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查哈阳要带着她女儿参加一项儿童竞赛，通知我去加油助威，在会场碰面。

       我抵达会场时天已经黑了，但路上还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前来登记。从我身旁闪过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身穿黑底橘黄圆条纹上衣，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便追上去打招呼，“你是骨小梁？”——原来那个小男孩是她的养子，在我的记忆里她还没到带孩子的时候，不过没想到跟她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这种地方。

       远远就看见查哈阳一家站在会场门口，走近后我朝他们挥了挥手，她女儿像小马驹般朝我奔来，我蹲下身，安稳地等她撞上，顺势将她抱起，跟她开心地碰了碰鼻。查哈阳说大人要去检录了，让我照看下她女儿，便转身往前走，而女儿突然化为一条带状生物，搭在我的肩上，我就这样带着她女儿在后面跟着。往前走的路上熙熙攘攘，不知是否是想去凑热闹，她女儿好几次要从我的肩上滑落，所幸每次都被我及时抓住，我放心不下，便一直用手牢牢握住她的一端。

       我们和主办方的人围坐在一起用餐，他们问：“孩子在哪儿？”我便把化为带状的女儿从肩上取下，摆在桌上，只见它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表面出现了一道道褶皱，毫无生机。查哈阳和主办方的人满脸都是惊讶和疑惑，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什么也没说，拿来一桶水放在桌上，将女儿放进桶里。渐渐地，桶里水汽弥漫，带状的女儿往椭球状膨胀，表面的褶皱全部消失，呈现出光嫩的皮肤，至此，我对他们说：“就是口渴了而已，喝点水就没事了。”心里暗自回想到，原来之前好几次滑落，是因为想喝水了。他们见状，没有了刚才的疑虑和惊讶，收回目光，继续谈话。

       今日的饭菜特别爽口，我问查哈阳：“你说这菜里放了什么？这么好吃。”她说：“香油和菜油？”“尸油。”突然传来她女儿的声音，我一怔，反问到：“尸油？”“对！就是尸油，这股辣味正来自于尸油。”主办方满脸赞许接道。

2022年8月11日 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