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推荐」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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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给大家推荐的好书是

法国大革命的灵魂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

在这本书里卢梭从各个角度诠释了为什么人类的进步史就是人类的堕落史

Part.1

为了正确地判断人的自然状态,必须从人的起源来观察人类,即把人剥去他所能禀受的一切超自然的天赋,剥去他在漫长的历史中获得的认知能力。也就是说,如果只观察他刚从自然生长出来的样子,那么,我们便可以看到人这种动物,既不如某些动物强壮,也不如另一些动物敏捷,但总体来说,人体的构造是所有动物中最完善的。

此外,人还有这样一个优点:每种动物只有它自己所固有的本能,而人本身也许没有任何一种固有的本能,但却能逐渐学会其他动物的生存能力,同样地,其他动物分别享受的种种食物的大部分也可以作为人的食物,因此人比任何一种动物都更容易获取食物。

所以没有衣服、没有住处、没有那些在我们看来必需的一切,对于原始人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不幸,这些也并不会对他们的生存造成威胁。他们虽然没有毛发覆盖身体,那是因为生活在温暖的地方的他们没有这样的需要,倘若生在寒冷地带,他们很快就会学会利用所捕获的野兽的皮毛。他们用双脚奔跑,用双手保护自己,获取食物,他们除了自己的疾病外,别无畏惧,他们的生存状态令人向往。

原始人没有很强烈的情欲,他只受他的自然秉性的支配,并不能产生他无法了解的那些品味,所以任何女人,对他说来,都是同样合适的。

在许多种类的动物中,造成雄性相斗的原因,不外是由于雌性较少,或者是由于雌性有一段时间拒绝与雄性交配。后一个原因终要归结为前一个原因,因为假使每个雌性每年与雄性接近的期间只有两个月,结果就等于雌性数目减少了六分之五。

然而,这两种情形,没有任何一种可以适用于人类。在人类中,女性数目通常是超过男性的,即使在原始人中,我们也从来不曾见过女性像别种动物一样,有发情期和排拒期。此外,在上述那些动物的若干种类中,往往整个种类同时进入发情期,于是就会有一个可怕的时期,充满普遍的狂热、叫嚣、混乱和争斗。这种时刻在人类中绝不会发生,因为人类的性欲没有周期性。

由于缺乏智慧和理性,原始人总是不假思索地服从于人类的原始感情。而同情心是一种自然的情感,由于它能够缓和个人强烈的私心,所以对于人类全体的相互保存起着协助作用。正是这种情感使得一切健壮的原始人,只要有希望在别处找到生活资料,就绝不去掠夺幼弱的小孩或衰弱的老人艰难得来的东西。

原始人没有很强烈的情欲,同时又受到同情心的约束,所以与其说原始人是邪恶的,不如说他们是粗野的;与其说他们有意加害于人,不如说他们更注意防范可能找到的侵害,因此在原始人之间不易发生十分危险的争执。

漂泊于森林中的原始人,没有劳役、没有语言、没有住所、没有战争,彼此间也没有任何联系,他对于同类既没有任何需求,也无加害的意图,甚至无须区分他的同类。这样的原始人自给自足,清心寡欲,所以他仅有适合于这种状态的感情和知识。他所感觉到的只限于自己的真正需要,所关注的是那些必须关注的事物,他的智力发展也不超过他的幻想。即使他偶尔有所发明,也不能把这种发明传授给他人,因为他连自己的子女都不认识,技术会随着发明者的死亡而消亡。

在这种状态下,既无所谓教育,也无所谓进步,下一代人不会比上一代人有所进步,每一代都从同样的起点开始。许多世纪过去了,人类依然生活在原始状态中:人类已经很古老了,但人始终还是幼稚的。

实际上,在那些区分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差别中,有许多被认为是天然的差别,完全是习惯和人们在社会中所采取的各种不同的生活方式所造成的。然而,即使自然在给人分配天赋时厚此薄彼,但是在人与人之间几乎不可能发生任何关系的环境中,那些得到自然偏爱的人,对于别人又有什么损害呢?

在一些社会中,一些人使用暴力来统治另一些人,后者呻吟着屈服于前者的统治之下。但是原始人连了解什么是奴役和统治都颇有困难。一个人很可能夺去别人摘到的果实、打死的禽兽,或者侵占别人用作躲避风雨的洞穴,但他怎么能够使别人服从他呢?如果没有财产,人们之间怎么会有依附关系呢?如果有人要从一棵树上把我赶走,我可以离开这棵树到另一棵树去,如果在某一个地方有人搅扰我,谁会阻挡我到别处去呢?我只需走进树林二十步远,他一生再也不会看见我了。

因此,如不先使一个人沦于要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状态,便不可能奴役这个人。

Part.2

文明社会的真正奠基者是第一个把一块土地圈起来并宣言这是属于他的人,而且他还令一些头脑简单的人相信了他的话。如果他们辛勤耕耘后的收获被第一个来到并且看上这些收获的人或动物抢走,试问,谁还会那么愚蠢,肯于自寻烦恼去耕种土地呢?当他们劳动的报酬越不能确定得到的时候,谁还肯终身从事艰苦的劳动呢?总之,在土地还没有被分配,也就是说,在自然状态还没有消灭之前,人们怎么会愿意耕种土地呢?

