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曲师大

第一次想写曲师大,是2012年10月10日,当时大二。

十年,恍惚梦一场,流星飞逝,残露消融,倏忽间,岁月不再回,青春已不归。

现在,补上这个遗憾吧。



还记得自己入校时的“鳖孙”样吗?


站在曲师大北门里的广场上,排队点名,过往的师哥师姐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这群土鳖,他们没有嘲笑,好似在窃窃私语,也许我们使他们想起了大一时候的模样吧。大学好似一块磨刀石,一年又一年,对人的改变可能比整容还管用。


坐在C楼教室,聆听老师讲着马哲,讲着新闻学概论,讲着美学,讲着广告学……洋洋洒洒的大字变成了数媒课堂,现代化的教学设施丝毫引不起台下一众人的兴趣,尤其遇到听不懂的课,玩手机的,睡觉的,看小说的,仿佛这堂课是台上的那位在上课。从高中的炼狱中逃脱出来的我们,仿佛进入了欢乐自由的伊甸园,去疯吧,只要考试过60。


军训时的红歌比赛,学院得奖了,那位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某领导,兴高采烈地向我们欢呼着胜利,好像我们洗去了他多少年的屈辱。太阳广场的雅典式歌剧院造型,每周末都进行着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这是绚烂的青春,激荡的少年,自由的场地,野蛮的生活。


懈怠好似原本不属于我们,当老天爷重新归还到我们手上时,才发现它是那样的美。早起不起,晚睡不睡,打游戏,看电影,约会,逛街,反正你有上百种逃课的借口。当惬意的日子变得像废纸一样不值钱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它过得那么快。



还记得西门图书馆前的湖吗?


那里面喂养的鲶鱼比人的腿都粗,严禁垂钓惹人怒,因为它看起来不需要垂钓,伸伸手就能捞起来。还有那湖边磨平的藤椅,是多少情侣甜蜜的见证,又是多少岁月离散的旁白,那湖面泛起的涟漪,像是演着一场戏,戏里的主角主要讲爱情,或许也是悲情。


还记得音乐学院前的湖吗?


虽小,但却有艺术的氛围晕染。横飘出的大提琴低沉绵软,还有那小提琴的优雅闲适,配上钢琴、萨克斯、各种鼓,奏出的交响曲,养育了这片草坪不一样的绿色。总有时,装作儒雅之士,拿着本书,沉浸在这片艺术的境地,让自己的心灵受着熏陶。


还记得广场东侧的孔子像吗?


那是圣人像,是学校的“吉祥物”,是俯视学子耕读的见证者。每逢大小节日,生辰忌日,总有不少的学子为他献上追思。但也有调皮捣蛋的孩子,搂着孔夫子的大肚子照个相,扮个鬼脸照个相,我想他老人家会理解新时代年轻人的思想,和那意气风发的朝气。


说实话,总有太多值得留念……



晚歌伴夕落,酒醉月上明。


青春是和无拘无束,是和痛快今日不想明日联系在一起的。那简单搭建的餐饮店在大学城随处可见,没人去讲究卫生是否合格,关键是价格实惠,我们这些学生无所谓菜式和口味,只在乎这个地方适不适合宣泄青春的燥火。糜烂如泥的日子一周总有几次,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同学情,在觥筹交错,举杯共饮中做出一辈子的承诺。


大学城像个小城市。各种美食应有尽有,各种服装店,娱乐厅等随处可见,世间的灯红酒绿,开在了大学城这个地方,竟然毫无违和感,被懈怠击打着的年轻人,在努力寻找着方向,但是走在街头,除了看到了吃,看到了玩,看到了商店,竟然与文化相关的东西甚少。


什么东西时间长了总有够。像个瘫人似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两年,总会有良心发现的人觉得自己要发奋图强,这里面有一部分还得做出艰难的抉择,甚至绝大部分人最终还是败退。剩下的人呢?整理着装,拾起略带灰尘的课本,整理一下鸡窝似的头发,容光焕发,奔向图书馆,为考研去拼了。


命运是照顾有准备的人的,从那天不亮就要去占座的图书馆可以看出,那像是自高三拼高考以来的第二次炼狱。



学校离海边很近,日照的沙滩虽不如青岛有名,但却很干净。


阳光、沙滩、碧海、蓝天,何去三亚?坐在教学楼不需太高,就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湖面玩冲浪的激情青年。步行到沙滩只需半个小时,骑车十几分钟,周末约室友,带几罐啤酒,往沙滩一躺,那日子,谁还想未来?


海风过,浪花涨,此时的人生像海面飘荡的孤船,虽自由,但却容易迷失,要不是海边那闪闪的灯塔,像这样离弦的箭,怎能知道归处?!


沙滩漫步是情侣们的首选,不知曾经有多少对情侣在这里许下诺言,今生永不相负,不知如今几人得愿?大学俗言:谈恋爱就是为别人养老婆。哈哈。此话如何,由您来评。但在开学典礼上,院领导那句:大学,我们不提倡也不反对谈恋爱。就像是开闸的洪水席卷了那颗冲动的心。


人们都说,大学里的爱情很纯洁,有道理。那样的爱情,也许是建立在初始爱情之上的神圣感,是一种对感情的敬畏,和对美好的珍惜。


而如今,步入社会,这样的爱情着实太少。



今天,当我真正写完我的曲师大的时候,十年已经过去了。


十年前,微信刚刚兴起,你走到何处都能听到“摇一摇”刷刷的声音,那时候,这是一种流行。和附近的人来场网恋,变成了学生们的一种时髦。


十年过去了,我们多少人把最好的青春记忆留在了自己的大学,我不知道。


但我想,没有人不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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