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帝跟摄政王he了》
文/十小姐
关注公众号 “月亮上的客栈” 看更多古言故事
一、
“陛下!陛下!”
太监那幽如鬼魅的声音在赵抚耳边响起,刺得她耳朵一震。
赵抚轻扇睫毛,缓缓转醒,波光流转。
眼前的场景慢慢清晰......
铜制华美的烛台,古色古香的摆设,双发髻宫女和手拿拂尘的太监。
我穿越了??!
赵抚使劲揉了揉眼睛,沉下气,二话不说闭着眼睛在床上念起了大悲咒。
御前太监王福楞了一会,随后泪眼婆娑的吩咐御医:“陛下脑子糊涂了!”
赵抚一踉跄,咳了咳嗽,强装镇定的道:“胡说什么?我......朕好着呢。”
王福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若陛下有什么异样,摄政王必定会怪罪奴。”
赵抚低头回忆,她明明被车撞了,死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活了过来,而且还是女帝,她越想越兴奋,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苍天有眼啊!
前世日思夜想的荣华富贵和美男,这一世不就都手到擒来了吗!
王福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傻乐什么的皇帝,默默摇了摇头,怕是掉入湖后失了神智。
当赵抚还在感叹天道好轮回的时候,一盆冷水毫不犹豫的浇了下来。
她是掘了天道祖坟还是怎的,竟然给她安排一个这样的身份。
原主是前帝最小的女儿,由于原身的哥哥们都死了,原身被迫当了皇帝。说是皇帝,却没有半点实权。
摄政王容策仅二十二,执掌大权时才十五岁。自原主十岁登基后开始辅政,如今已经执政七年。
权倾朝野,且手段狠戾。
赵抚悲伤的为自己默哀三分钟,原以为是个开了金手指的逍遥皇帝,实则是个被他人控制的傀儡皇帝。
“唉!”
在赵抚死皮赖脸的装了五天病后,终于还是被架着去上朝了。
赵抚威严且肃穆的坐在华美霸气的龙椅上,然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大臣:“......”
赵抚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大,以至于她能轻而易举的在众目睽睽下睡着...
朝臣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以前的皇帝虽然也是漫不经心,但也没有在朝廷上如此放肆过,待会要是被摄政王瞧见了...
“摄政王到!”
四周瞬间寂静无声,众臣犹如见了猫的老鼠,立即低下头齐呼:“恭迎摄政王。”
金丝镶边黑步履一步一步踏入殿内,每一步都走得极慢,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大殿鸦雀无声,除了...龙椅上睡得正香的皇帝的呼噜声。
众人倒吸一口气,皇帝与摄政王一向不对付,她这是不要命了么。
容策慢慢走上高台,弯下腰低头看着小皇帝。
一阵温热的呼吸喷到赵抚的脸上,她迷茫的睁开眼,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赵抚心里简直欢天喜地,没想到第一觉就梦到这么好看的男子,不调戏一下都对不起她风流的称号。
于是赵抚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众臣惊得张大了嘴巴。
人尽皆知女帝赵抚最讨厌的两样东西,一是老鼠,二是摄政王。
最撞鬼的是,摄政王居然还没有发怒,众臣开始怀疑人生,吓得他们想拔腿就跑。
容策微眯凤眸,铁青着脸将满脸怀春的赵抚扯到一旁,咳了一声冷着脸道:“上朝。”
赵抚愣在一旁,脑袋慢慢清明。
赵抚想捶死自己,她刚刚干了什么?!完了完了,以后还得仪仗人家摄政王,自己第一天就把他给轻薄了。
她尴尬的朝身旁看去,见他神色如常,满脸冷漠,心里松了口气。
万一真的是梦,她努力说服自己。
不过这摄政王长的是真好看,精雕细琢的面庞,充满魅惑的凤眸,淡漠的薄唇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这上朝也着实无聊,让她想起了被语文老师支配的恐惧。
眼见上得差不多了,赵抚按捺下心里的激动,说道:“众爱卿下朝罢。”
大臣面面相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容策淡淡道:“下朝。”
“微臣告退。”
赵抚:“......”
