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IB课程TOK内部讨论分享二——在实际教学中如何运用TOK思维!

上次的分享,我们对于TOK的基本概念和思想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这次我们来一起探讨在实际教学中如用运用TOK思维。

徐老师:TOK是很抽象的;很模糊的;

老师们在讲解TOK的时候完全可以以一种具体的东西入手进行比喻。但有的时候会导致这种类比不恰当,会误导;所以要打磨最恰当的案例。

两种行为背后是两种知识。法兰克福提到,一个人有两种欲望,第一种,本能的,低阶的(first-order desires),很自然的欲望;比如有些小朋友产生烟瘾,不能控制自己。当一个人想要戒烟时,比如会产生反思,就是在原来level基础上上升了一层,对“欲望”的“欲望”,即二阶欲望,高于低阶欲望。我们可以用低阶欲望和二阶欲望来比喻,我们通常接触的大量知识,都属于低阶欲望;而TOK确实二阶欲望,是关于欲望的欲望。学习的时候,要偶尔暂停一下,这些知识可靠么?我是怎么获得这些知识的呢?它们是怎么影响我的?要思考一下知识的本质的东西。所以我们认为TOK研究的是“对知识的知识”,你要想一下你是怎么获得这些知识的,能不能给出一些证据。二阶欲望,对低阶欲望中不合理的因素进行反思。

徐老师:什么是“知识问题”?

什么是“知识问题”?是比具体问题更高层次的问题,把知识本身当做研究对象,透过表层现象研究本质和结构。关于知识的普适的问题。

“知识问题”的三大特征:

一,是关于知识的;最本质的特征,认识论的关键概念(下周重点关注的对象),我们是怎么获得证据?我们怎么给一个东西进行辩护?About Knowledge / TOK terms / ways of knowing / evidence/ justification/ explanations。

二,超越一个具体学科的范畴,在另外学科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问题,是一个更加普遍的问题;

三,本身并没有确定的答案。在人类认知的边界,很多东西都是模糊的,只是存在不同的观点。所以我们的“知识问题”都是open question,开放性问题。General / 抽象一般/普遍,都是Open Question 开放性问题。

徐老师:在课堂中结合TOK思维,通过不断的引导,最后以一个“知识问题”让同学进行思考,是非常有意义的。

在课堂中结合TOK思维,通过不断的引导,最后以一个“知识问题”让同学进行思考,是非常有意义的。在“伽利略”那个案例里有一位老师提出了一个“知识问题”。

TOK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让学生反思,我是怎么获得这些知识的。帮助认知者反思。设计“问题清单”,在课堂上适时提出。我的观点中包含了哪些假设。

“你出门要带伞”

“我为什么要带伞呢?”

这里面包含了一个隐含的假设,今天会下雨。

很多人没有反思。我的观点要成立,是建立在什么假设基础上。有时候这个“假设”是可以被质疑的,如果这个假设不成立,你的观点就站不住。

有一位老师提出“如果我总鼓励学生怀疑,不是成为怀疑一切的人了么?这是我们教育培养的目标么?”我觉得不会,这是涉及教学策略,核心主题,范围,方法,伦理学,视角。

目前心理学被认为是实证的,是值得相信的。

第二部分,关于认知者的认知偏差。

九个认知错觉,强烈建议大家去读那篇《制定决策中的认知错觉》这篇心理学文献。

时间关系,只提三个。

第一个,证实性偏见

《后真相时代》提到“竞争性真相”。真相的某些方面会被一些政客所利用,只抓住真相的一个方面,而忽略另一个方面。

每个人都有“证实性偏见”,先有观点,再找证据。“东北人是一个很优秀的群体”。假设一种立场,比如一些美国政客,选取一种叙事模式,然后去找证据去证明自己的观点。忽略了与他的观点相反的那些证据也同样存在。

“另外一种事实”(alternative facts)实际上就是“证实性偏见”,虚假相关。

有人做了统计,spelling bee听写大赛。取胜者数量跟被毒蜘蛛蛰了的人相关。当A出现,B出现的概率高达80%,能不能说A决定了B?

事后诸葛亮式偏见。

“我要当初那么那么做,就不会导致这种这种结果了。”尤其是买彩票的时候。

第三部分,历史教学案例分享。

为什么会在一两天内发生这件事?历史学家怎么处理大量证词,怎样探讨历史事件发生的原因,探讨了背后的伦理性问题,希特勒纳粹政府对人类的影响。

分析两点:

第一,要给学生一些挑战。选历史的人很少,很多人觉得不重要。实际上TOK是给所有人提供了接触全人类知识的机会。可以鼓励他们读一本书,然后设计为作业。

第二,以后老师们援引事实,提出问题时,要在心里提个醒,“这个不是TOK”,这个只是包含了一些TOK的元素。历史能不能进行预测?

