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全集》第2卷 摘录（5）

      没有存在于道德的假设中的谬误，人类就仍然是动物。但是人类因此而将自己视为更高级的东西，并给自己强加了更加严厉的法律。

      人的生命短促，导致我们对人的特性作出了一些错误的论断。

      不同的人会向往不同等级的利己主义，或低级的，或较高级的，或最高级的。

      “不道德”意味着一个人还没有感觉到或者还没有足够强烈地感觉到当时的那种新文化带来的更高、更细腻、更精神化的动机：它指的是一种落后，但始终只是按程度差别来说的。

      善的等级本身不是按照道德的观点建立和改变的；但是一旦它确定下来，就要决定一个行为是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

      强有力的人心怀感激的理由是这样的：他的恩人似乎通过善行，侵占了这个强有力的人的领域，自己挤了进去，现在作为报答，强有力的人通过感激的行为，重又侵占了那位恩人的领域。这是一种比较温和的复仇形式。

      善的经济学是最大胆的乌托邦主义者的梦。

      几乎每一个人的职业，甚至艺术家的职业，都是以伪善、以一种外部的模仿、以对有效之物的复制开始的。

      一个真正专心致志于研究课题的好作者会希望有人来更清楚地描述同样的课题，并毫无保留地回答其中包含的问题，从而把自己全盘否定掉。

      人们可以许诺行动，但不可以许诺感觉；因为感觉是不自己的。

      人们必须有好的记忆，才能信守诺言。人们必须有很强的想象力，才能拥有同情。

      意欲复仇并付诸实施，意味着得了一场转瞬即逝的热病；意欲复仇却没有力量和勇气来付诸实施，则意味着得了一场慢性病，随身携带着毒害身心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