二、
赵抚喝了满满一口龙井茶,舒坦得就像忽然卸下十斤重的包袱,得到了解脱。
这朝不是一般人能上的,简直就是大型文言文交流会现场。
“陛下,您该去摄政王那学习治国之策了。”王福在一旁欠揍的出声。
“噗。”赵抚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不搞死我是不是不罢休?
我颇有威严的对王福说:“不去。”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赵抚也不去。
“陛下,摄政王的命令没人敢违背,轻则杖毙,重则千刀万剐活活疼死!”
“来人,备驾。朕最喜欢的就是学习。”
容策一直住在宫内,荣拂殿是他的寝宫,是整个皇宫最大的宫殿。
赵抚鄙夷,她这个皇帝当得没有半点尊严。
当她忐忑的踏入荣拂殿时,发现殿内竟空无一人。
这人还有没有一点点师德???上个课还要学生等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我等。于是赵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等。
半个时辰过去,她终于气得站起了身,耍我呢?
赵抚将茶盏一放,提起裙摆走出门。这荣拂殿不愧为皇宫第一殿,布置精妙绝伦,复杂又雅致。
赵抚凭着感觉懒懒散散的在他的殿里溜达。
走着走着她忽然注意到前方一扇门虚掩,隐隐约约间有雾气从屋中飘出。
赵抚二话不说走了进去。
进入屋内后,她心里暗骂一句大事不妙。
她走进的一刻便后悔了,屋内烟雾缭绕,水汽掺杂檀香,好像是.....浴池。她原想转头离开奈何雾气太大,让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得不伸出手摸索去路。
“哗啦”她听到一阵水声。
“谁”一声低沉微带磁性的声音响起。
赵抚心里一颤,脚下踩空,噗通掉入浴池。
温热的水呛得她鼻子一酸,被迫咕噜喝了一大口水。她努力扑腾着,想要呼气。
一双大掌将她慢慢托起,搂着她的腰就往怀里带。
赵抚贪恋的呼着气,双手紧紧攀住男子的肩。
“陛下是特意来喝本王的洗澡水的?”容策戏谑的开口。
赵抚回过神,容策裸着身子托着她的腰,水滴顺着他优越的下颚滑落,摄人心魄的眼眸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赵抚吞了吞口水,真不是她好色,这谁顶得住?
她强装镇定的咳了咳,努力平静的冷哼:“王爷洗澡都是不关门的?”
“陛下脸红什么。”
“谁脸红!”赵抚眼神飘忽,避开他的眼睛。
浴池上烟雾缭绕,晕开化成一池春水。
赵抚忽然觉得有些热,“那个,送我上去,我不会水。”
“哦?”
容策慢慢向她靠近,将她抵在白玉砌成的浴池壁上,慢慢低下头......
赵抚看着逐渐放大的瞳孔,心里小鹿乱撞,惊得她闭起了眼睛。
“我赵抚不为五斗米折腰,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那你撅嘴干嘛?”
“......”
容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手里一用力将她扔到浴池旁的软榻上。又吩咐了几人将她带到偏殿换衣服。
主殿内。
“教养有道,则天无枉生之才:鼓励以方,则野无郁抑之士.....”
容策伸出修长的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丝。”赵抚哭丧着脸,朦胧睡眼瞬间转醒。
“我刚刚讲了什么?”容策冷冷出声,带着天生的威严。
赵抚愣了,“你讲......治国之本在于民,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她绞尽脑汁的胡诌,用尽毕生所学,企图蒙混过关。
“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回去。”容策指着桌案上的文书,不容拒绝的出声。
赵抚两眼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容策定是前世的语文老师转世,特意来刁难她的。她绝望的看着眼前的文书,只想找个棺材把自己塞进去。
灯火阑珊,流萤婉转,月明星稀。
赵抚死撑着眼皮,没有感情的抄写着。
不要问她为什么不偷懒,一尊阎王爷坐在旁边盯着你你敢偷懒?