TOK的一些工具,帮助学习者进行历史的思考。比如OPVL。

拿到一个问题,找到它的来源、目的、价值和局限,把这个当成脚手架提供给学生,对知识的来源进行检验。

补充一个思维工具,知识的形成是在一个文化环境中形成,一个相对孤立的环境中,对知识的态度也不一样。在多大程度上,文化对观点有影响呢?历史精神追求什么?我们目前要建立“中国人的身份认同”,帮助我们理解世界,怎么理解文化差异。怎么去判定一个价值。

徐老师:“土著知识领域”

您自己的课程里怎么渗透文化背景的?

我喜欢挑战自己,比如自然科学领域。科学转变了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方式。什么是正确的?标准怎么被形成?比如“中医到底是不是科学?”现代性也值得讨论。我们承认现在学科标准的情况下,中医很多方子没有被验证。屠呦呦老师的演讲说,当想不明白青蒿素怎么提取时,就想起了葛洪,一个化学式,一个是古代的现成的实验。我们怎么评判什么是科学,什么是不科学,这里又涉及,怎么定义科学。

徐老师:12大核心概念,其中一个是关于“权力”,是不是科学标准的制定也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类似“范式转移”,我们也要考虑实用性和理论性,到底哪个更重要?

非权威的人,生活里需要什么?我选取素材的时候,有什么“知识问题”可以带出来?可以让学生聚焦,不带偏。“走向全球化最大的问题,是文化的问题”。文化也是新大纲12大概念之一。

问题:在TOK的五个必修的知识领域,为什么要把“历史”单拿出来?

徐老师回答:

因为有的知识领域涵盖了多个学科。IB为什么要把知识领域切割成这样几个部分?

上一版大纲,八个知识领域,除了现有这五个,还有伦理学,土著知识,宗教知识。

没有一个公认的标准进行切割。IB用自己的标准来切割。

第二版中,把“土著知识”和“宗教知识”作为选修知识。这两种的知识特征并不是特别明显。中医是知识么?是真理么?宗教也是一样?这是存疑的。伦理学知识,放到学科中。一切的知识都是建立在伦理基础上的。

目前就只有五个知识,跟IB的大圆重合的,有“自然科学”,“人文学科”也可以匹配,这两者的研究对象不一样,但研究方法相同;数学也是单独的领域,它没有一个对象。它与一般事物、艺术作品的本质区别在于,它是一套符号;“历史”和“艺术”,艺术作品是知识么?艺术家自己主观的东西,没有相对明确的标准。这一点在其他学科中是很少见的。在TOK中,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是放在艺术里面的。

最后说“历史”,很重要一个原因,历史塑造了我们的价值观。三门教材一定是部编的,语文,历史和政治。这对国民的价值观影响非常大。本质问题,它研究的是过去的东西,没有人见过,我正在编一个TOK历史的教材,愿意跟老师们分享。

问题:看过大纲以后,我比较实证主义一些,“关于知识性问题的提炼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在教授学生的过程中,评判知识性问题的标准是什么?觉得有点难得把握。”比如说,我认为这是一个“知识问题”或者对学生提出的问题进行评判,可能会存在一些分歧,这时候怎么把握?

徐老师回答:

我们要鼓励学生提出知识问题的同时,怎么提;第二个,判断它是不是“知识问题”。新大纲35-40个知识问题,老师们可以去提炼一下共同特征。随后再发一个资料,94年以来TOK的论文题目,都是非常好的“知识问题”。

具体的操作流程:

首先,做事实对抽象的概括;先找到TOK群组最核心的概念,之后也给大家发一个资料包。组合成一个开放性问题。从正反两方面看都是有效的。这就是提出知识问题的策略。

第二个,怎么判断。只要有一些TOK的元素和一些角度就够了。只要在原有的备课体系之上另外的视角,就足够了。有些处于边界的,怎么办。通常我们的知识问题是不包括具体知识概念,“我今天穿了一双鞋”,就不行。

问题:一个问题,TOK一个重要难题就是如何提出知识问题,我的思考是,通过12个概念引发出知识上的问题,每个概念都涉及非常多的问题,都很难把握。比如“证据”这个概念,如果我们没有比较丰富的知识,提出知识问题是很困难的。对老师的要求非常高。可以总结一些常规的知识问题;如何去引导,非常困难,那就从具象的问题去引导抽象的问题。

徐老师回答:

这个问题很典型。TOK只是课程设计的角度之一,并不是最重要的角度。在知识和技能目标都实现的基础上,能够让学生有一点点思考,就很好了;是“自下而上”的过程,从具体的问题抽象出来。我们“上去”之后还是要“下来”,用具体的例子回应。让学生写个东西,思考一下怎么提出的这个问题。

问题:

分享一些感受。徐老师分享的案例,其中一个,先有观点再来找证据,日常中有两件事可以反映出来。

第一,给到孩子一些学科知识结论的时候,我们给的素材也都是为了证明这个观点。有些素材并不科学。比如,海拔越高,气温越低,给孩子看自己去四姑娘山爬山的照片。我下课后跟她讨论,某个阳光很好的中午去那里,还是很冷么?其实这个例子不合适。

第二,在命题的时候,在各个层次中都会发生,比如高考,根据标准,要考什么点,然后去找材料。有些并不是正确的。有一位专家的例子被拿去做高考材料,这位专家认为这是非常不严谨的。

徐老师回答:

命题人有时候不一定注意到要平衡不同人的观点。很多东西都会有多方面的观点。而我们在TOK中就是启发学生思考多维度。

问题:达尔文在晚期,对自己之前的观点提出了不同的说法。推荐一本书《美的进化》。这也是关于艺术和科学。

徐老师回答:

关于进化论的方向,目前这还是有争议的问题。我们还是要让学生自己去探究。我也在尝试把掌控权交给学生。

问题:看了大纲似懂非懂。在“范围”上,我们怎么选择是否超范围了呢?

