥。我一定向你认真学习。”张春雨赶忙表态。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伴随着这句千古名句上官锦云来到了大明湖。
进入大明湖，映入眼帘的是刻有毛主席诗词的巨大影壁，沁园春。雪的磅礴气势和巨大影壁相辉映，更加衬托出毛主席的大气势，他的毛笔书法每笔每画都跃跃欲试，如同千军万马扑面而来。
转过影壁，沿着湖边的石板路，路边都是两人合抱的大柳树，柳树形态各异，有的树干弯曲，像小姑娘在作揖，憨态可掬；有的像老人在笑，微风吹动柳枝，就像老人的胡子；还有的像苍龙出水，树干伸到水面，柳枝浸入水中，粗糙的树皮像龙在摆动。
老舍先生说“北方的城市，要找有这么一片水的，真是好不容易了”。大明湖公园最著名的景象就是大明湖了。大明湖非常大，差不多有46公顷，湖中有4个湖心岛，历下亭就座落在最大的湖心岛上。有几个“无人岛”上特别安静，一排灌木围绕着这些小岛。小岛上还栽着一大片柳树。一阵风吹过，湖面上泛起波浪，小船不时地在湖中摇晃，柳树也随风飘动。仔细感觉那风，和马路上的风大不相同：马路上的风混杂着汽车尾气、二氧化碳和嘈杂声；而湖边的风湿润、凉爽、舒适、清新。
远处，湖面上水汽缭绕，湖心三岛时隐时现，仿佛传说中的仙岛，船工划着小船，像在空中一样轻盈、缥缈，不时地惊起几只水鸟，恍如天宫一样，令人神往。
近处，几丛芦苇的杂乱枯杆中有星点的绿，那一定是新发的绿芽吧，旁边的的藕池里只露出几根干枯的荷杆，有一只苍鹭蹲在上面，像一位入定的老僧，好一幅水墨画啊！
湖北岸，层叠的树林中，露出几角飞檐画栋，那就是铁公祠、汇波楼等名胜古迹，就像是历史长河中的精华，闪闪发光！
上官锦云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只想睡去……
不远处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对身着绿色军服式样的年轻人，悄悄话已经说了很久。在没人的时候如果能拉拉小手，偶尔男的亲上一口，女孩有些害羞的推着他，不过看得出来二人都乐上半天，回味许久......
看着那一对对的鸳鸯悠闲自得的在水中戏水，真是风韵迷人。它们时而引颈击水，追逐嘻戏，时而又爬上岸来，抖落身上的水珠。它们的恩爱，让上官锦云对爱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鸳鸯真是一对幸运儿，从远古时代，在它们进入人们的视线的时候起，就被人们所喜爱，它们不仅有着色彩斑斓的羽一毛一，温和的性格，而且雌雄相随形影不离，即使遇到不测，大难临头，也是临危不惧，同甘共苦，生死不弃。
上官锦云望着这一汪春水，碧绿沉静，与狂放的大海比显得如此妩媚，凝视长久，上官锦云站了起来向湖边走去，看到不远处有租船的，可爱的大天鹅造型，可爱至极。
上官锦云轻轻地脚踩着，小船缓缓前行，荡起一片涟漪。岸边垂柳倒影其中，此时已分不清是风吹起了摇曳多姿的嫩柳，还是水波荡漾了柳枝摇摆，不时有燕子飞来飞去，偶尔有翠鸟挺立船头，啾啾鸣和着；红的、黄的、白的，花的金鱼在船周围游戏，时而跳出水面，时而深入水里……
渐渐的靠近了一座湖心岛，绿荫中，上官锦云停止了运动，任其漂浮，阳光有些烈了，天空中湛蓝无比，心情格外舒畅。
“人在事物面前，如果不能按照个人意志作出“自由选择”，这种人就等于丢掉了个性，失去“自我”，不能算是真正的存在。”忽然一个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对，人在世上就要释放自己的天性。我们的灭人欲，就是对人性的摧残，特别是女人，守寡了还有贞洁牌坊在压着，年纪轻轻是多么痛苦的事呀？”一个女孩说到。
“你给我的那本书写的真好，安妮是幸福的也是悲哀，我可不想像她们一样过一生，我要顺其自然，不受束缚，自由自在，充分释放我的天性。要爱，就疯狂深爱。”
“行了吧，你，你才多大，还深爱。”
“别尽胡扯了，你不是说，你去听方教授的演讲了吗？感觉怎样？王哥。”
“焕然一新，醍醐灌顶。我们以前就是太保守了，长城最终也没能保护了我们，却挡住了我们自己的步伐，自娱自乐自欺欺人。我们要学习，要改变，两千多年的封建专制要彻底推翻，民主自由，每个人都能充分释放天性，那么我们将是多么具有活力，多么生机勃勃啊！当然，大家都自由也就会每个人都不自由，所以我们要相互监督，不能一家独大。”
“是的，是的”男男女女，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共产党一大，在船上召开，你们说，我们也叫着什么一大好呀？”
“别胡闹。”
“怎么是胡闹了，几十年前不也就几十个人么共产党？我看我们就叫自由之光第一期怎么样？”
“不错”“很好”
“好了”还是那位王哥的声音传来，“我们探讨探讨，认真考虑我们以后的方向是没错的。至于其他再说吧，今天好好玩，看看这里的风景多好，蓝天白云暖日碧水的，自由的空气多么清新。”
