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苏鸣大口大口吸着气,从巨型蝶鳐的肚皮上翻身坐起。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那神秘的莹铁之拳。
“看来是这护手救了我的命啊。”
刚刚的对撞,正是这坚硬的铁拳击碎了巨型蝶鳐的脑壳。
按理说手上带着这么一大块金属,游泳应该会变得很难才对,可是奇怪的是这莹铁之拳似乎真的完全没有重量。
苏鸣在巨型蝶鳐的肚皮上站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水中的蝶鳐群已经不见了,不远处漂浮着的就是那段枯木。
苏鸣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除了手脚还有些酸麻外,自己并没有受多大的伤。
于是苏鸣趴在蝶鳐的边上划水,把蝶鳐向着枯木推了过去。
苏鸣将巨大的蝶鳐用绳子捆到了枯木的边上,他决定尽可能的利用这个巨大动物的尸体。
他先把蝶鳐强劲而有弹性的尾巴折过来,尾巴末端的尖刺非常锋利,苏鸣用这尾巴上的尖刺割断了蝶鳐尾巴和身体连接的地方。
这样苏鸣就得到了一段大约两米长的带着尖刺的蝶鳐尾巴。
这尾巴弹性十足,就像一根上好的鞭子一样。
而尾巴末端的尖刺异常锋利,完全可以当成一把匕首来使用。
苏鸣又用这把尾刺匕首来把蝶鳐的鱼皮小心翼翼的剥了下来,这一整张鱼皮如同橡胶一样防水而且弹性良好。
苏鸣将这张巨大的鱼皮裁切成了两半,其中的一半用绳子悬挂在了枯木前面立起来的树枝上,做成了一面船帆。
另外的一半鱼皮他则是卷起来放在枯木上待用。
这次收获了很多蝶鳐肉,苏鸣把它们切开,分割成段后晾在了枯木的树干上。
这些肉苏鸣尝了尝,水分比较少,鱼腥味稍微重了一些,但也可以接受,苏鸣决定把它们风干了作为粮食储备。
不过鱼鳍边缘的一些肉却很是滑嫩,里面的脆骨十分爽脆,和肉一起嚼别有一番风味,苏鸣把它们作为晚饭饱餐了一顿,没有吃完的鱼鳍也晾了起来。
巨型蝶鳐的上下颌骨十分坚硬,苏鸣找到了两块形状合适的骨头,然后用尾刺匕首从枯木上削了两根长短合适的树枝下来。
苏鸣割了两小段绳子,用绳子把颌骨和树枝绑在了一起,做成了两只船桨,这样一来这段枯木就变成了一艘简陋的小船。
“在海上还不知道要漂流多长时间呢,得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利用起来。”苏鸣心中想着。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水面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漂流的第二天了。”苏鸣用尾刺在树干上刻下了第二道划痕。
不一会儿,苏鸣趴在枯木上沉沉睡去了,白天与巨型蝶鳐的战斗以及之后对蝶鳐肉的分割让他非常劳累,因此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苏鸣的梦里,记忆的碎片重组着……
湛蓝而高远的天空中,飘着棉絮一般洁白的云朵。
但是,一阵诡异的黑雾飘来了。
黑雾转瞬之间就遮蔽了太阳。
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只是对这黑色的雾感到诧异。
可是很快,人们纷纷生病,庄稼也成片成片的死去。
整整三天之后,黑雾才渐渐变的稀薄。
这件事情被称为黑雾瘟疫。
虽然能够再次看到太阳,可是天空变得不再像之前那么清澈,一些淡淡的黑雾残渣从此长期留在了空气中。
风麟国的皇帝襄雄,也在这次黑雾瘟疫的时候病倒。
三天后,当这位皇帝再次从病床上起来的时候,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襄雄开始大肆罢免官员,
只要稍有意见的官员,要么被关押,要么被流放,要么被杀死。
就连皇子襄燎也逃离了风京城,音讯全无。
朝纲自此大乱。
数月之后,
人们发现空气中的淡淡黑雾已经不会再导制人畜生大病,只会让人有淡淡的不适。
可是这残留的黑雾竟然还会持续的影响农作物,导制粮食减产。
很多人都试图找出黑雾的来源以及解决方法,但是他们最终都毫无头绪。
那一年,苏鸣八岁,在塔南村训练学校上二年级。
他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
苏鸣的行素力开始原因不明的减弱,
等到一年之后,苏鸣三年级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无法使出行素力了。
林苹带着苏鸣去了许多地方治疗,
石坦校长和老师们也都竭尽所能的帮助苏鸣,他们也不想看到这个天才就这样衰弱下去。
但是无论众人怎么做,苏鸣的情况却一直都不见好转。
斗转星移,
不知不觉间,又是三年多过去了。
这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苏鸣就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的洗漱之后,苏鸣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厨房里。
苏鸣的生日是三月一日,现在是四月,他今年十三岁了。
他面容清秀,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只是脸色却有点苍白,身材也较同龄的孩子有些瘦小。
如果仔细观察一下苏鸣的手,会发现他的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
苏鸣摸黑将炉子升上火,在锅里放上了水,等到水烧开以后又加了一些粗面,他熬了一锅稀粥。
在旁边看着火,苏鸣从炉子边上摸出两个大哑铃锻炼了起来。
他很认真的举这两个哑铃,动作没有丝毫的走样,
做这一切的时候苏鸣都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到苏鸣把一套哑铃动作练习完毕,天刚刚亮了起来。
这时粥也已经熬好了,苏鸣熄灭了火,把稀粥盛在碗里,端到了餐桌上去。
然后他出门去了牲口棚,给几只黄脊羊的食槽里添了一些草料,又从院子的水井中打了一桶水加在它们的水槽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苏鸣家的院子里,
院子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生机勃勃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破败。
花园也不再有人打理,杂草丛生。
苏鸣穿过石子小路走到母亲林苹的卧室前。
咚咚咚,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妈妈,起来吃饭啦。”
“好的,苏鸣。”林苹在卧室里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林苹开门走了出来。
她神色间带着一丝疲惫,
洗漱完毕后,母子二人就去了餐厅。
这时候稀粥的温度刚刚好,林苹红着眼眶说:“谢谢苏鸣做的早饭。”
尽管只是稀粥,不过苏鸣的火候控制很好,熬的恰到好处。
苏鸣似乎在厨艺方面也有些天赋,因为经常帮母亲做饭,他的厨艺进步神速。
等到早饭吃完,母子二人又来到了林苹的卧室,
卧室最里面的床上躺着的是苏登,曾经的玄甲将军呼吸平稳,就这么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