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一、书简介
二、作者理查德•费曼
费曼式思维
教育与传承
三、个人思考
四、笔记
科学家眼中的花之美
关于偏科
父亲教育我的方式
知道一个概念和真正懂得这个概念有很大区别
我没有义务去成全别人对我的期望
诺贝尔奖——够格吗?
探究世界的游戏规则
最好的教育理念就是没有教育理念
针对不同孩子的教育方式也不相同
质疑和提出问题是我灵魂里最本能的一部分
主动去做科普工作,不要一直等到别人向我们请教,才开口解释一些问题
你做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基于不完全的认知,你并不知道它们到底是怎样回事
现在的教育很差劲。当你在物理界有些资历后,你才能明白:在物理研究领域,我们能做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我们的理论真的很有局限性。
《发现的乐趣》是理查德•费曼最好的短篇集——收录了费曼一生中最能代表其科学观、价值观、教育观的13篇访谈和演讲文章。通过费曼自己的话语,我们得以聆听他的童年故事、参与原子弹研制的传奇经历、对诺奖的态度、对纳米技术和未来计算机的预言,还能够体会到“找到真爱、自由自我、做一 个有趣的人”是怎样一种人生态度。
要理解费曼的神奇和过人之处,最佳途径就是阅读这本书。在书里你会发现费曼涉猎很广,不只是物理,他对很多问题都有深邃的思考,并能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理查德·费曼(全称:理查德·菲利普斯·费曼,Richard Phillips Feynman,1918年5月11日—1988年2月15日),美籍犹太裔物理学家,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生前是加州理工学院理查德·托尔曼理论物理学教授 [4] 。
理查德·费曼于1939年从麻省理工学院本科毕业 [6] ;1942年获得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同年参加“曼哈顿计划” [5] ;1945年进入康奈尔大学任教;1951年转入加州理工学院任教,期间的授课内容被整理编辑成《费曼物理学讲义》 [1] ;1954年当选为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1965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奖 [29] ;1988年2月15日在加州洛杉矶逝世,终年69岁。
理查德·费曼的思维方式被广泛称为“费曼式思维”。这种思维方式强调通过简化复杂问题并用自己的话语解释来增强理解。费曼认为,如果你不能用简单明了的方式解释一个概念,那么你可能还没有真正理解它。这种思考方法不仅适用于科学,还适用于各个领域的问题解决。
理查德·费曼不仅是杰出的科学家,还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他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Caltech)担任教职期间,以其生动的讲座和幽默风趣的教学风格而著称。他强调理解概念而不是死记硬背,鼓励学生思考问题的本质。
费曼及其父亲的教育方式,实际上也给孩子教育一些启示。
看清楚事物及世界发展规律的本质;
费曼总是说,他研究物理既不是为了荣誉,也不是为了获奖和拿奖金,纯粹只是因为乐在其中——发现大自然的运行规律,其中自有一番乐趣。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个艺术家,他有些观点我真是不敢苟同。他会拿起一朵花,说道:“看,这花多美啊!”是啊,花很美,我也会这么想。他接着会说:“你看,作为一个艺术家,我会欣赏花的美;而你是个科学家,只会职业性地去层层剖析这花,那就无趣了。”我觉得他在胡扯。首先,我相信,他发现花很美,其他人和我也能看到,不过,我可能没有他那样精妙的审美感受,但是毋庸置疑,我懂得欣赏花的美。而我同时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我会想象花朵里面的细胞,细胞体内复杂的反应也有一种美感。我的意思是:美不尽然在这方寸之间,美也存在于更小的微观世界,这朵花的内部构造也很美。事实上,一些进化过程很有意思,比如,一些花开始有了颜色,就是为了吸引昆虫为自己授粉;这就意味着昆虫也能看到颜色。这就带来一个问题了:低级动物也能感受到美吗?为什么能称之为“审美体验”呢?所有这些有趣的问题都说明了一件事:科学知识只会增加花的美感和神秘感,人们对花更加兴趣盎然、惊叹不已。是的,只增不减,我弄不懂为什么有人不这么想。
我向来就偏科偏得厉害,早些年,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自然学科上面。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去学习所谓的人文学科,即便是大学里那些必修的课程。我尽量逃避学习这些课程,不愿在那上头花费精力。后来,我年岁大了一些,生活节奏没那么快了,我的兴趣也多了那么一点点。我学了画画,也开始阅读一些书。但是总的来说,我还是偏科很厉害的一个人,我知道的东西很有限。我的智慧有限,我只把它用在一个特定的地方。