“哗啦哗啦”他们的船只游了过来，只见是两个女生，高中生的模样，三个男的，都是干净的衣着，明亮的眸子，都是学生样，他们都看着那位年龄稍大点的王哥，大学生模样，一个红衣女孩两眼放光深深凝视着。
“我们学校的副校长还有市里负责宣传的副部长，他们组织方教授在我省到处作报告，宣传西方先进的思想，社会管理，经济管理等等。你们猜怎么着，我听我们班上一个有背景的同学说，也许因为宣传活动组织的好，也许其他原因，总之这样参与者都升官了，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去市里当副书记了，虽然都是副厅，可是从学校当市委常委，听同学讲，这在官场上可是一步登天了。据他说，宣传部副部长也高升当副市长了……”
他们看着上官锦云，眼光感觉怪怪的。一会儿上官锦云依稀听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划船啊，肯定又是被封建灭人欲思想的受害者。压抑自己，女人的悲哀……”
上官锦云苦笑了，心内一阵酸涩……眼睛朦胧着。也许太阳照射的缘故，有水气蒸腾，湖心岛陷入迷雾中，岸上的人们都被这迷人的海市蜃楼般的境况惊呆了。
19点，华灯初上，暖风吹扶着。国营饭店门口，陆辉与张春雨等来了百货公司采购处的李建军与电气组王红玉。互相客气着进了大厅，人不算多但也不少。把李建军让到主位，“二位领导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李科长定。”王红玉说到。
“那我们就随意好了，来俩特色的，其它随意吧。”
李建军回头对服务员说到：“来份九转大肠，一个把子肉，其它你们定。”
“九转大肠实际上就是红烧大肠，这里面还有故事，此菜是清朝光绪初年，济南九华林酒楼店主首创，开始名为“红烧大肠”，后经过多次多次改进，红烧大肠味道进一步提高。许多著名人士在该店设宴时均备“红烧大肠”一菜。一些文人雅士食后，感到此菜确实与众不同，别有滋味，为取悦店家喜“九”之癖，并称赞厨师制作此菜像道家“九炼金丹”一样精工细作，便将其更名为“九转大肠”。
推杯换盏中，“你们的冰箱可能要过一段才能进来，主管的钱经理上上星期刚刚过来，他主管这一块。”王红玉脸色红红的，在酒精的作用下，两眼冒着光看着张春雨，说到。
“王姐，他什么来头呀。”张春雨也自来熟地叫着王红玉。
“这个这个吗？小道消息啊”说着靠了过来，凑在张春雨耳边道：“听说是作风有问题，从物质公司过来的，人家是官越做越大，他却越来越小，谁叫他管不住那个玩意儿。”张春雨被她的热气吹得火烧火燎的，就满怀激情地与他的王姐喝了起来。三瓶趵突泉下肚旁边的李建军也迷糊了起来，“来，喝，在干一杯，我们接，结束，兄弟，放心，都是我们自家的东西，怎么着也得进来，要不是，今天就能签合同。干，干……”
上官锦云听了张春雨的汇报后，想了一会去服务台给林睿打电话：“厂长，这边刚换了个主抓采购的副总，叫钱耀光，我准备明天去见见他。这边的几个牌子都是不瘟不火的，我想下一步我们要在售后服务这方面下功夫。在商场里，售后维修等我们主要靠自己解决，派驻我们自己的代表进来，所有费用我们自己承担，提高我们的销售价格，保持我们高端的层次。建立自己的维修点，培养自己的售后服务队伍。再一个就是，我想在这边找一个合作伙伴，济南的市场交给他来做，看看效果如何？”
电话那边，林睿认真地听着，很是感动，：“谢谢你，锦云，这么晚还考虑工作的事情。我同意你的意见，明天先接触一下那个钱经理，但也不要急。我也会想其他办法的。关于代理商的事，你先谈着，别下定论，这个问题还要向局里汇报一下。代理商的选择上怎么把握，我们内部也要开会议一议。早点休息吧，晚安。”
放下电话，上官锦云走了出去，夜已静。星光闪烁，凉风习习，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钱耀光已经来百货公司半个月了，看着自己的办公室，感觉那里都不顺眼，办公桌上竟然铺了块厚厚的玻璃，椅子有些硌屁股，找办公室的小姑娘搞了个垫子，好多了。那沙发都是旧的，坐上去还有些咯咯响。
“钱总，这是您要的茶壶茶杯，水壶。电话的事还在走程序。”一位身着简洁西服套装的女子，头发长长的，很是随意地用彩绸扎起，妩媚与青春的气息共存也许是衣服有些小了，胸前鼓鼓的，白色的圆领衬衣更是显得如是圆润。这位女子弯下腰把东西放到茶几上，钱耀光坐在桌子后面，直直地盯着，弯着腰的女子露出的一段雪白小蛮腰，如看向小羊羔的老狼般露出贪婪的目光，正如怕把这只可爱的羔羊惊走，他深吸一口气，平稳一下自己的气息，小心地站起来，慢慢地从办公桌后面绕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你是小李吧，谢谢你，别急，来坐下。”
“钱总，这是我的工作，不用谢。”李萌萌忙站起身，转过身来，这一退步加转身，正好与身后的钱耀光碰到了一起，一转头甩起的发梢划过钱总的脸上，一股清香钻入他的鼻子，慌慌的她往后仰，钱耀光被清香气息迷糊了，下意识地就伸出双手揽住了李萌萌。
“没事吧。”久经沙场的钱耀光稳过神来，对小李说到。但是他的手好像没有离开，竟然向下划去，不经意间游过那浑圆翘挺处。
