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西映:日本艺术与西方现代艺术运动的兴起

今天是展览风向标知美君——

“生生·浮世之光 日本妖怪大展”北京开展啦!

展览时间:2021年6月26日—8月31日

展览地点:北京798艺术区798艺术工厂

在这次展览中,观众可以看到许多江户版的浮世绘妖怪名作,以及不同领域的艺术大师们因浮世绘而创作的艺术品,大家可以身临其境地感受浮世绘的“妖力”,感受日本妖怪的演化历程。

日本的绘画对于印象派、现代艺术运动和其他画家的影响人所共知,而明治时代制造的漆器、金属制品、陶器、珐琅和其他应用艺术等也曾经频频亮相于世博会,并越来越多出现在颇具影响力的艺术品经销商的画廊以及巴黎和伦敦的时尚商店中,如同著名的日本绘画作品一样,也深刻地影响着西方艺术家和手工艺者。

19世纪日本艺术究竟是如何飘洋过海,使印象派觉醒,甚至促成西方现代艺术的诞生?

来听听大英博物馆策展人的专业解读吧!


[英] 格雷戈里·欧文 著

2021年6月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有书至美


一起回望艺术史上这段东西方艺术的永恒邂逅——


文森特·凡·高和日本

艺术家文森特·凡·高非常欣赏日本版画,他在写给弟弟提奥的信中曾提到,注视着它们会让自己感到“幸福和快乐”。

凡·高早期的绘画作品主要描绘了阴沉黑暗的农民生活场景,当他1886年移居巴黎与提奥同住时,深深爱上了日本版画丰富明朗的色彩。

同年,巴黎人对日本艺术的追捧达到顶峰,城中至少有四十家贩卖明治时代(1868—1912年)日本艺术品的专卖店,其他商店也在销售同类商品,包括富丽堂皇的现代百货公司。

显示荷兰人在出岛的画卷的细节  1750—1800年 水墨设色纸本画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抵达巴黎前不久,凡·高在安特卫普第一次见识到了日本木版画,受到这种艺术形式的吸引,他开始收集它们。

随着对这种绘画艺术的欣赏之情与日俱增,他将其提升至与西方古典艺术领域公认的杰作等高的地位,并随之创作了三幅具有“日本趣味”的作品,即受到日本画家影响的作品。


《北斋漫画》 第二卷中的葡萄牙火枪手 

1816—1817年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V&A Images)

凡·高对日本艺术的欣赏变成了一种坚持,他认为现代艺术的未来必须指向日本艺术,必须受到日本艺术的完全启发。“在我的想象中,我一直身在日本。”他在普罗旺斯工作时如此写道。

他用“日本之眼”观察周遭的所有事物,留意自然环境的细枝末节:“试想一下,这完全像是天真质朴的日本人教给我们的一种宗教,他们如同花朵一般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中。”

莫札林莳绘漆箱,1640年 漆器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凡·高在巴黎时承认自己只是日本艺术品的小收藏家,与龚古尔兄弟无法相提并论。他曾在1888年写道,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除了常见的版画,还有其他东西。”

可能他对其他形式的日本艺术不太感兴趣,但他肯定看到过装饰性的工艺品,因为巴黎商店不仅出售日本木刻画,还有大量的瓷器、珐琅、金属制品和漆器。

我们可以确信的是,凡·高曾是西格弗莱德·宾店铺的常客,后者是当时日本艺术品领域颇具影响力的交易商和收藏家,1887年底凡·高曾向他购买了几幅版画。

南蛮屏风,描绘了葡萄牙的一艘船抵达长崎(Nagasaki)的情景  1600—1630年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凡·高拥有近五百幅日本版画,其中很大一部分收藏在阿姆斯特丹的凡·高美术馆中,上面带有“中国帝国”(L’Empire Chinois)的印章,这家位于薇薇安拱廊街(Vivienne)55号的商店于1856年开张,是巴黎早期出售日本货物的店铺之一。 

凡·高可能还从起立工商会社购买版画,该公司于1874年在日本成立,旨在向西方市场推广日本艺术品,从1878年开始在法国做生意。由于凡·高于1887年初在这家公司的包装箱盖上绘制了静物画,我们可以推测出他熟知某些由该公司供货的商店。


《三本书的静物》(正反面) 1887年  木板油画  文森特·凡·高  凡·高美术馆,阿姆斯特丹 (文森特·凡·高基金会)

