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生死 兼怀亚鹏


昨天,为我题“哇呜小院”牌匾的亚鹏兄弟走了。

死,原本是个沉重的话题,小时候家里禁言,孩提时不懂禁忌,每回不小心冒出个“死”字,母亲总是要“呸呸”两声消解。到了父亲过世后,每每忆及父亲临终前口不能言,没留下只言片语,母亲总是神伤,再也不把死当禁忌,自己准备了往生时要穿的衣服,要挂的遗像,连遗嘱也立好了发给我们兄弟三人,准备走时无遗憾。加之近年亲朋长辈屡有往生,对于死,慢慢的就有了新的理解。

林语堂说,死是最公平的,任你洪福齐天,英雄盖世,也是要死的,这和乞丐、平民并无差别。死的这种平等性,让中国文化产生了闲适的人生哲学。这种哲学认为,人应该有意识的回归简朴,秉着合理近情的生活理想,去享受快乐的人生。简朴,是一个消化和成熟的过程,随着我们逐渐长大,无关紧要的或者虚假的那些东西,尽被剔去,思想慢慢变得明晰,变得简朴而纯粹。合理近情,就是介乎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介乎崇高理想和卑鄙情欲之间的态度,有了这种中庸的态度,就会有宽恕的心态,能依着良知行事,从而获得良心的安宁去享受快乐的人生。

死,也是另一种生。且不说各种宗教都有轮回说,曾任清华大学副校长的施一公做过一个演讲《生命科学的极限——神秘的世界》,认为从意识产生的基础看,意识应该用超微观的量子理论来解释,那是一个我们还认知极少的世界,既然量子可以纠缠,那灵魂也应该存在,你怀念他,他一定能知道。

《寻梦环游记》说,只要世上还有人在悼念亡灵,被悼念的人在另一个世界里就能愉快地活着。想亚鹏兄弟早我几个月入市场公司,早一届就能成为我的学生,所以见面常笑称我蔡老师。我刚入公司不久,他跑过来问我一个生理学问题:女生例假是哪天来的?虽然我是生物老师,可当时我恁是没理解这个问题的梗,就像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高等数学在研究概率论时总是把置信区间设定为95%一样,还好另一个同事“解开”了亚鹏兄弟的疑团:“她们分两拨来的,一拨初二,另一拨十六”。亚鹏兄弟还是我周例会上一个励志故事,在我入公司不久,他开始学书法,渐渐的竟有小成,参加比赛获奖良多,最后竟能开班授徒,一个不折不扣的励志故事。亚鹏兄弟还是乒乓高手,我和他打过对手,被他嫌弃“搭豆油”打法,却也耐心给我讲解了“扣”和“抽”的不同。

曾多次邀请亚鹏兄弟到他题词的哇呜小院泡茶,惜未能成行。哇呜小院也快要拆除了,或许他们能在天国碰面,亚鹏兄弟你就不要客气,先入为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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