这王爷是没事可干的吗?赵抚长长叹了口气。
“累了?”
“你这不废话吗?”
“嗯?”
“我是说,王爷的布置甚是合理,如果能稍微让我缓口气那就更显得您英明神武了。”赵抚笑嘻嘻的拍着马屁。
“跟我来。”
月光柔柔的为他披上轻裘,夜风随意的撩起他的玄衣,整个人显得落寞而孤独。他静静的站在一棵树前,指着它问:“还记得吗?”
我记得个鬼,我这才来了几天。
“当然记得了!我们在这里有许多美好的回忆!”赵抚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容策洞察一切的眸子一闪,微微勾了勾嘴角。
“几年前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埋了许愿石,约好今年一起挖出来,眼看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昂?”我有些懵。
三个?还有谁?
“沈遇凌再过两个月就回来了。”
赵抚惊了,原来原身跟容策和少年将军沈遇凌居然从小就认识。
沈遇凌她早有耳闻。
如果说原身最讨厌的人是容策,那么最喜欢的就是沈遇凌。
至于为什么容策长这么帅,原身还是讨厌他,大概是因为容策执掌朝政太过霸道,又或许原身跟自己一样,不喜欢上语文课。
容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赵抚身上,不同于平日的淡漠神色,他温柔又仔细的帮她系好锦带,轻轻伸出手的撩顺她的发丝。
赵抚一愣,他仿佛在透过她看别人。
三、
赵抚从来没有想过,当个傀儡也这么累。
容策简直丧心病狂!
之后的日子,容策每日都死盯着她学习策论,赵抚只要迟到片刻,他便罚她抄写文书,将她留到深夜。
万恶的资本主义!
他仗着他摄政王的身份,欺负得她没有一点脾气。
端茶倒水那都是小的,只要他一不高兴,他就变着法折磨她。
可恶又小气的男人!
赵抚长叹一口气。
某日踏青。
“容策,你看那个花好漂亮呀!”
他吩咐人砍了。
“容策,我想吃糖人。”
他吩咐人将整个店铺买了下来,然后关门大吉。
“......”
赵抚气得牙痒痒,上辈子一定跟这个男人有仇。
其实有一个问题赵抚一直很疑惑,她穿越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容策这么精明的人,不会看不出原主的变化,可他至始至终一直很镇定。
赵抚秉持着能混一天是一天的原则,日日小心谨慎,生怕露出破绽。可那个男人完全没有怀疑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顺又平静。
人们都说学海无涯苦作舟,赵抚觉得她直接就是淹在海里。
容策那个可恨的男人以看她痛苦为乐。
赵抚觉得自己作为一国之帝,必须要站起来了!不然白白涨了那个容姓小贼的威风。
于是她......
她抱着容策的腿,哭得惊天动地:“小策策、小容容带我出去溜一圈。”
容策黑着脸想把这块牛皮糖拉走,谁料她拧了一把鼻涕就往自己的衣服上抹。
“.......”
赵抚觉得,对付这尊阎王就应该另辟蹊径,她得意一笑,轻撩马车上的帘子,津津有味的看着繁华的大街。
七月的江南正值细雨霏霏的季节,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柔软的暖风抚摸她的脸庞,映得她波光潋滟的双眸闪闪发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没有一旁冷着脸端坐的那尊佛的话。
“停停停!”赵抚开口,没等马车停稳便麻溜的跳下车,淹没在人群中。
容策皱了皱眉,下车没入人群。
热闹的市集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这枣泥糕怎么卖?”
老妇人见眼前的姑娘出落得十分水灵,看着最后两块枣泥糕,摆摆手笑着说:“仅剩两块就送给姑娘吧。”
赵抚拿起一块尝了尝,带着枣香的米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久久在她的口齿留香。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这枣泥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已经尝了千百次。
她看着最后一块枣泥糕,眉头微蹙,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挣扎中。
最后她咬咬牙,容策那个男人虽然对自己不好,但......但意义上也是自己的太傅,惦着他点儿那也是应该的对吧,嗯,对!