凡·高一定看过不少日本的实用艺术和装饰艺术,但他从未在信中提及。提奥对这门艺术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因为他不仅拥有一个日本面具(从凡·高的书信中得知),还赠送给母亲一个景泰蓝花瓶,凡·高为其绘制了静物画。

画作如今下落不明,但由凡·高家族捐赠的花瓶完好地保存在阿姆斯特丹的凡·高美术馆中。将如此简单优雅的物品与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艺术家直接联系在一起,似乎是介绍明治时代艺术恰当的开场白。

未署名的景泰蓝花瓶 

约1875年 凡·高美术馆,阿姆斯特丹 (文森特·凡·高基金会)


从南蛮到明治:日本艺术在西方的存在与反响

19世纪下半叶,欧洲的博物馆、私人收藏家乃至普通市民都通过各种途径积极收购日本艺术品,常常一掷千金。

西方市场充斥着日本众多流派的工匠制作的新潮物件,尤其是金属制品、漆器和根付(装饰用的微型拴扣),它们的种类和风格吸引着痴迷于物品分类的西方收藏家,而日本的新流派为分类提供了崭新而令人激动的素材。

“日本市场” 《风景画报》,1873年,325页 

爱德华·卡斯特雷斯  大英图书馆 

一家店铺的手绘照片 横滨,约1868年 

费利斯·比托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神户和横滨是当时的两个主要贸易港口,西方游客一窝蜂涌向那里,还有京都的古董街新门前通,一整条街的经销商如雨后春笋,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当时著名的贸易公司之一由大关弥兵卫(Ozeki Yahei)创办,从事出口批发业务,在东京和横滨各设一家店。

横滨的店叫武藏屋(Musashiya),于1862年开张,位于当时日本主要的开放港口,完美迎合了欣欣向荣的日本艺术品贸易,大关弥兵卫和儿子定次郎(Sadajiro)很快就委托艺术家创作专门出口的商品。

大关弥兵卫的店铺“武藏屋” 深满池铜版所  横滨 私人收藏,英国

优质的日本艺术品唾手可得,给予西方制造商直接的影响和启发,这些作品充满“异国情调”的样式、形状和设计,展现出的高质量的技能以及高标准的工艺令西方鉴赏家大为赞叹,这种崭新的、与众不同的美学的出现,似乎为当时关于设计未来的辩论提供了解决方案。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从西格弗莱德·宾那里收购的日本铜器;

古色古香的青铜花瓶  约1875年  签有“大日本明治时代金谷五郎三郎第九代造”

克里斯托弗·德莱赛对日本艺术在英国的传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他撰写关于日本艺术的文章、做演讲,并作为交易商进口日本器物,1876年,他成为第一位赴日的欧洲设计师,并随后写下了自己的经历。


应用装饰性银盘:英国,1878—1879年 制造商丹尼尔和查尔斯·霍勒(Daniel & Charles Houle)标记

西方世界对于日本的普遍看法还存在更加通俗的一面,除了日本主义(日本美学对西方艺术的深刻影响)的盛行,还出现了“日本趣味”,泛指对于充满异国情调的日本产生的一种肤浅的推崇,这在中上层阶级十分流行,如果一个客厅没有摆放日式扇子或茶壶就不能称为体面。

用日本漆装饰的鸵鸟蛋,带有日本和法国的金属底座,约1872年 

费尔南德·瑟斯玛,费迪南德·巴贝迪安  

巴黎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漂亮房子》(The House Beautiful)的卷首插画 

1878年 沃尔特·克兰 斯克里布纳和阿姆斯特朗公司出版 纽约,美国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当时几本杂志纷纷发表文章,介绍人们是如何将日本物品融入日常生活,如何怀着兴奋的心情期待新商品,从而展示欧洲民众与时俱进的精神。

在1876年12月23日出版的《建筑师》(The Architect)中,戈德温描绘了人们在利伯蒂百货公司门口等待新一批商品到来时的混乱场景:

“能够在一个陈列整齐且库存充足的日本商店逛一逛不失为伦敦生活的乐趣之一……听说新到了一批日本扇子,并且要在摄政街尽头的某个小商店开箱,我首先赶到了英日商店。

那里聚集着很多人:一位尊贵的旅行家把和蔼可亲的老板拉进一个角落;著名的男爵等在一旁,玩弄着一把羽毛掸子;两位知名的建筑师在另一个角落询问售货员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三位杰出的画家带着他们的妻子,把楼梯挤得水泄不通;一群贵妇则占据了剩下的空间……”

