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擂台赛4月份第4期“周最佳”:《春枝》

春 枝

作者:大非


河儿吐着薄薄的冰碴,

将春日的寒冷敲得粉碎。

长桥下的回廊空空荡荡,

似在埋怨着宅在家里慵懒的人们,

为何不出来走走?

妖瑶的柔柳戏佻着春梅,

让春畔缀满对春的粉色回忆。

倒是便宜了几只野鸭子,

在浅水开化的地方,

恨不得将这冬日的尘土全部洗掉。

急躁的水晕推赶着阳光,

粼粼闪闪,唤醒了还在沉睡的鱼儿。

鸭子蓦地飞走了,

像是羞于惺忪的呆鱼发现自己。

远处枝条上的嫩芽,

将这番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趁着风萧,

用柔枝悄悄地遮住了自己的笑。



古新社评

“春枝”作为一个词语,最早出现在南北朝贺循 《赋得夹池修竹》:“来风韵晚迳,集凤动春枝。” 此后,此意象又多次出现在诗歌创作中,如孟郊 《和钱侍郎甘露》:“春枝晨嫋嫋,香味晓翻翻。” 王建 《送人游塞》:“初晴天堕丝,晚色上春枝。”就像春江水暖鸭先知一样,往往最能、最先让人“看”到春天的往往是树枝的变化。所以,“春”与“枝”结合在一起构成的春之图,有种画龙点睛的味道。如果我们再结合作者大非的这首名为《春枝》的诗来看,这种画龙点睛的意思更浓。不过,在“点睛”之前,作者将春枝以外的其他景物反客为主了。


与很多现代诗没有标点符号的做法不同,这首《春枝》在句法结构上相当严谨。当然,这与作者所表达的意思息息相关。全诗18行,每两行或三行为一个完整的句子,也相对独立地构造出一个个完整的意境。如首两行,“河儿”为主语,“敲”作宾语,“春日的寒冷”为谓语,而“吐着薄薄的冰渣”和“粉碎”都是作为状语的修饰语。在最后四行之前,这样的意境构造作者一共建了六个,而且每一个都围绕一个特定的主题(鸭子作为主语出现了两次,但景物重点是不同的)。说这些意境相对独立是因为单独拿出每一个都不至于对读者的理解构成障碍。但是,这些意境显然又是连在一起的。除了作者在描写不同景象的过渡中所流露出的衔接之外,读者也可以根据这些景物出现的场景进而将其纳入一个合理的框架。没错,这首诗里的景象都是作者在家旁边的小河游玩时所见,时间当然是冬去春来之时。所以,尽管这些景物描写看似独立,实则为一个紧密的整体。不过,把握这样一个整体,除了游客靠观望,作者附带想象,读者需要品味外,还有一样东西看的比人更为真切,那就是与这些景物朝夕相处,而且位置极佳、视野极好的“枝条上的嫩芽”。正如作者所写“远处枝条上的嫩芽,将这番景象看得清清楚楚,趁着风萧,用柔枝悄悄地遮住了自己的笑。”


如果说,前面的分层式描写让读者略显隔阂,那么作者最后的这一“点睛”之笔,则让整首诗看起来有了神韵,而且确实构思巧妙。此时,整首诗真正的主语由“河儿”“长桥”“柔柳”等这些反客为主的意象,回归到春枝本身。而且,作者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空间,仿佛春天真的长了一双落在枝头的眼睛,观看着周边的一切变化。


在《春枝》这首诗中,读者很容易发现一种原始美,一种专属于诗歌创作的原始美。这种原始美的一个内在特征就是比喻和拟人的手法混用,并借助想象的张力让所有的不羁都浑然天成。实际上,这首《春枝》在遣词造句方面还有不小的完善空间,但就内容与架构而言,颇显作者构思之匠心。实际上,优秀的诗作大体上分为两类,一类是借助玄奥的语言将将众人共有的感受、情感用一种更高的手法表现出来,另一类则是通过细腻的词汇、独到的视角将日常生活换个角度阐释,进而给读者提供一个别样体验。大非的《春枝》当属后者。



作者简介


大非

周超,笔名大非,源于生活里的认识——大是大非,皆过眼云烟。内蒙古科技大学大四在读。平时喜欢去不同的地方玩耍,小到村落古镇,大到闹市景点。高中复读时第一次开始尝试古体诗,却被同桌冠以“酸诗”,遂停止。疫情期间,偶然接触三毛的填词《一棵树》,于是再次开始尝试写一些身边的事情。

创作背景:

在公众号平台“古新社”1116——1120期,看到各位作者对于春天的描写,感触颇多,于是结合自己在平日里在家旁边的小河游玩的景象,写下这首新体诗,希望与大家分享不一样的景色。


原文链接:【古新社】诗歌擂台赛4月份第4期“周最佳”:《春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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