于是她包起最后一块枣泥糕,在老妇身旁放了一片金叶子满意的离开了。
转身之际便撞入了一个怀抱,容策轻喘着气,冷峻的脸在看到她后松了神色。
赵抚呆呆的捧上枣泥糕:“吃吗?”
“不吃。”他冷哼。
“不吃我吃。”“哎你不是不吃吗?抢我枣泥作甚。”
“本王乐意。”
“......”
四、
从昨晚开始便下起了小雨。雨丝极细,绵绵若人,就像春天飘摇的柳絮。
赵抚来到这个异世已两月有余。
这几天赵抚总是心神不宁,有时候会看着月亮傻笑,有时候又静静盯着某处发呆。
“陛下,您莫不是有心仪之人了?”贴身婢女立秋说道。
立秋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抚安静的沉思了片刻,然后严肃且认真的点了点头。
立秋笑道:“陛下早该收面首了。”
“可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可能有些特殊......”
立秋想了想,“陛下说的是沈将军吧,沈将军与陛下青梅竹马又情投意合,陛下不必担忧。”
原主喜欢沈遇凌,可我喜欢的..好像是那个男人。
赵抚烦躁的挠挠头。
作为新时代女性,对付这些古人简直绰绰有余,喜欢当然是要努力去争取才是!她努力说服自己。
所以她选了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偷偷潜入了荣拂殿。
许是天公不作美,又或者丘比特不舍得她这么优秀的女子落入别人手里,荣拂殿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赵抚长长叹了口气,开始闲逛。
经过两个月,逛荣拂殿仿佛就在逛自家院子。
但容策的房间没进去过啊!
赵抚好奇心起,来都来了,不去看看都对不起自己这一趟。
容策的房间雍容华美又低调内敛,看似平平无奇的摆设实则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赵抚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好看的,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床头一个木制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盒子颇为老旧却被擦得一尘不染,看得出容策对它的重视程度。
不能看,不能看,我堂堂一国之帝绝对做不出这等偷窥无良之事。
“啪嗒”一声,赵抚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有一沓宣纸,纸边微卷,均微微泛黄。
当赵抚将它一张张打开时,她愣住了。
脑袋“轰”的一响,身体仿佛顿时被抽去了灵魂。
里面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画像,均出自容策手里,他画技了得,每一副都画得栩栩如生,看得出他十分用心。
赵抚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酸涩,眼里的光慢慢黯淡。
原来他喜欢原主这么多年了。
他要是知道他喜欢那么多年的姑娘被自己取代了该有多难过.....
赵抚的眼眶不争气的浮上一层水雾,氤氲得她眼前一片朦胧。
她苦涩的一笑,默默将画叠好放到木盒子里,走了出去。
夜色如水,群星掩面,羞越闭目,天空只剩漆黑。
赵抚漫无目的的走着,边走边发呆,直到额头莫名其妙疼了一下。
眼前男子犹如二月阳光,一双满含水汽的桃花眼里笑意尤甚,剑眉间尽是少年侠气,他上前将赵抚搂进怀里,“阿抚,有没有想我?”
赵抚心里嘀咕原主桃花还挺多,面上陪着他傻笑。
沈遇凌察觉到不对,“怎么了?阿抚还在怪我没娶你?”
他爽朗的笑了笑,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阿抚,我来履行承诺了。”
赵抚听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便宜夫婿来??
“沈将军。”一声犹如寒潭的声音幽幽从二人身后传来。
沈遇凌自然的将手搭在赵抚的肩上,“摄政王这么晚在这里作甚?”
“这话应该问将军。”
“我自然是来看阿抚的,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阿抚了。缘分不浅,缘分不浅。”说完又将赵抚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容策那张遍布寒霜的脸上一双凤眸满是杀气。
赵抚看着事情有些不对劲,急忙对沈遇凌说:“将军啊,天色渐晚,我们明日再叙。”
沈遇凌暗下眸:“你叫我什么?”
