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画话”七十一

“任之画话”七十一《婚姻》

        婚姻是人生必经的事，当下抱独身主义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仍不是常态。

        古人视婚姻为“人生大事” ，因为要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婚姻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所以，对主角双方的感情多少或不考虑，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为主要方式，更多从功利，如“门当户对”，能否生育上去考虑。

      这种旧式婚姻，有不少悲剧，也不见得全是悲剧。五四时期，自由风起，易卜生《玩偶之家》颇轰动一时，其中从婚姻中出走的女主角娜拉，让不少人欣赏。这一时期推崇自由，民主，而自由或更被青年人所重视，所以追求婚姻自由，对旧式婚姻说不成为潮流。有过不少轰动一时的爱情，如沈从文、郁达夫、徐志摩等等，都影响一时。但他们的婚姻幸福吗？不好说，结果是不如想象美好，同样成了悲剧，令人酸楚。可见，不论新旧，婚姻总都是如此的。

        也有看得很轻的。如陈寅恪先生，与看得很重要的挚友吴宓先生恰好相反，把婚姻看成一种必须完成的任务而已，他更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学问上。

      张中行先生曾在他的文章里，把婚姻分成四种状态:可意，可过，可忍，不可忍。这其间可意者很少，而不可忍并分开的，目前似乎有渐多之势，却也不好说是常态。所以，大多数人的婚姻就只在可过和可忍之间了。他有个人的深刻体会，经历了旧式婚姻和新式婚姻的生活，能够以睿智去观察和归纳，因此，说得很透彻。

      对一切事物，我们都有理想化的一面，如对婚恋就会有浪漫的幻想；尤其受小说、戏剧的诱惑，总相信有爱的婚姻是如何美丽的。但是，事实却不如理想，爱情多脆弱，激情的波澜转瞬过去，要面对的只是生活里的琐屑和残酷，结果就一地鸡毛了。

        鲁迅有一篇小说曰《伤逝》，所描述的正是这一个过程，从热情到冷淡，从希望到泡影，这就是婚姻的常态。

      我并不否定，婚姻中存在有爱情的美好，也会有一生都在为爱而努力的婚烟，但其间却也要有一方的付出和牺牲作为代价。不过，总归而言，在生活沉重的压力下，爱情多是很无力的。

        人生多无可奈何，婚姻也不例外，但到底还得过下去，如果还可忍受，就这么维持着吧！或者，这就是大多数人真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