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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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路中不经意间留意的。

织锦般的华阳正是刚刚升起的时候,光线是透着路旁的行道树照射过来的,树干被密密麻麻的树荫遮成了深色。花叶却成了点光源,镶着一层层的光晕,在微风中轻轻摇动。

如何,竟忘了呢?

我们此刻生息于其上的这片土地,恰是远古所遗留的一角文明,历经了沧海桑田后,所能仅仅留给我们所臆测的一部分,无论是流动的川泽,打磨的碣石,都是如此地似曾相识,又是如此地真实可感。

喜爱贪恋于景致的人,留意欣赏,因而时常过目不忘。如同归巢鸟儿习惯性地记得归巢的路线一般。但是,对于那渐行渐远的文明,如何速写得出呢?

如若似北方无垠的辽原,山头的雪线怕是要压得低了,青白色的水鸟掠飞而过,扰动了一丝丝微荡的涟漪。鹰雕是只便覆羽于天空的,草缝间细微的一两声虫鸣,则是来之不易的,仿佛一打断,便无法衔接了。

或若似南方温柔的水乡,该是有停泊等客的船只了。如若俟到深秋,便可风览那致密的梧桐簌簌落下,秋雨如注。北雁恰是此时开始向南方飞涉的,仿如重回故土的旧人,无论如何也不愿忘却自己未改的乡思。

该用何种方式才能丈量得了呢?此时生居于其上的我们,如何讲得出呢?

无法苛责巨大的历史车轮总是一直不停歇地向前前行着,而这些,不过是车轮上一两个脱落的细小部件,碾压消弭在不为人知的何处,让苦苦寻来的子孙们摭拾。

不明白,我们是怀着如何一颗沾满了风尘的心,才会如此无措,如此狼狈。才会在需要的时候,时时刻刻前瞻这些走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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