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Mia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
谈到余光中老先生,不得不谈《乡愁》。而除了《乡愁》,却很少有人能再联想出更多老先生的作品。
于是,众人皆知《乡愁》,却不知《乡愁》之外,先生还有诸多散文、评论文以及翻译作品。并且,先生也因自己所涉猎范围之广,被称作是文坛上的“璀璨五彩笔”。
就像是拥有了神笔的马良,老先生只需挥舞自己的五彩笔,就能以作品赢来名望与物质。
但这个并不缺物质的老头儿,却曾因为丢了一顶普普通通的帽子而急红了眼。
01普通帽子的不普通之处
这顶帽子,用老先生的话讲,长得“前低后高,呈扁楔形,圆顶部分呈浅陶土色,四周为淡米黄色”,实在不足以称奇。
但失了这顶帽子的余光中老先生,不但头无遮挡寒意入侵,心也跟着进了风,拔凉拔凉的。
老先生是在一次中文演讲中失了这帽子的。发现之时便在现场和接送的车中重重寻找,均未发现其踪影。待到去了机场,话别之时老先生仍不忘嘱托寻找。
本来,慌乱中遗失物品这事儿也不足为奇,如果尽力寻找而不得,多数人都会选择放弃。纵使物品比较贵重,也不免会以“失财免灾”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但挥笔成文,即能赢回比帽子价值高出千万倍的余光中先生,对失帽一事却非常伤心,只因这帽子是他身为人子继承得来的。也就是说,这顶帽子是余光中老先生的父亲之遗物。
02长寿的代价,是沧桑
在散文《失帽记》中,余光中老先生说,小时他不常在父亲身边,所以父子之间一直并不亲热。但父亲却在不是很长时间的少儿陪伴里,给余光中做了重要的启蒙。
父亲以圣贤之道,教导余光中要立志;以经典文学,引导余光中进入古文之境。父子俩一起在夏日的蝉鸣中,翻看一本本经典书籍。
这一段回忆,余光中先生非常珍惜。
后来,父亲渐老,余光中也逐渐长大。各忙各的父子俩,交集依旧不多。直到余光中去高雄定居,他才终于得以和父亲一起居住。
而彼此,父亲已经被关节病和青光眼折磨多年。
虽说,在儿媳和亲家的细心照料下,余光中的父亲活到了97岁,也算是长寿。但就像余光中在散文中说到的那样:“长寿的代价,是沧桑”。
余光中虽然把父亲接到高雄同住,却常年因为忙碌的行程,而疏于陪伴。即便是有时间在家,也鲜少抽空坐下来,与父亲话家常。
儿孙促膝环绕,热热闹闹的场景,在余光中高雄的家里不常有。被青光眼夺走视力的父亲,在看不见的晚年里,只能以一架古董收音机为伴。
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声音,父亲会想到些什么,又能想到些什么呢?
不过都是岁月流逝后,残存的沧桑罢了。
03这世上本没有思念,只是因为有了离别
每每想起母亲临终前要他好好照顾父亲的叮嘱,想起父亲在风烛残明之年独受失明与痛风之苦,余光中都会感到深深的遗憾和愧疚。
所以,这顶父亲留下的帽子,虽不值大价钱,却寄托了余光中对父亲的感恩、思念和愧疚之情。
戴上它,似乎可以再次感受父亲双手的温暖,而失去它,也就失去了这世上与父亲唯一的联系。
曾经在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中,读到过类似的情节。
史铁生推着轮椅在地坛里一直走,一直走,所有有过他车辙的地方,也留下过母亲当年来寻他时的脚印。
当亲人逝去,活人便只能就着一点残存的念想或是实物,寄以深深的思念和愧疚。
好似思念这种情感,只有在到了离别或者经历离别之后,才会由心而生。可当思念的感觉真实发生的时候,一切又似乎为时已晚。
每个时代都充满了失去之后才明白爱得不够,给得不多的案例;每个年代也都不乏“珍惜当下”的警示。
但“历史给我们的唯一教训,就是我们从来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04-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我本可以”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说:“我已经懂了,但母亲已经不在了。”一句话,道出了多少为人子女的思念和遗憾。
余光中在《失帽记》里说:“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母亲。”这深深的一句“对不起”,却如千金之鼎,沉重得令人窒息。
记得曾经读到过一句话:
“天地间最大的人情失衡,第一产生于父母与子女之间,第二产生于老师与学生之间。子女和学生痛切地发现这种失衡时,大多已无法弥补。”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忽视了陪伴,把曾经我们哭着喊着也不放手的父母扔在了角落?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失去了耐心,把曾经不厌其烦教我们的父母逼进了小小的手机?
又究竟是什么把我们的爱和思念,都推到离别之后,只徒留遗憾?
我想,“吝啬”的余光中老先生,在这篇《失帽记》中,记录的不仅仅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与愧疚,还有一份表露得并不明显地呼吁:珍惜与父母一起越来越少的时间!
人生中有很多事情,现在不做,以后还有机会去做;
但人生中也有很多事情,如果现在不屑于做,日后想做也做不成了。
生在这人世间,最大的遗憾或许是“我们原本可以”。
这便是余光中这个舍不得一顶帽子的“吝啬”老头,留给我的最大的感悟。
时光不长,多陪陪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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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信息-
遇见阳光的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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