完了完了,这是要被拆穿的节奏。沈遇凌喜欢原主,容策也喜欢原主,这两人她一个也打不过。
“我......”
“沈将军不如来本王的殿内一叙,将军想知道的问本王就可以。”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沈遇凌一双鹰眼直视着赵抚。
赵抚欲哭无泪,她真想告诉他们,他们喜欢的那个妹子已经不在了,她就是个来凑数的。
“来人,将陛下送回去,请沈将军到荣拂殿一聚。”容策说完转身离开,字里行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五、
容策要娶王妃了,礼部侍郎的千金,京城第一才女。
当容策当众请求赐婚的那一刻开始,赵抚整个脑子都是懵的,直到下朝她也没缓过神。
容策说:“礼部侍郎千金柳雪慧智兰心,才貌兼备,深得我心。”
赵抚呆滞的点点头。
朝廷一片喝彩之声。
自那之后,容策为了筹备婚事,再也没揪着她习策论,他好像日日都很忙,除了上朝时能见他一面,平时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直到后来赵抚听说他去陪准王妃的时候,她心里顿时了然。
自沈遇凌回朝后,他便天天找赵抚喝茶。他一直觉得是赵抚失忆了,于是绞尽脑汁拉着她说一些过去的事。
赵抚只觉得脑袋生疼,毕竟他惦念的人并不是她。
这段时间沈遇凌看她心情不佳,经常会偷偷带她出宫玩乐,赌场、酒楼早已视他们为常客,他还总是给她买各种各样的簪子,不正经的调笑道:“你且收着,就当聘礼。”
赵抚大大的白了他一眼。
沈遇凌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从前阿抚最喜欢......”
可赵抚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全世界的人都把她当替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细雨绵绵逐渐变成倾盆大雨。
容策缺了早朝。
赵抚苦涩的坐在龙椅上,看着群臣对她唇枪舌战,字字珠玑,她无措的向一旁看去,发现身旁的椅子空空如也。
他婚礼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十里红妆,钟鼓升天。
当天夜里,赵抚将自己关在殿内喝闷酒,越想越委屈。
作为摄政王却没有半点职业素养,早朝说不来就不来,她一个小白怎么面对朝廷上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
他怎么忍心......
她越想越气,许是借酒壮胆,居然跑到了摄政王府,大闹喜宴。
容策命人将她送回宫去,怎料赵抚死死锢住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
他叹了口气,牵来一匹马亲自将她送回去。
容策将她放到龙塌上准备离开,赵抚却突然将他一扯,略带酒香的唇便覆在了他的唇上。
“陛下?”
赵抚醉眼惺忪,两双眸子湿漉漉的:“容策我喜欢你,我不准你娶别人。”
“哦?那你要怎么阻止?”容策戏谑的问道。
赵抚愣住,继续去亲他。
幽暗的火烛映得人影微闪,层层帘子散乱遮下,月光透过窗户暧昧的笼罩,阴影处容策嘴角微微勾起。
龙塌内幽幽传来一句:“这可是陛下亲自要求的。”
次日赵抚醒来时容策已经走了。
她看着身侧,内心一片悲戚,要是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
那样他喜欢的就是真真正正的我了。
午时沈遇凌抱着酒来找赵抚。
他痞痞的叼着一根马尾草,抱着一坛酒兴奋的说:“阿抚,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以前你最......”
他看到赵抚脖颈上的青青紫紫吻痕,眼眸黯淡了几分,连带马尾草都颤了颤。
“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酒......”
