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感怀

泛滥的时代总是容易被淹没的,生给予我们自由与想象,那是命运的慷慨,光阴则残如刽子手的无奈,刀刃下没有明天。只还在记忆中飘零的琐碎与梦的到来,睁眼就什么都没了。物质趸起的世界也将随着物化而去,只有冰冷的躯壳还不承认这只是个傀儡。

而时已渐去,寒冬袭来,驻足已然梅花待开,像青春的树木铺垫春的花开与夏的浓密,它不过是把落叶当做一种情怀,你以为枯寂的冬日掉尽树的叶子就要开始修养了,自然的步伐却从未停下,转眼又将满树新芽。而于人则没有那么多的轮回与幸运,相毕总被某些代替了,似然会坠入无边记忆的深渊,在梦中传来噩耗。我们在不断的渴望与忘却中摆渡人生的此刻,又深情向往末日的光辉与不再苏醒的未来。诚诚恳恳的怀念,又有心无心的自嘲,榨干时光的泪水,我们又何时再能踏向归途,也许,永远不必回去,也回不去了。限制是一种自生的煎熬,可能一生都在致力于寻找这块安详的土地,冥想灵魂的悄然声息。

褒贬中的嗔痴怒骂转眼也就笑靥如花,即使脸已沟壑成渠,身子佝偻成画,春光里,我们再寻不着,就真情深沉的缅怀它吧。我怅然在寂静房子里透过窗,看呼啸的寒风打过漂泊的白云,在墨白中到山的那边去了。也许我静坐在残破的桌椅旁翻看一本书,它叫地理图册。陌生又亲切的厚重感压的人有些窒息,这不是被忘却的坚固的记忆吗?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只管来,想必两三年前的光景也并不是那么的熟悉了,只在回忆中淡淡泛起一层薄雾罢。一千多个的日日夜夜从来不曾停留过的,若是有人再想作你走一遭,恐我自始至终的不愿,而生必具有其阶段性,有何须再突兀的勉强呢。不免感慨起些许人与事,明明当时那么的在意与刻意,而到后来,竟也没留下多少,空有回忆被衰老日渐消瘦。我们以为智慧大胆的决定后来不过以为莽撞年轻,一笑了之的我又像从前的朋友那般走过,我必想起那个孤独而又坚毅的人他是否依旧如愿。彻寒的西风还没能使我忘掉蒙古西伯利亚高压还是亚速尔高压,也必不可少的记得些三圈环流的故事,也许还有些太平洋暖流可以流过心间,也有拉布拉多寒流或者加尼福利亚寒流的冰冷,而我确乎已忘掉可以带来好与坏了。以及那些来自全球各地的自然环境与风土人情,可能曾经真切的熟悉过他们也不敢忘却他们,也许后来我们去看了热带雨林,去寻了高山峡谷,在草原上无边的奔驰,也许的也许,就是曾经我们真情的对外界的渴望与对真实的追寻,难怪去过的人总想回来,又不遗余力的鼓舞那些还没去要去又即将去的人,告诉他们有天涯海角。年轻的我们大都是浪子,没有漂泊够的心怎么舍得靠岸。我还真切记得老吴班会上说过的话:“年轻的时候壮志雄心以为可以改变世界,到头来还是发现不过被世界改变了”,这虽并非首次听到那样的意思,然而当时的你听到一句或者几句从你尊敬的人的口中说出的相似话语,你会回荡许久,这也告畏我们某天在某个位置说什么做什么,与这可是不能同日而语的。虽然我们此刻自由的起劲。我们做过许多的傻事,也多少经历青春的懵懂,而在真要分别的时候,一切不再害怕而是亲切与不舍。我们努力的让他过去后来却又要忍不住的想起,也许是因有情有味有真实。

扯的够远,不过这种回忆的专注当真可以成为一种享受,我已不记得是何时喜欢写一写这样的文字与声音,这是我们选择的,你可以选择的,无非喜好厌恶不同的罢了。也有往昔的同窗朋友无解的去玩笑几句,也许是在抗议他们的不服,而你总不能选择的。做人,知根知底总是难的,唯有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够还是不够才是最要紧的。幸运的是我们有过一起相处的愉快时光,我将能慢性释怀而客观的追根究底。我们萌生许多大胆的想法却只能质朴平淡,而这平淡莫非才是适合的,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又何须羡慕那些花枝招展。我们生活的世界已充斥了太多的太多,我们每天都在产生创造,被淹没恐怕是一个必然,而不悔来过,回忆一下总归是好的。

