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诗经·国风·豳风·破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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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豳风·破斧

贡献维护者 朝阳山人

《国风·豳风·破斧》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一首赞颂周公东征的诗歌。全诗三章,每章六句,章法简单,每章只换了三个字,反复咏唱,表达了将士们艰苦奋战,取得胜利的自豪,也表达了对周公的感恩之情。

作品名称:国风·豳风·破斧

作品别名:豳风·破斧

创作年代:西周

作品出处:《诗经》

文学体裁:四言诗

作品原文

国风·豳风⑴·破斧⑵

既破我斧,又缺我斨⑶。周公东征,四国是皇⑷。哀我人斯⑸,亦孔之将⑹。

既破我斧,又缺我锜⑺。周公东征,四国是吪⑻。哀我人斯,亦孔之嘉⑼。

既破我斧,又缺我銶⑽。周公东征,四国是遒⑾。哀我人斯,亦孔之休⑿。[1]

注释译文

词句注释

⑴豳(bīn):古都邑名,在今陕西省彬县、旬邑县西南一带。

⑵斧:斧头。圆孔曰斧。

⑶斨(qiāng):斧的一种。方孔曰斨。

⑷四国:指殷、管、蔡、霍,即周公东征平定的四国。或以为殷、东、徐、奄四国。一说“四方之国。皇:同“惶”,恐惧。毛传释为“匡”,《尔雅·释言》:“匡,正也。”

⑸哀:可怜。一说哀伤,一说借为爱。我人:我们这些人。斯:语气词,相当于“啊”。

⑹孔:很、甚、极,程度副词。将:大。

⑺錡(qí):凿子,一种兵器。一说是古代的一种锯。

⑻吪(é):感化,教化。一说震惊貌。

⑼嘉:善,美,好。

⑽銶(qiú):即”锹“。一说是独头斧。

⑾遒(qiú):团结、安和之意。《毛传》:“固也。”《郑笺》:“敛也。”一说是臣服。

⑿休:美好,与”嘉“”将“意同。[2][3]

白话译文

激烈征伐中椭形斧砍坏了,我们的方形斧也砍得缺残。英武的周公率领我们东征,匡正四方之国平息了叛乱。可怜我们这些战后余生人,也是非常命大亏苍天有眼!

激烈征伐中椭形斧砍坏了,我们的齐刃凿也砍得缺残。英武的周公率领我们东征,教化得四方之国秩序井然。可怜我们这些九死一生人,得苍天佑护结局多么良善!

激烈征伐中椭形斧砍坏了,我们的独头斧也砍得缺残。英武的周公率领我们东征,四方之国边疆巩固又安全。可怜我们这些劫后余生人,也真是吉庆有余福禄无边![2][3]

创作背景

这是一篇管蔡等四国之民对周公赞颂的歌。《毛诗序》:“《破斧》,美周公也。周大夫以恶四国焉。”《郑笺》:“恶四国者,恶其流言毁周公也。”周武王灭纣,据有天下,封纣子武庚于殷,再封自己的弟弟姬鲜、姬度、姬处于管、蔡、霍以监视武庚。武王死,成王年幼,由周公辅政,武庚、管、蔡、徐、奄等国叛周。周公率兵东征,历时三年,平定叛乱。管、蔡、殷、奄等四国之民因作此歌以赞美周公。[2][3]

作品鉴赏

文学赏析

此诗共三章,采用复沓形式,各章仅异数字。孔颖达疏曰:“三章上二句恶四国,下四句美周公。”

第一章前两句以“既破”、“又缺”起始,斧、斨均为生产工具,人们赖以创造财富、维持生计。然这些工具均因为四国之君长年累月服劳役而致破致缺,家计亦因此而处于困苦之中,故尔怨恨深深。这里是以斧斨等工具的破缺来反映劳役之长之苦;以人们赖以生产劳动的必要条件的毁废,来反映生活之困。这是以点代面,以个别代全部,言事而寄慨的手法。

关于这两句,郑笺另有说法:“既破毁我周公,又损伤我成王,以此二者为大罪。”以斧斨之破缺比作对周公、成王的流言毁谤,这似乎过分拘泥于史事而说得太玄远了。而将周公比斧,成王比斨,恐亦有失礼度。

人们生活在这么艰难困苦之中,终于有了转机,有了希望:周公率兵东征了。当时周京为镐,在今陕西境内,管蔡等四国在今河南一带,故云“东征”。

三、四两句是因果关系:由于周公东征,所以四国叛乱者惊惧恐慌。毛传释“皇”为匡,即四国乱政得到纠正,走上正道。亦通。政局有转机,全是周公的功劳,故这两句从国的角度美周公,亦是叙事中含抒情,是间接的赞颂。

第五句“哀我人斯”,是省略了主语周公。周公对人民如此哀怜体恤,故逼出第六句:这是很崇高很伟大呀!这是人民以自身的感受,从内心发出的歌赞声,是直接的赞颂。

第二、第三两章,结构与第一章完全相同,仅换几个字。“錡”不论解作凿或锯,“銶”不论解作凿还是独头斧,均为劳动生产的工具,其在诗中的作用亦与第一章的“斨”同。这头两句同样在“恶四国”。下四句亦是“美周公”,仅换几个字。“吪”,化也,即受教育,移风易俗。“遒”,毛传解作固(坚固),郑笺解作敛(聚合)。孔颖达疏协调两说云:“遒训为聚亦坚固之义。”即“使四国之民心坚固也”、“四国之民于是敛聚不流散也”。流散之民回归,家人团聚,万民团结,国家自然强固。

综观全篇,这第四句的最后一字“皇”、“吪”、“遒”似非信手安排,而是有逐层递进,逐层深入的关系在。“皇”,如解为惊恐,则只是乱政的动摇,还未真正改变;如释为匡正,那也只是治的开始,对人民来说这只是外部条件的变化。而“吪”,受教育、受感化,这是深入到内部的变化。最后的“遒”,团聚、强固,则已结出丰硕的果实了。

末二句“嘉”、“休”基本同义,亦如第一章,是对周公的德行发自内心的直接赞颂。

不过对此诗也有不同的理解,例如闻一多、程俊英就认为这是东征士卒庆幸得以生还之作。这样,对诗中一些词的解释也就与上面不同。如第一、二两句的斧、斨、錡、銶均指为武器。第五、六两句的“哀我人斯”的“人”则是指战士。因有的战士已战死沙场,活着的也都离乡背井与家人久不见面,这些都让人哀伤。这样的解释,与传统的“美周公”观点是大相径庭的,但也言之成理,可备一说。[3]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诗集传》:“赋也。从军之士,以前篇周公劳己之勤,故言此以答其意,曰:东征之役,既破我斧,而缺我斨,其劳甚矣。然周公之为此举,善将使四方莫敢不一于正而后已。其哀我人也,岂不大哉!然则,虽有破斧缺斨之劳,而义有所不得辞矣。夫管蔡流言以谤周公,而公以六军之众,往而征之,使其心一有出于自私,而抚之虽勤,劳之虽至,而从役之士,岂能不怨也哉!今观此诗,固足以见周公之心,大公至正,天不信有其无有一毫自爱之私。抑又以见当是之时,虽被坚执锐之人,亦皆能以周公之心为心,而不自为一身一家之计。盖亦莫非圣人之徒也。学者于此熟玩而有得焉,则其心正大,而天地之情真可见矣。”[1]

参考资料

[1] 朱 熹.诗经集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64

[2]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314-317

[3]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07-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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