人类最原始的感情就是感知自己的存在,最原始的关怀就是对自我的保护。土地的出产,供给他一切必要的东西,本能告诉他如何去利用这些东西。随着人类的繁衍、人口的增加,人们的痛苦也随之增加。土质、气候和季节的差异,必然会使人们不得不把这种差异带到他们的生活方式中去。荒年、严寒和酷暑都能够毁掉土地上的果实,因而要求他们具有一种新的技巧。

在沿海和沿河的地方,人们发明了钓线和钓钩而变成渔民,以捕鱼为生。住在森林的人们发明了弓箭而变成猎人,以打猎为生。住在严寒地方的人们,就穿起被他们打死的野兽的皮。雷电的闪烁、火山的爆发或者某种侥幸的机会使他们认识了火。这是防御冬季严寒的一种新方法。他们学会保存火种,然后又学会了生火,最后学会了用火烤熟他们以前生吞的肉食。

这些初期的进步,终于使人能够加速发展其他的能力。智慧越发达,技巧便越趋于完善。不久,人们就不再随便睡在哪棵树下,或躲在洞穴里了。他们发明了几种坚硬而锋利的石斧,用来截断树木,挖掘土地,用树枝架成小棚;随后又想到把这小棚敷上一层泥土。这就是人类第一次划时代的变革,人类建立了家庭,从此便出现了某种形式的私有制,许多争执和争斗也就从而产生了。

人类的心灵也因新鲜的刺激而发展,这种新的情况把丈夫、妻子、父母、子女结合在一个共同住所里。共同生活的习惯,使人产生了人类所有情感中最温柔的情感:每个家庭因为相互的依恋变成了团结的小社会,于是原本具有相同生活方式的男女两性,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方式,妇女便家居看守小屋和孩子,男人则出去寻找共同的生活资料。

在这种新的状态中,由于需求有限和各种工具的发明,人们有了较多的闲暇,用来为自己安排他们的祖先所不知的各式各样舒适的享受。这是人们于无意间给自己戴上的第一个枷锁,同时这也就是给他们的后代准备下的最初的痛苦的根源。因为,随着这种舒适的享受成为习惯,便使人几乎完全感受不到乐趣,而变成了人的现实需求。最后,得不到这些享受时的痛苦比得到这些享受时的快乐要大得多。

随着观念和感情的相互推进,精神和心灵开始活跃,人类便日益文明化。人们习惯于聚集在小屋前面或大树周围,歌唱与舞蹈。每个人都开始注意别人,也愿意别人注意自己,于是公众的重视具有了一种价值。最善于歌舞的人、最美的人、最有力量的人、最灵巧的人或最有口才的人会受到最多的关注,这就是走向不平等的第一步。一方面产生了虚荣和轻蔑,另一方面也产生了羞惭和羡慕。

当人们满足于自己粗陋的茅屋时,当人们满足于用荆棘和鱼骨缝制兽皮衣服、用羽毛和贝壳装饰自己,只要他们还仅限于从事于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工作而不需要许多人协助的手艺的时候,他们都还过着本性所许可的自由生活。但是当一个人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的时候起,自从一个人发现拥有两份食物的好处的时候起,平等就消失了,私有制就出现了,这时候劳动就成为了必要,广大的森林就变成了需要人的血汗来灌溉的茂盛田野,奴役和贫困伴随着农作物在田野中萌芽和生长。

为使人类从事农业,其他各种技术的发明就变得必要。自从必须有一些人从事熔铁和打铁的工作起,就需要另外一些人来养活他们。工人的数目越多,从事供给公共生活资料的人数就越减少,但是消费生活资料的人口并没有减少。

土地的耕种也必然引起对土地的分配,而私有制一旦被承认,也必然会产生最初的公正法则。只有劳动才能给予农夫获得他的耕种的土地上的产出的所有权,也是劳动使他至少收获时占有土地本身。这样年复一年下去,连续占有就很容易转化为私有。而当不动产数量和面积上增长,人们的土地土地彼此相邻,一个人只有损害他人才能扩大自己的财产时,那些或因软弱或懒惰错过了取得财产机会的人,就变成了穷人,于是他们不得不从富人手里接受施舍或抢夺生活必需品。

因而,最强者和先占者之间发生持续不断的冲突,而这种冲突只能以战争和残杀而结束,新产生的社会因此陷入最可怕的战争状态,财富既是暴力得来,也能被人用暴力夺去,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抱怨。即使是那些勤劳致富的人,也很难为自己的财产所有权做更好的辩护。

为情势所迫,富人终于想出了一种最深谋远虑的计划,联合所有的反对者,给他们灌输新的概念,为他们建立新的制度,声称要创立一种不偏袒任何人的、人人都须遵守的维护公正和和平的规则。不论这些人们有多么愚昧和容易受骗,仅仅因为他们有着太多的贪婪和野心,没有主人他们也不能长期生存下去。于是,大家都前去迎接他们的枷锁,希望这个枷锁可以保障他们的自由。

这就是社会和法律的起源,他们给弱者以新的枷锁,给富者以新的权利。它们永远消灭了天赋的自由,使自由再也不能恢复,把保障私有财产和承认不平等的法律永远确定下来,把巧取豪夺变成不可取消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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