前几日我每每夜晚入睡以后必然梦起许多的人,我不知道我何时想与他们相见或者他们想来看望我,大多尚且在生,少数也只生在记忆中再也无法相见了。有时候就走了,想他们的时候,也只有渴求多睡一些再梦一场而已了,惋惜不绝于此,我念于生死竟已无多余的感触,莫非“死生亦大矣”的影子真切的刻在脑中。毕竟我会经常性习惯性的去品味回读这些经典喜欢的东西,他们已然成为了一个灵魂影子的存在了罢。如果我们可以造梦,如果我们可以转换空间,虽必有些代价,但恐怕我也愿意在必要之时去尝试一番。生而为人,在世总有遗憾吧。死去的影子总活在生者的记忆,但梦有时候也是奢侈的,它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给不了你。外公生前常爱说一句“莫考虑,那你莫考虑我”,常这种乐观与乐呵的影子留在亲戚中,人已去了,就再也没听见他说,也不曾听见别人说,也许我曾听到过说这种态度神呵呵的,极少善意的责怪他有些不负责任。而对于我们这些后后生满是慈爱关怀与寄托,也许他向往过好日子的样子,也许他的好日子就是有烟有酒,三餐而不可一日无酒,哪怕就是一顿面条。他常喜欢我给他打电话,或者他会打给我,一个人无聊之时也会鼓捣手机给女儿打,给亲家打,给各方熟悉的亲戚打,乐乐呵呵的日子里老人也是寂寞的,他除了吧嗒吧嗒抽着卷烟两眼望着远方楞楞出神外,他也是一个人一羹食一羹饭的走去,我这已没能亲眼所见而后听说了罢。也许他走的时候很孤独很无助,也许在他睡下前还悄悄喝了几口酒。他总在寄于厚望又勉励自己的外孙,乐呵之中也有深沉警示。我和他的相处并不怎么连贯,长不长过一两月。也只到后来我在医院照顾他的那些日子里才真的发现他的佝偻,背已经驼的厉害,脸上也真的沟壑成渠,那是黄土下的功绩与岁月的沧桑。时间有时真的很快,命运也总是爱同人们开些玩笑。大年初一的晚上他小酌几杯还自信的要走路回去,带着自己的小孙子一路可能勉强踉跄好回去,可能脚底不慎,就滑倒公路的沟渠去了,爬起已经满脸是血(主要源于中嘴唇在石头上磕破一小块)。小孙子慌乱之中哭泣拨打电话,就说了绊倒到处都是血。消息终于传回来,等我们奔跑过去,他自己已经蹲在那里了。晚上九点过又赶紧联系社区医务室去看看,结果好生求情人家并不敢怎么处理。又只能赶紧坐车去县城诊所处理,结果不成还只能去医院,又怕医生已不在,所幸有值班的医生赶紧处理了,这时候他已经躺在推车上呼呼睡着了,毕竟还是喝了些酒。一路儿子还是有些嗔怪吧,而我那一刻感觉自己很稳定的在面对,一面安慰他不要抽泣,一面宽慰事已至此老舅不必再说什么。也许人在脆弱受伤的那一刻才不管什么面子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抽泣,外公一向在我眼里是很注自己形象的,毕竟他会把头发打理的很清爽有时候甚至还发亮。那一夜,一夜未睡,听了一夜的呼噜与叹息,那一夜,深刻的感受到了长大与责任。也算是我对外公多年来的照顾与关爱的一次感恩,就这样照顾了好多天,最后终于好了回家,那时候已经快过小年了。过了小年不久就又上学了,刚来没几天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又赶回去了。我记得很清楚和他在一起相处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事,他对于我们这些晚辈总想着自己要意思几下,给一点压岁钱什么的,而且态度很强硬。有时他也会同我们一起打牌娱乐一番,戴个老花镜,却有使不完的豪迈之气,像漂泊在江湖的老赌。向来,在亲戚之中他们总觉着外公身体很好,他的离世我们都意想不及。尤其是以为他生过一场病后不愉快的事情晦气都可以清除干净,可以好好的再多一些。人算不如天算,竟也无力的去了。也许他的一生很乐呵,实际上,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都是苦的,苦到沟壑成渠,苦到佝偻成画。一番番夸赞的背后是一种变相的心酸,一种不能言说的苦痛,以及那种可能还未来得及享受些什么的遗憾。我唯有在空旷中沉静的怀念些什么了,毕竟拙劣的技艺还没有那么煽动的语言可以描绘到极致,只能代表我自己的一些感官。

西风泛起,斯人已逝。我想,总有些影子挥之不去,我们在寻找最美的谜语,一个个鲜活的故事都是笔下的灵魂,都是我无陷思考探索的动力。我念他们,我愿他们,以及我祝福的他们,这也许标刻我一生的记忆等待来旧事重提,等待在浩渺的宇宙中无力的回击岁月所带来的肃杀。我们是自然中真诚的孩童,想要歌颂出最美的丧钟;我们也许有感恩知命的情怀,但并不影响我们卑微的雄心;我们也许生在凡尘俗世,这并不阻挡我们要成为一个想要成为清新脱俗的人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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