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社區醫院(此文章為一個系列連載小說,請移至右下方文集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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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前)

落滿灰塵的白熾燈,沾染了血漬的玻璃瓶,周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陳舊,感覺都有一兩個世紀沒有動過和打掃了。

“臟死了,真想快點到一樓。”徐悠一邊嫌棄,一邊又朝一樓的樓梯走去,“哪裡來的廢棄鬼屋,這麼的粗糙,不倒閉就見鬼了!”

徐悠走在木質的樓梯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粘稠的深紅色血塊粘在斷裂的樓梯扶手上,斷骨和頭顱隨地可見,掉漆的牆面已經糊上了厚厚的塵土。

但當她走到最後一個台階時,發現這層的是天台,身後的樓梯早已消失不見。

“我……怎麼來到了天台!不對!不對!我我剛剛明明是下樓。”徐悠有些煩躁,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感到不適。 “嘛~不管了,下樓再說,累死人。”

徐悠正準備開門下去,身後卻傳來一陣八音盒的聲音“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八音盒的聲音消失了,卻傳來一陣拍手聲。徐悠牽強的掛著笑臉,回頭去看,一個女孩的身影站在天台邊上,正對著一個發霉的蛋糕拍手,旁邊的八音盒已經有些破舊了,似乎上面卡了什麼東西,讓齒輪停止了運轉。

“啊,今天只有我一個人給自己過生日了,祝你生日……”女孩突然看向徐悠“啊,姐姐是來陪我過生日的嗎?”

女孩的臉頰慘白,肢體卻非常完整,唯獨她的手腕上有兩道勒痕令人在意,還有……

“……”徐悠沒說話,轉頭要開門下樓,可是門卻打不開,徐悠著急了:“破門!怎麼打不開呀!”

“別著急嘛,姐姐!現在來切蛋糕吧!”女孩舉起桌子上的鐵質餐刀在發霉的蛋糕上劃過來,劃過去。蛋糕放在托盤上,女孩端著托盤拿著餐刀,走向徐悠。

“你……你幹什麼?別過來!”徐悠聲音顫抖,精神逐漸開始崩潰。

小女孩對著徐悠笑著,繼續朝她走去:“姐姐快來吃蛋糕吧!”

突然,女孩扔掉蛋糕,握緊刀子,快速向徐悠衝去,雲層微弱的光照在刀尖上,反射出銀白色的散光,如同葬禮上的百合花在風中搖曳。徐悠向右邊閃身,卻被刀刃劃破了胳膊,鮮紅的血液為這個灰色的空間增添了色彩,她捂著胳膊,站在女孩對面,女孩立在天台的邊緣,臉上掛著恐怖的笑臉,並再一次舉起了刀子:“姐姐,別走呀,留下來,陪我吧!”

徐悠再一次閃開,捂著胳膊沖向門口,她用力去擰門把手,破門被拽得吱呀呀的響,啪嗒,門開了,一隻手抓住徐悠拉了進去,關上了門。女孩在門外面直愣愣的站著,笑臉消失了,餐刀掉在地上,濺起血滴,天台上空空的,只剩下那個帶血的餐刀還在反射著光亮。

徐悠被拉入樓道,一個女人摀住了她的嘴,徐悠大腦內開始恐慌,不由得反抗著,女人還是死死的抱住徐悠,直到門外出現了一個餐刀碰觸地面的聲音。

“消失了嗎……?”

女人漸漸鬆開手,徐悠本能的跑向對面的牆,然後背靠著牆,看著這個女人,徐悠不由的驚訝了,支支吾吾地說:“琴……琴麗老師,您怎麼會在這裡……”

“不知道,我醒來以後就在這裡的3樓服務台裡,總之,先從這裡出去吧,感覺剛剛襲擊你的女孩,有些奇怪,這裡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先離開再說!”琴麗風旭抓住徐悠的手,向一樓走去。

走廊裡,屍骨都已經發霉生蟲,殘破的衣物早已沾滿血漬和塵土。血液凝固在地面上,一踩上去,粘稠的粘在鞋底上,讓人不禁反胃。

窗戶上沾著血漬和手印,生鏽的插鎖已經無法打開,冰涼的微風從窗戶的殘缺處吹進來,徐悠在走廊內側走,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冷。

她們走到醫院樓口,玻璃門是掛著銅鎖,看起來無法輕易打開鎖。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來到了“真正的醫院”,人們喧喧嚷嚷,大廳內各種播報:

“請209號到4號窗口”

“請陌魅冉進入放射科”

“唉呀,哇!哇,啊哈,嘿~”[小孩聲]

……

“這是……”徐悠和琴麗風旭一陣驚訝,他們在“醫院”,和剛剛那個地方一模一樣的,椅子上沒了枯骨和血肉,只是一些正在等待念號和等待繳費的人,本來空蕩沾滿血塊的服務台,現在卻有一位護士站在裡面為大家服務,破碎的燈管完好無;的拼湊回去了,病房的門也是完整的,沒有一絲的損壞。

這時一位護士從大廳裡面走出來,穿過了徐悠和琴麗風旭,徑直走向前方,推大樓門。緊接著,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剎車聲,一聲淒長的慘叫傳來,門外又是大聲呼喊又是一陣倒喘。然後,門外急匆匆的跑來一位醫生,大喊:“不好啦!快!拿擔架!推床……哈……芙末被車撞了!”