此时的李萌萌连忙说着对不起，一面从她的怀抱中撤了出去，脸色有些微红，鼻尖处都有汗渗出。
“别紧张吗，哎呦，你看你们的工作服是什么时候发的，看看都小了吧。”说着，钱耀光一本正经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着小李。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办公室那边还有其他事。”说完李萌萌低着头走了出去。看着离开的李萌萌，钱耀光一脸的遗憾，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奔腾的心，那缕清香在他心头久久不能散去。这个单位看来也不错嘛，他呵呵暗自微笑。
上官锦云与张春雨来到百货大楼旧楼的四楼，刚走进楼道内，感觉有些暗，快要走到616房间门口时，看到一位长发女子匆匆出来，随手关门，回头侧面“呸”了一口，急急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张春雨甚至来不及打个招呼问问钱耀光是否在办公室里？
上官锦云与张春雨二人互相一看，张春雨准备上前敲门，上官锦云上前一步急忙拉住了他，回头走了出去。张春雨也明白过来，连忙跟了过去。“走，我们先去逛一下商场，半个小时后再上来。”
百货大楼里的顾客逐渐多了起来，上官锦云来到卖化妆品的地方，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闪花了张春雨的眼，上官锦云打开一瓶闻闻，再放下。最后买了一瓶珍珠霜。“看看，给你女朋友买点什么，来，我给你参考参考，买瓶洗发水，再来一个雪花膏就行了。来来，我买了你去送她。”
“不用，科长，不用。”张春雨看拗不过就改口道：“我来买，怎能用你的钱？”
“好了，跟你姐客气什么，就算我给你女朋友的礼物了，也算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好了，我们再买点茶叶给这位领导当见面礼吧！”
“您好，钱总，我们是胶州冰箱厂的，今天我们来拜访拜访，这是我的名片。”张春雨上前，递出了自己的名片，然后把茶叶也放在了桌子上。钱耀光顺手接过名片，看了看，放在了笔记本上。
“坐。”
“哦，这位是我们供销科的科长，上官锦云。”上官锦云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钱耀光刚才还沉浸在李萌萌的清香氛围内，不太在意张春雨也没听太清说的什么，就连他带来的礼物也没兴趣。可是看到上官锦云后，被上官锦云这股成熟欲滴的浑厚韵味所吸引，连忙走了过来，伸出手，“欢迎欢迎，你好你好”
上官锦云也只好伸出手去，与他握手。钱耀光力道掌握地正好，两只手上前握住了上官锦云的如凝脂般的纤纤玉手，钱耀光似抚摸似握手，往沙发边让着“坐，请坐，上官科长。”
上官锦云好像被毒蛇缠住了一般，内心一颤。随着钱耀光松来了她的手，才回过神来。
“是这样，钱总，我们想把我们的冰箱进驻咱们百货公司。看看您有什么要求？”张春雨把椅子挪了过来，对钱耀光说到。
“这样啊，你们的资料我已经看到了，我感觉很不错嘛，对于咱省自己生产的冰箱，我这里肯定是支持的。不过我也是刚来这边，对这里的流程也在了解之中，毕竟冰箱的业务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也知道这边已经有几个厂家的在销售了。至于下一步如何进行，恐怕还要开会研究一下，别急。”
钱耀光盯着上官锦云，心里不仅“啧啧”叹到，可惜可惜。口中却说到，：“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济南这边有些风景很不错，有空去看看，我也可以当向导哟？”
上官锦云此时也稳住了心神，“怎么敢劳您大驾，我们会再过来的，这次带来了我们新的计划书。您方便时看看，多提宝贵意见。您什么时候去胶州，我们好好招待您。”
“一定，一定。我上个星期刚从你们那里过来，去参加朋友的宴会，你们那边物质公司的老总，还有你们区委的领导，那时就知道你们厂了，不过不知道是你这么魅力四射的女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佩服佩服。来，喝茶。”
张春雨看着这位道貌岸然的钱副总，心渐渐沉了下去，不经意回头轻轻咳咳了几声，“不好意思，钱总，我有些受凉。”
此时，“砰砰”传来敲门声。
上官锦云喝了口茶站起来，“您忙，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您。”张春雨回头“您，留步”说完，二人如释重负，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钱耀光的声音，“什么事，敲，敲，有没有礼貌，没看到有客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