英日风格的橱柜设计  1872—1879年  爱德华·威廉·戈德温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与此同时,面对日本迅速崛起成为工业化和军事化的世界强国,西方不满情绪滋生,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

一些画作,例如弗兰克·狄龙的《丢失的毽子》,仍延续着温柔的神话,充斥着极度浪漫的拼凑和西方人臆想中的日本元素:一成不变的甜美少女、刀剑、樱花、仙鹤以及其他并未遵照日本方式摆放的物品。


《丢失的毽子》(The Stray Shuttlecock) 布面油画 1878年 弗兰克·狄龙(Frank Dillon)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除了在大型国际展览会上展出的“官方”日本,还存在更多与日本艺术和日本人邂逅的途径。日本村(Japanese Village)于1885年1月10日在骑士桥的汉弗莱大厅开放,为英国民众提供了一次了解“真实”日本的机会。

熟练的日本工匠和工人,无论男女都身穿绚丽的民族服饰,向人们展示本国的礼仪、风俗、艺术产业。虽经历数次挫折,展览一直持续到1887年,且参观人数众多。

日本村的海报 阿尔伯特·盖特(Albert Gate) 伦敦,1885年 大英图书馆

虽然那个时期的大多数收藏家从未去过日本,但有些曾经到访,且购买了大量物品,默顿·拉塞尔-科特斯(Merton Russell-Cotes,1835—1921年)就是其中之一,这位维多利亚时代的旅行者是彼时的名人,1885年他携妻子一同前往日本,带回了一百多个装满物品的箱子。

威廉·亨利·范德比尔特家中的日本客厅纽约,1882年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图片库

皇家浴场酒店的日本客厅 伯恩茅斯,1886—1892年 拉塞尔-科特斯艺术画廊和博物馆 伯恩茅斯

他在自己位于伯恩茅斯的皇家浴场酒店(Royal Bath Hotel)开设了一个“日本客厅”,并正式邀请客人参观自己的收藏。

拉塞尔-科特斯随后在酒店场址建造了一座新房屋,即东崖厅(East Cliff Hall),包含一个日式花园,花园内设有池塘、桥梁、神社和香炉。

可以看出,欧洲人收集日本艺术品的整个过程中,物质实体随处可见:从展览会到经销商,从集市到商店,为人们创造环境了解这些艺术品的品质和工艺。日本物品无处不在:“当前迹象似乎将日本视为下一季的流行趋势……一切都是日式的。”

[英] 格雷戈里·欧文 著

2021年6月

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有书至美


东西方艺术的绝妙碰撞

日本艺术和文化对西方艺术家的影响经久不衰,这本书将为您介绍,19世纪日本艺术究竟是如何飘洋过海,使印象派觉醒,甚至促成西方现代艺术的诞生?

汇聚世界艺术馆珍贵馆藏,让藏品开口“说话”

精心挑选收藏于世界各地的日本明治时代艺术品,更收录印象主义大师马奈、莫奈,后印象主义巨匠塞尚、凡·高、高更等巨匠对日本艺术的致敬之作,讲述它们背后的故事,不仅是了解19世纪艺术的必读好书,更是收藏家不可错过的必备藏品。

来一场艺术的“视觉巡游”

书中内含百余幅精美插图,全景还原19世纪日本的陶瓷、珐琅、漆器、丝绸乃至浮世绘,这些充满东方风情的艺术品在西方的大型展览会上一经展出,便迸发出灿烂的光芒,读者则可以从那些手绘图、照片、画作等中了解到19世纪日本艺术的辉煌。

专业作者背书

本书作者格雷戈里·欧文曾担任大英博物馆策展人,1992年加入伦敦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担任亚洲部的策展人,其余作者也均为艺术研究领域的重磅人士,如德国哈根奥斯特豪斯博物馆馆长泰丰·贝尔京、凡·高美术馆馆长阿克塞尔·吕格、东京国立博物馆策展人横沟广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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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绘”是日本绘画经久不衰的一个主题,书中主要截取300余年浮世绘发展历程中25位画师笔下的 100 余幅美人绘作品进行品读。这些蕴含浓郁东方趣味的美人绘作品表面形式之下所隐藏的丰沛文化质素以及日本文化中的生命因素,体现了浮世绘作品的核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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