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菜园

昨天，奉母命回家喷菜心儿。刚挪移的白菜浇了水，后来又下了雨，怕有泥土糊在白菜心里，影响白菜生长，所以要用喷雾器去喷洒菜心儿，让泥土和脏东西离开菜心儿，便于白菜返苗成长。

秋雨像筛子筛过一样，细细密密的，下得很紧，浓雾一样的小雨还是把街道都淋湿了。

回家一看，菜园里一派初秋微衰景象。丝瓜叶子发黄凌乱，藤蔓干枯，往日密不透风的绿墙，现在变得只有几根黄藤缠绕，露出几个特别老粗弯曲的丝瓜来，这些丝瓜嫩的时候，被密实的叶子遮挡没有被发现，到绿叶变黄藤蔓变老才显露出来，这是来年当种子、当锅刷的料儿了。

冬瓜也是类似，有一些瓜秧还持续向前爬，但是更多老瓜秧或者被虫子吃掉或者枯萎发黄，都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几个冬瓜在瓜秧左右“显山露水”，那是冬瓜“年轻”时急着赶路疯狂攀爬的藤蔓沿路甩下的成果。

苦瓜被冬瓜和其他的杂草欺负得连藤蔓都变得很细了，叶子本就稀少，此时越发“头秃”了，可怜的一两个弯曲的苦瓜也长得营养不良，完全没有了去年“绿玉、翡翠”的模样。今年的苦瓜结果少，是杂草、葫芦、冬瓜秧一起欺负它的结果。

葫芦爬在他的头上，甚至上了墙头，它倒接了不少，淡绿色的葫芦高高吊着，像极了动画片里的葫芦兄弟是漂亮。看这个调皮的样子，这是爬过墙头要偷窥什么的样子。

柿子树今年也不景气，今年坐果少，虫也比较多，满地上都是遭虫蛀掉落的青柿子，估计今年秋后的红柿子不会有多少。

菜地里依然有勃勃生机的，要属韭菜。韭菜是宿根，割一茬长一茬，只要不是冬天，它是一茬比一茬新鲜，一茬比一茬鲜嫩，现在正是长韭苔的时候，都说苔下韭最嫩、最好吃，不过按照俗语“七老八嫩”的说法，好像到八月才是最鲜嫩的时刻。

看韭菜叶子上的颗颗珍珠，就是不吃只看，都是极美的。

白菜是秋天菜地的新宠，冬天的主角，它耀眼的新绿色能比下去菜园里目前所有的菜色。年轻无敌，一点不假。他小小的白菜棵还不到一只手大，但过上两三个月它就能长到10多斤的一棵碧绿的翡翠般的白菜。尽管冬天不适合蔬菜成长，但人家冬白菜的特性就是能够傲霜成长，白菜能保我们整个冬天有菜吃，且滋味很好，民谚有“诸肉不如猪肉香，百菜要数白菜好”的美誉。

去年的石榴树，因为没有打农药，一个能吃的石榴都没有，所有的都被虫子蛀坏了，去年一气之下把石榴树刨掉了。今年春天，旁边冒出一棵小的石榴树，长到腰一样高。前两天我割杂草时，被一只“八扎子”扎住，昨天看小石榴树上光秃秃的很少树叶，正寻找害虫时，我发现了罪魁祸首八扎子正趴在石榴树上吃着叶子呢。被八扎子折磨了两三天的手，让我想起一定要报仇雪恨，于是拿剪刀把八扎子从石榴树枝上剪下来（没有剪成两截），放到地上，这块白色的破瓷片就是它的断头台。我仔细看它罪恶的模样，身上很多白色的很短的毒刺，它无需故意扎你，只需你碰到，可能它就像壁虎的尾巴一样会“断尾求生”，然后自己逃脱。

这次我做了一次残忍的杀手，拿剪子的一个尖儿扎住它的身体往土里按，好柔韧的八扎子皮，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它扎透气，然后用一块土把它盖住。听说风中吹落的它的刺都会对人造成很大的伤害，干脆就把它埋在土里吧。

这个八扎子至少扎了我们家两三个人，是不是它本人干的，估计不是他，就是他的儿子或者他的父亲，总之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如果正好是它，杀死它也不冤，如果不是它，就按株连九族算了。

喷洒白菜心儿不算什么事儿，但是背起喷雾器却不是很容易。先把满是药水的喷雾器提到大缸沿儿上，因为大缸是有高度的，然后再弓背背起它。多年前都是一甩就能上背，现在一甩恐怕上不了，所以就按挺举分解动作来做了。

白菜现在还不上镜，菜地里的牛粪到处抢镜，显得白菜并不漂亮，等着它慢慢长满地时，黄绿色鲜嫩的白菜叶子，用手一接触就有嫩生生的声音时，那才是它最漂亮的时候。

不肯让一点地儿闲着，菜畦旁边还种了一点黄豆。黄豆长势不算好，豆角有的鼓鼓的，有的干瘪着，有的被虫蛀了，今年在家里种的黄豆并不好，秧子长豆角少。

喷菜心儿大概用时10分到15分钟，然后割韭菜、摘丝瓜，任务完成，又奖励自己一点青菜，就开始回家了。

路上还是有雨水，只是浓雾似乎小了些，雾雨蒙蒙中，在这样的乡间行走，眼睛身体都舒服很多呢，路上行人很少，大概11:30之后大家都已经回家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