徐老师回答:

大纲并不是学术文件,把它当成“资源池”就好,没必要抠每个字词。很多问题之间是没有什么关联的。您的困惑是很正常的。我认为TOK的设计者,第一个,当我们讨论一个问题的时候,就是画一个圈,这个东西跟其他东西的区别。比如什么是艺术边界,范围“是什么”;第二个,观点perspective,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大纲今年才出来。但方法和工具是明确的。我的建议是,获得一点启发,给教学打开一个新的视角,有一点点作用就好了。不用局限在某个点上。

问题:通识教育对我们很陌生。哈佛在推通识教育的时候,就是要让学生能了解“ways of knowing “。而在东方的高等教育,通常把通识教育作为知识的累积。我们能做的很有限,一个很重要的是,让孩子提出自己的观点,对没有答案的一些事情的思考。IB也一直是在摸索,更新。

徐老师回答:

也希望老师们之后查一下相关资料。我一直怀疑自己的课能给学生带来多少收获。有一个学生回复“TOK的本质跟其他学科不一样,给人带来刺痛,带来直击灵魂的思考。”我很欣赏这个孩子,也像问题说的,人类很多未知的东西,很多没有答案,探究的过程是更重要的。

凡是“绝对”的都可能是有问题。IB征服我的,就是IB组织的宣言,要培养成为“终身学习者”,让孩子知道别人也是对的。让我非常震撼。这是多难的事情。某种程度是否定自己。如果你不知道别人是对的,这个世界就不可能是和谐的。怎么做到这一点,是大家努力的方向。

问题:“让学生找到自己的解决方案”,可能我有一点过于纠结了,TOK角度讲,很多都是没有答案的。能不能结合您的教学经验,多阐述一些。

徐老师回答:

怎么探究一个未知的问题,我个人认为,在教学中应该减少一些随意性。应该有一个良好的设计,设计出活动,让学生反思,不仅口头上,而是写下来。不是肤浅的。设计有效的激励机制,确保学生对待问题,深挖下去,值得我们所有人去探讨。很多学生,成绩是他们唯一的东西,所以我很多东西都设计成考试,所以学生顾虑到成绩,就会做。我会设计rubric,这也是策略。

问题:我希望把TOK的东西带到我的语言文学的课程中。比如“观点”“文化”“证据”也是怎么证明自己是对的。我的学生也都在学TOK,他们并不能给我明确的答复,他们笑笑说,之前的案例不成功。他们在做AI,很多问题跟伦理相近。我一直都强调,要让学生认识到,只要你能自圆其说,清晰阐述出来就可以。无论你做什么,都要知道,别人说的也可能是对的,我们要终身学习。

徐老师回答:

我第一年教TOK的时候,也不是特别清楚。大家一起进步。

我等下发到群里,一个学生对英汉词典的解析,一个学生在做EE的时候,也提到,很多成语很难翻译,因为有很多典故在里面。所以,知识背景很重要,对大家来说都很难。

大家面临的困境和纠结都是一样的,不懂就学吧。我唯一的爱好就是看看书,跟学生聊聊天。让学生说一些哪些地方讲得不清楚。“老师你没有guiding questions”,我就会不断调整。我们和学生是彼此成就彼此成长,大家在人类知识大厦之前都是小学生。

第一,获得反馈非常重要;

第二,录课,自己对自己的课反思。

疫情期间更方便。我会从头到尾听一遍自己的课。会发现很多不恰当的地方,我会记下来。再去做完善。这是跟比尔盖茨学的,发动了一个帮助美国教师的项目,在TED演讲中说,把老师的课录下来让老师自己听一听,再反思。

TOK跟我的语言教学相结合,你选的哪个文本,就是范围;你选的是“价值观”还是“虚荣心”,就是观点;然后你通过什么方法来阐释,哪些语言呈现了主人公的无助,分析修辞手法。

一些不同流派的解释,也是方法的部分。有一些文本中,表现出非常明显的伦理冲突。《鼠疫》对“诚实”的探讨;《局外人》也有很多讨论。老师们的分享很好,这就是我们一直的目标,把TOK跟自己的学科相结合。

最新IB课程TOK内部讨论系列

分享一:最新IB课程TOK内部讨论分享一——TOK基本概念!

分享二:最新IB课程TOK内部讨论分享二——在实际教学中如何运用TOK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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