[战后费曼去了康奈尔大学与汉斯•贝特[插图]共事。他谢绝了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提供的一份工作。]他们肯定认为,给我这么一份工作我一定会干得很出色。可是我并不想成为他们希望的样子,同时我也有了一个新的做事原则,那就是我没有义务去成全别人对我的期望。这样一来,我就会轻松一些;我对自己说,你过去没有干成惊天动地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做成什么大事。但是我向来喜欢物理和数学,因为我都是带着兴趣去研究它们,很快我就做出一些研究成果,而这些研究后来帮我获得了诺贝尔奖。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某位专家认为我这项工作够资格拿诺贝尔奖,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已经获得了奖赏,奖赏就是发现的乐趣以及看到人们运用我的研究成果,这都是真真切切的奖赏,而荣誉对我没有意义。我不追求荣誉,荣誉是个烦人的东西,在我心目中,荣誉就是肩章,荣誉就是人们穿的制服。从小我爸爸就是这么教我的。荣誉这东西,我无福消受,它只会伤害我。
科学家们都认定了一些定律,他们研究研究着,突然发现一些不合常理的现象颠覆了他们的看法,然后我们就得去研究象这个棋子在什么情况下会变色,然后再逐渐掌握这条能解释新现象的新规则。可是,物理研究跟下棋不同:下棋的时候,你会发现规则越变越复杂;而搞物理研究的时候,新发现的规律会越发简洁。从总体上看,它可能变得更复杂,因为我们发现了更多的现象,比如说新的粒子和新物质,因此这些规则再次变得复杂起来。但是,如果你总能意识到这是件有意义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的认识范围不断扩大,每一次我们都有新的收获,最终把这些认识统一起来,那么我们得到的理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简洁。
面对一班的学生,你问我怎么教他们最好?我是教他们科学史呢,还是教他们应用物理?我的看法是,最好的教育理念就是没有教育理念,用任何可能的方法去教,不拘一格,好的教学也许场面有点混乱,不过这是我能给出的唯一答案。在教学过程中,你要用不同的办法抓住不同学生的注意力。比如,一个学生对科学史感兴趣,却对数学很头疼;另一个学生刚好相反——喜欢数学却讨厌科学史。如果你想让所有的学生从头到尾都满意,那你最好还是别干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教书。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兴趣——什么东西会吸引他们,他们对什么感兴趣,怎样引导他们产生兴趣,等等。还有一种强制的方法,那就是你必须通过这门课、你必须参加这个考试。这方法很有效,很多人就是这么受教育的,也许还有更有效的办法。但是,很抱歉,教了这么多年书,尝试了各种不同的教学方法,我还没有真正弄清楚该怎样教好书。
你看,我会存疑,可以忍受这些不确定性,也接受自己很无知。我觉得,不知道答案,这要比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有意思得多。对不同的事情,我或是有近乎正确的答案,或是可能相信它,对它们的确信程度不同,但我对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确信,还有好多事情我是一无所知的,诸如“我们为何存在”这样的问题是否有意义,还有这个问题究竟意味着什么等等。我偶尔也会想想这些问题,但是如果我得不出答案,那我就转身去做别的事,我不用非要知道答案不可。不懂一些东西,漫无目的迷失在神秘的宇宙中,这些没有让我感到恐慌。这是很自然的状态,我能说的就这些——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我觉得,应该是时候要求人们开动脑子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应该更加完整,而不应该随波逐流,什么奇怪的说法都全盘接受,更有甚者,脑子里同时装着两种对立的看法,却不肯稍微动脑子去认真想一想——那是对人类大脑的浪费。因为我们知道,如果我们把自己脑子里所有的观点都摆在一起,一一对比和相互印证,这样就会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以及“我们是谁”这个问题。科学之所以到今天还“置身事外”,我认为原因就在于:我们一直不主动去做科普工作,一直等到别人向我们请教,才开口解释一些问题,结果等到现在,有人邀请我们去讲讲爱因斯坦的理论,结果却发现听众是一些连牛顿力学都不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