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场雪

                                          (一)

灯芯熄灭了又被点起,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被绑在刑架上。似乎是已经痛昏过去。

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进来,一旁正在歇息喝酒的衙役赶紧迎了上去。

“陈二公子,深夜到访,不知您是。。。”一个领头的衙役低下头露出难看的笑。

衣着华贵的男子,面无表情,指着那个犯人。

“诶,好嘞!”刚才说话的衙役跟另一个衙役指挥道,“弄醒他!”

“哗”,一桶凉水顺势泼下,犯人惊醒了过来。

“出去!”衣着华贵的男子又说道。

“陈二公子,这。。。他是丞相大人的要犯,丞相大人特意让我们好生看管。”领头衙役弯下腰,迟疑道。

“出去,家父那里我自有交代!”衣着华贵的男子急怒道。

“是是是,走!”领头衙役和手下说道。

犯人露出一个惨笑,“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我来看看你。”衣着华贵的男子眉头皱了皱。

“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犯人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门。手臂伸展间拉扯到伤口,犯人脸上的肉也跟着抽搐。

“张生,你,你这是何苦呢?”男子走进了犯人,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想帮犯人撒上。

“不用,我不要紧,你快走吧,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了,你怕是不好交代!”犯人努力挣脱。

“我根本不用和他交代什么,我过来看看酒友有什么问题?即便他要问难于我,我陈凌君也不怕。”男子正色道,“我和父亲不是一路人,此次你因为江阳县的百姓参了他,整个京城百姓拍手称快,许多大人都私下里为你竖大拇指,我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我是庶出,他也看不上我,他眼里只有大哥。”陈凌君说时还透着一股愤恨。

“哈哈哈哈,你父亲把持朝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不到他的亲生儿子却恨着他,这也算是天下一大笑话了。”张生想大笑,但是刚笑出一声,就牵扯到伤口,叫了一句疼。

“张生,我还是给你擦上药吧。”陈凌君担忧道。

“不用,就让我疼着一点,我也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不疼了,也许那个时候就是我的死期。”张生惨笑说,“你快走吧,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没什么遗憾了,那她呢?”陈凌君突然问道。

“她,我和她本来就是天渊之别。现在她离了我,应该会更高兴才是。”张生,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乎是想笑,但是牵扯到伤口,他突然不动了,眼睛慢慢湿润,“不要跟她说到我的事,如果你再遇见她。这是我唯一的嘱托。于是我死也不会痛了。”

“张。。。”陈凌君欲言又止。

这时,传来大批人声。

“哟,这不是凌君吗?怎么没去吉香居呀?到这天牢里找俊后生了?”来人,正是陈凌君的大哥,陈平君,也是当朝丞相陈琳的唯一信任的人。

“你。。。!”陈凌君摆手后附,气到不说一句话。

“来人,把陈凌君带出去,大刑给咱张生伺候上。”陈平君话音刚落,一群手下便动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对不住了,二公子,多有得罪!”一个手下做了个揖便同另一人将陈凌君往天牢外面拉。“陈平君,你这个小人!”陈凌君跳骂道。陈平君也不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手下继续拽着陈凌君往外走,另一批则拿出已经变形的皮鞭沾了水抽向张生。

张生吃痛,但依然一声不吭。就在他晕晕欲倒之际,一袭红衣出现在眼前,还是熟悉的药香味,他努力想睁开眼镜,却始终不能如愿。




再醒来之际。。。

“揍他,给我往死里揍,敢跟老子抢女人,你他妈算老几。”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浑身上下的肉疼。他蜷缩成一团。

“妈的,太气了,让开,我要亲自教训你!”一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年轻男人对着他高举棒球棍,作势就要打下来。

这时,“住手!”一个穿着粉红色T恤的女孩突然冒出来,“你们在干什么?张浩,你怎么样了?周金牛,你要打死他吗?”

“丫头,你别管我,我要打死他,敢来抢我的婚,胆子太大了,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谁都觉得我们周家好欺负!”说罢,棒球棍就打了下去。

“嘭!”张浩彻底失去了意识,唯一记得的就是一件粉红色衣服向自己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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