“沈遇凌,以前的赵抚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
他看着我,突然爽朗一笑:“她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姑娘。”
赵抚苦笑,忽然释怀的说:“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阿抚。”
“傻丫头胡说什么,你就是阿抚。”
六、
赵抚想跟容策说清楚她不是真正的阿抚,但她还未见到他,她就病倒了。
她生了一场大病,整整睡了半个月。
当第一抹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时,她轻展蒲扇,水眸慢慢清明。
脑袋一阵剧痛,千千万万个片段犹如短线的风筝,迅速塞入她的脑中。
她整整呆坐了两个时辰,忽然轻口笑了。
容策,你个不择手段的男人。
原来赵抚很早就来到这个异世了,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才三岁。
她、沈遇凌、容策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
她自小就更喜沈遇凌身上爽朗不羁的阳光,不喜欢容策冷冷冰冰的阴霾。
因为他老是欺负她,还冷着张脸。
她也不是吃素的,为了气他她跟沈遇凌走得更近,只给沈遇凌买礼物,让他眼巴巴看着。
自他掌权后,赵抚越发讨厌他。
他们一见面就吵架,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虽然说歪理说不过他,但吵架她可从来没输过。
她讨厌他,就是要事事都不让他如意。
丞相往他府里塞女人,赵抚二话不说把那个女人绑了送到御前侍奉。他要是在外面多看了谁几眼,她就把那个姑娘统统收到宫里。
他还敢跟皇帝抢女人不成?
她跟他的争吵一直持续了十多年,见面不是讥讽就是嘲笑,仿佛每天跟他吵架已经成为赵抚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事。
那天容策惹得赵抚十分生气,于是赵抚撂下一句:“朕马上就要跟阿凌成婚了,届时一定将喜帖双手奉上。”
结果次日沈遇凌便被派去边疆消灭倭寇。
沈遇凌走后不久,她便莫名其妙的落水失忆了。
在异世的十多年记忆被抹去,回到最初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二十一世纪的记忆。
她很不争气的,在这两个月喜欢上了他的大仇家。
回想这两个多月自己的狗腿行为,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当赵抚依旧愣神之际,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入一个怀抱。
沈遇凌狂喜:“阿抚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抚笑着说:“我都想起来了,阿凌。”
沈遇凌一怔,随后扬起一个痞痞的笑:“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该嫁给我了?”
她一听,逃开了他炽热的目光,“我......”
沈遇凌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重新扬起坏坏的笑:“逗你玩的也当真了?”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明日我要率军出征了。”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用膳。”
赵抚鼻子一酸,重新埋进他的怀里。
七、
容策走了。
留下一封书信便走了。
“阿抚,你失忆一事均是我一手谋划,我至始至终算的不过一个你而已。如今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愿再禁锢于你,留下此信,永不再见。”
那天赵抚抱着信哭了很久。
这个人怎么自作聪明,一如既往的讨厌。
一个月后。
阴雨纷纷的季节恋恋不舍的离去,天气渐冷,年关也快来了。
这一个月里赵抚命人找了不少地方,依旧不见他的踪影。
那日赵抚批好文书,亲手写了一封圣旨昭告天下。
“朕与摄政王容策将于三日后成婚。”
她不信他会忍心让她一个人穿着喜袍苦等。
女帝大婚之日,天下大赦,钟鼓喧天,歌舞升平。
赵抚脱下龙袍,一袭曳地凤袍风姿卓然,艳丽的在地上开出红色花朵,华美凤冠泠泠作响,随风而动。
“时辰已到!”
赵抚看着空荡荡的大门,低头一言不发。
忽然一抹红色身影飘过。
“阿抚,我来娶你了。”
尾记
荣拂殿的大榕树下,少年事不关己的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埋头苦挖的两人。稚气未脱的少女似是不争气的撇了他一眼,“懒死你得了。”
少女挖了自己的,默默的又在一旁挖了一个坑。
乖巧阳光的少年对着一旁的少女笑笑,低头在许愿石上写了什么。
另一个冷着脸的少年在少女的强烈逼迫下,不情不愿的提笔写了几个字。
少女也弯下腰认真写着什么。
少女的许愿石上写着:“吵赢容策。”
冷脸少年的许愿石上写着:“弄哭赵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