人們立刻開始沸騰,吵嚷得更厲害了,有些人甚至跑去幫忙,或是……圍觀。急促的腳步和急促的呼吸,伴隨著滑輪的滾動聲,穿過了兩人,徐悠和琴麗風旭。芙末護士被推入了直達3樓的電梯。緊接著,還有一位也被推了進來,一位……小女孩,徐悠不禁張大了嘴巴,這個女孩就是剛剛在“過生日”的那個女孩!

女孩也同樣被推入了直達3樓的電梯。

人們的吵嚷聲依舊在議論著兩個已經被推入手術室的人,一位頭髮稍白的男人在警察的攙扶下進了醫院大廳,他臉上的傷口正在流出血液,玻璃碎片扎在男人的腿上,但他只是在一直說著:“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閨女吧,我這點傷不算什麼……求求你們,救救我家閨女,可憐的鑫露,是爸爸的錯,是爸爸害了你呀!”

男人坐在椅子上痛哭,警察見狀也只能在一旁等待。電梯叮的一聲開了,之前那位大夫走了出來,站在服務台前對護士說:“給……芙末的家屬打個電話,我們……盡力了……”

站在一旁的護士們哭了起來,一位護士拿起電話,帶著哭腔和芙末家屬說明了一切。隨後,那位大夫徑直走向那個還在哭泣的男人,並對他說了一句:“抱歉,我們……盡力了,給……死亡證明,抱歉……”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一定在騙我,女兒怎麼可能挺不過來呢?你在騙我,對吧,這個證明是假的,對吧…對吧!”男人崩潰了,抓著大夫的衣領,死不撒手,護士見狀給了他一針鎮定劑……

景象逐漸褪去,一切恢復了原貌,應該說除了大門以外一切都回復了原貌,只是…男人做過的椅子上留下了一個挂墜。

徐悠走向椅子,撿起那個挂墜,那是一個照片挂墜,裡面的照片正是那個女孩:鑫露,照片已經微微泛黃,外面的一層金屬殼也已經落滿了灰塵,並且還有些掉漆,並且上面刻著一串數字:0726。

“你們……看到了……對嗎?那個男人,撞死了我,害死了她,就是因為……”一個女人從服務台走出來,隨後一個小女孩從她身後走出並接著她的話說:“父親…當天下午開…車前喝了酒,結果…誤把油門…當成了剎車,隨後頂著這個姐姐,一下子…裝在了牆上,而我…則被擋風玻璃的碎片和凸進來的牆磚…害死了…而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

徐悠有些吃驚和害怕,害怕小女孩再次向她攻擊,害怕身後的護士朝他們發動攻擊;吃驚小女孩的生日和自己是同一天,吃驚護士一直陪著小女孩。

小女孩又一次說話了:“本來以為我們,能夠順利…成佛,但是…我們卻無論如何都出不了醫院大門,爸爸也不來看我……”

正在這時,醫院門口傳來一聲:“老師!”

墨雄他們站在門口。凌欣在車附近蹲下身子,一個藍色的發卡吸引了她的視線,上面沾著血跡,只有一顆嵌在上面的藍寶石還在閃著微光。凌欣手剛剛觸碰到發卡,一輛貨車就撞在她的眼前,啊的一聲,凌欣倒身坐在荒地上。

墨雄撐住了她,凌欣指著發卡瑟瑟發抖:“那個……是…遺物吧,剛剛我看到自己被車撞…死了。”

忽然間,醫院的玻璃門被封死了,大雨傾盆而下,伴隨著閃電和雷鳴,烏雲在天上躁動著。

小女孩和護士抓住了徐悠和琴麗風旭,拖入了直達3樓的電梯,並打入了鎮定劑,徐悠手中的挂墜也掉在了醫院的一樓大廳裡。墨雄他們在門外邊不停的敲打玻璃,玻璃只是有微微划痕,卻沒有碎裂。

