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号4:30
凌晨的酒吧是不会安静的,福丽特市的酒吧也是如此。在一家名叫“夜色之舞”的酒吧里,刚刚“赚了”一大笔钱的几个染着头发的小伙子正畅饮着啤酒,欣赏着吧台旁边的美女们的身姿。
他们的目光最后落到了一个喝着鸡尾酒的美女身上,扎着马尾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下身穿着蓝色的牛仔短裤和性感的黑色袜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布鞋,身边的吧台上放着一杯鸡尾酒和一件白色的外套,一双漂亮的眼睛现在正盯着手机屏幕。
“看那个美女多靓啊。”其中一个人说,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号。
美女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
“不会是个‘小姐’吧?”另一个人色眯眯地说。
可能是听到他们在用这种话谈论自己,美女抓起外套便离开了。
9:30
自从上个月去了极昼大楼之后,T区极昼小队这段时间的任务谈不上多么“刺激”,加上浅扇成为“孤帆”后,他们这段时间的任务都是由三人小组完成,好在任务难度都不大,最多就是帮一个中年女人查她丈夫的账本而已。倒是浅扇离开了公寓半个月执行一项“独特的任务”,昨天回家的时候趴在沙发上就睡了。
“我的妻子这几天有点奇怪,”一个略有秃顶的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说,“她有时候好几个晚上不回家。”
明秋坐在对面的沙发(这个以前是浅扇的位置)上,莎莎坐在他身边,圣茉夕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睛在这位客户身上扫来扫去,又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手机。
“我怀疑她是不是……”
“不会。”圣茉夕说,“看你的衣服,是最新的款式,而且尺寸是经过定制的,是你妻子带你去买的吗?”
“啊……是的,我妻子昨天带我买的,但她昨晚又晚归了。”
“哪有外遇的妻子会给丈夫买衣服,还考虑到最合身的尺寸。之所以晚归估计是因为加班加点的缘故吧。”圣茉夕一股脑说,“还有那双皮鞋,也是很好的品牌,都可以说明最近生活条件的提高。但是你的语气显得很不自信,是因为担心自己配不上自己的妻子吗?”
“我……我的妻子的学历比我高的很,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被他看上的,所以我……”客户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回去赶紧谢谢你的妻子吧。”明秋说,“男人还是要自信一点,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完伸手搂了搂莎莎,但被后者推掉了肩膀上的手。
过了一会儿,客户在门口一边握着圣茉夕的手一边道谢,并承诺不久将有一笔“幸苦费”(尽管他们三人并没有真的费多少脑子)。
“你怎么看出他们夫妻俩最近有钱了?”莎莎问。
“因为没人把一身名牌搭配地那么难看。”圣茉夕眨了眨眼睛说,“人可以一夜暴富,但从来没人在一夜暴富后能及时地拥有与自己财产相当是涵养。”
“说白了你就是刚才在用手机调查了他们的财产信息。”穿着条纹睡衣的浅扇靠着卧室的门框上,右手还扶着脑袋。“以后不准这么做,听到没有!”
“知道啦——”圣茉夕拖着长音说,然后等浅扇经过自己时,又朝着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以后你们的任务可是要以三人小队的形式进行,到时候遇到的可不是这种小聪明可以解决的。”
“没那么严重的。”明秋泡好了一杯牛奶递给浅扇,“那份药水的成分查的怎么样了?”
“进展并不顺利。”浅扇喝了一口牛奶说,“从那个男人的体内提取的血液中找出那些成分很困难,还有在爆炸现场找到的成分也太少了。”刚说完,睡衣口袋里传来了铃声。
“这首英国民谣讲的是一个士兵对姑娘的怀念。”圣茉夕看着浅扇走向阳台的背影,心想,“我以为没人会听这首歌呢?”
“等会还有委托,准备一下。”浅扇回头说,手里的手机还没放下。
“我的儿子已经失踪两天了。”一对夫妻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那时候我们和他吵了一架,他就离家出走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去买东西吃了,可是一直不见他回来,找了一晚上也找不着人。”
“有您儿子的照片吗?”莎莎问。那个父亲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大约只有11岁的小男孩。莎莎手里拿着那张照片。
“这是最近刚拍的。”
“现在的小孩子脾气真大。”圣茉夕心想。
“孩子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吗?”明秋问。
“都找了,但都没找到。”夫妻俩摇了摇头说。
“那就麻烦了。”明秋低声地说,他转头看了看莎莎,后者正看着手里的照片,尽管看上去两眼失神。
“莎莎?”圣茉夕手伸过去,但被明秋抓住。
“您的孩子还在福丽特市,”莎莎抬起头说,“但是在C区,应该还能找到。”作为心灵能力者,莎莎可以通过一种“记忆捕捉”来确定拥有某段记忆的人的大概位置。
“真的?”母亲兴奋地说,她伸手抓着莎莎的手,“我孩子还在市里吗,他在哪?”
“不好意思,我找不到具体的位置。”莎莎在明秋的帮助下把手挣脱出来后说,“但他现在情况应该还好。我们还有时间。”
“求求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找到他,你们出多少钱我都给。”母亲苦苦哀求道。
“还能再精确一点吗?”送走了那对夫妻之后,圣茉夕问。
“大概在……”莎莎拿出手机,打开了地图,“我认为在这里。”她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地方——麦考河钢厂。
“啊!”一个染着头发,一头杀马特但是鼻青脸肿的小伙子被扔进了扫把间。
把他扔进来的是一个腿长腰细的美女,但是她一点也不像一个好欺负的女孩子,戴在头顶的兜帽下的脸庞被白色的口罩遮住了口鼻,白色防晒衣的手臂上别着“孤帆”袖章,如果不是那双穿着黑色袜裤的美腿,他根本想不到这就是一个小时前被他们在“夜色之舞”里被他们调戏的那位。
“那个孩子,”她俯下身子,扯着他的领口,“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他惊恐地说。
“拐卖儿童,至少判五年。”她说着,那双眼睛没有之前在酒吧里那样迷人,反而显得恐怖。“你觉得你能在监狱里活多久?”
“别,我真的不知道!”他绝望地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看来得要换成一个国际通用语言了。”她从防晒衣的内侧口袋掏出了一把消音手枪。
“别!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到了麦考河工厂,我听他们这么说,然后就不管了。”他双手紧紧抱着脑袋。
“这不是很简单吗?”她收起了手枪,转过身拿出了手机,“麦考河工厂——哦,合作请求?”
他抄起一旁折断的扫把柄,向她背后敲了过去,但被对方轻松地躲过,接着是甩棍的一顿猛打。
“真是天真。”一树梨白抛下这句话后,拨打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