嘡嘡嗒嗒

                                    嘡嘡嗒嗒(原创小说)

                                            作者: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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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扶拖拉机冒着浓浓的黑气正使劲地攀爬在一处陡坡上,一整车的羊毛加上三个人的负重使得它不得不倾尽全力来征服这一段行程。拖拉机发出了嘡嘡嗒嗒的声响,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扎西尖措,他确实是被这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所惊醒的。他错愕的对手扶手说道:"到了哪里?"随之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此时他看到了一面好青的镜子,他又沉醉在了这一面水天相接的镜子里。

    手扶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他把六档换成了四档后。回头向他们三人说道:"前面就是青海湖,你们看,再往前走有一个湖东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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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面像镜子一样的湖就是青海湖吗?也就这么大的点。我才知道。"扎西尖措笑着说。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旁边的拉毛调侃着说道:"脬蛋娃,你知道啥,你从这里看青海湖就在眼前头,实际上这点路手扶还要走上好半天俩。"同行的另一个人也接了话头,"这个湖大得很,我们这次就是要去它旁边的湖东农场。"

三个人说完这个又说那个,走了整整一个下午后,他们三人才到达了湖东农场。他们三人这次是来湖东农场打工的,干的活被统一记成工分,报给生产队。扎西尖措二十岁的年龄,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小的。同村的拉毛年长他5岁,充当着他同伴的角色。还有西岔村的一个和拉毛同岁的人,是这次带路的,因为他已经不止来了这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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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在了一顶帐篷里,就这样过了一整夜。第二天天刚亮,三人被一阵藏獒的叫声吵醒了,帐房里走进了一位穿着黑色藏袍的中年人。对帐篷外说道:"张师,这三个拦隆口乡的人,今天开始给你当小工,那就这样做啊!"他们三人努力往外看时,才发现了这个被称为张师的人,这个人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而在刀疤的最下面长着一撮毛,看起来如同凶神一样。

扎西尖措很快在心里给他安顿了一个绰号"一撮毛"。湖东农场要盖很多洗羊池,洗牛池。这位湟源来的姓张的,凭着自己一手垒墙码转的手艺,顺利当上了大工,而他们三人则负责调泥,抬土砖到架子上。调泥可是个技术活,没干过的真干不了,要掌握好土里放多少水,放多少草,因此这个由上村的那个人担任。抬土砖到一撮毛架子上的活自然落到了拉毛和扎西尖措的身上。一撮毛垒砖时快时慢,有时两个努力往上放都来不及,但有时他又慢了,架子上的砖堆在了脚跟里。放砖慢了,一撮毛便气急败坏的喊叫"别磨洋工,放快点!"如果放的砖在他那里多了,他又不高兴了,一脚便把抬上架子的砖给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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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撮毛真是个阎王爷!几个人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数落起了不是。上村的那个人说道:"我们是小工,还能说个啥,就安安稳稳的做吧,再几个月也就干完了。"不久,帐篷里传来了长长的鼾声。

藏獒的吠叫是上工的钟声,这天早上一撮毛不知从哪里窝了气。开始一个劲的把撒在他们三个人头上了。开始时他说上村那个人调的泥稀了,泥抓不住砖。一会儿后又说他们两人在架子上垒的砖多了,他没法挪步。"干啥价,放这么多,我的脚往哪里放?"他冲两人吼道。扎西尖措赶紧跑过去要把那些砖往下拿,他刚跑到架子跟下,一撮毛一脚把土砖给踩翻了,他躲闪不及,一块砖头早已砸在了头上。拉毛赶紧叫来了工头,工头赶紧对一撮毛说道:"张师,娃娃们活干不来,你别生气,中午我准备了一瓶酒,我俩好好喝一下。你两个赶紧去了把伤口包扎去。"他又对头上早已流出血的扎西尖措喊道。一撮毛没好气的回答道:"好好好,那今天歇工一天。"工头回答道:"好,张师,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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