“別敲了,這邊好像有個後門……”凌欣扶著牆角,看向側面的木頭門。

“凌欣你照顧莊旭,我去救老師和徐悠!”說著,墨雄將莊旭安頓好,將日記交給了凌欣,便大步跑向後門。

凌欣撿起地上的發卡,扶著莊旭就往醫院樓裡走。但是,當然他們走入醫院時,後面的門消失了,樓內沒有一點動靜,安靜得有些滲人。凌欣正要帶著他往前走,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入了兩個人的耳朵,這是剪刀劃瓷磚的聲音,越來越近,只有剪刀的聲音,沒有腳步聲,兩個人躲在樓梯下面的紙箱子後面。

一個小男孩的影子從樓梯上略過,剪刀的聲音到了一樓地板上,停了下來,地板吱呀呀的響著,越來越近,直到箱子邊上才徹底停下。

“走…走了…”凌欣心裡這樣想著,慢慢的將頭探出箱子的邊緣。這一探頭,凌欣不禁打了冷顫,一個佈滿血絲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他,彷彿都快掉出來了。

一股怪力穿過箱子,鋒利的剪刀在凌欣的面前挺住,凌欣練練後退,莊旭緊緊撐著剪刀,利用寸勁一甩,男孩直接磕在箱子上。

莊旭臉上的汗水不停的掉在地板上,他衝凌欣大喊:“快跑!這裡我來頂著,你去找墨雄!”

小男孩再次舉起剪刀揮向莊旭,莊旭再一次死死撐住剪刀,只不過小男孩比之前力量更大了,莊旭已經快撐不住了,他用盡全力甩開小男孩,隨後轉身給了凌欣一巴掌:“我叫你走聽見沒有!快走!”

凌欣被一巴掌拍醒了,踉踉蹌蹌的出了樓梯,日記掉在了地上,她卻沒有管。她回頭要去拽莊旭,卻看不到莊旭的人了,她移開箱子,發現沒有人!這下她徹底崩潰了,淚水不停的滴在地板上,她想停下卻怎麼也停不下,她頭上的白熾燈在忽閃忽暗,正在用儘自己最後的殘光來溫暖凌欣。

一位老人走到她旁邊,輕聲說:“孩子,快去救你的朋友吧,別哭了。”

“這麼大了,卻還在哭鼻子,快點起來!”一個小女孩生氣地對凌欣大吼。

凌欣抬頭,是剛剛的老人和小女孩憐心,凌欣伸手去抱老人,卻撲了個空,凌欣,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濕潤的臉頰和眼角。老人從兜里掏出一個挂墜遞給凌欣,事情再一次發生了,凌欣碰到挂墜,只見自己被擋風玻璃的碎片戳穿了軀體,磚塊隨之而來,砸在了自己的臉上。回過神來的凌欣癱軟在地上,挂墜掉在自己的裙子上,老人和小女孩被嚇壞了,忙問她怎麼了,凌欣扶著頭,顫抖地說:“我……剛剛一瞬間似乎被磚頭砸死了,還有……好多玻璃片……”

“這……不是鑫露的死前回憶嗎……怎麼……”老人輕聲自語,小女孩在一旁一直在問為什麼。

凌欣順手去拿日記,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日記翻開了,書頁沙拉沙拉的響著,過了一會兒便停下了,裡面出現了小女孩和護士的照片,以及一段文字。

凌欣看著文字,不禁感到吃驚,因為孟栩軒這樣的孩子,居然會懂得收留別人,他將小女孩和護士收留在這個空間裡,防止他們逐漸消散。

日記中最後一句話寫到:“如果他們的屍體上能多件物品,或許他們就能夠和家人團聚,離開我了……”

凌欣不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挂墜,她明白,多件東西,這個東西就是自己身上的這兩個。

她轉身看向老人和憐心:“那…你們呢…我知道您交給我這個挂墜的意義,…你們呢…”

“只要你們…能夠解開孟栩軒的怨氣,我們這些老人和憐心自然會…走的……”老人說著便再一次消散了……

凌欣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挂墜在她的手裡發出咔啦咔啦的響聲。她來到電梯口,廢舊的電梯掛著蜘蛛網,門板已經變了型,無論她怎麼摁都無法讓電梯運行,電梯卡在了3樓,不動了。

她走向安全出口,幽深幽深的樓梯間,陰涼的風撲面而來,凌欣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還是鼓起勇氣向下走去。

因為是舊式醫院,所以負二層便是停屍房,在樓梯間的旁邊有一個破舊的服務台,舊時的油燈立在服務台上,試圖用那殘存的光亮來抵禦黑暗的侵染。凌欣在服務台的櫃子裡翻找文檔,她抽出滿是塵土的牛皮紙袋,一個一個快速翻找著,一張張泛黃的死者檔案在她眼前快速的略過。大約過了1分鐘,鑫露和芙末的檔案才被找到,一個是2034櫃,另一個是1069櫃,凌欣將檔案紙夾在日記的同一頁裡,摸摸口袋裡的挂墜和發卡,便提著油燈朝黑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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