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色盘

    “妈,我下飞机了,安全抵达。”

    覃刚的手机一有信号,就赶紧给妈妈发了微信。在等待托运行李中时候,望着一圈圈重复转圈的传送带,还有周围皮肤黑得发亮的人们,内心充满了感叹。

      公司这次的派遣工作时间为半年。虽然有着优厚的待遇,和公司承诺的安全保障,依然没有人自愿报名。原因嘛,很简单:有家室的,舍不得爱人和孩子;年纪大的,又嫌环境恶劣,担心医疗条件不成熟。覃刚大学毕业刚进入公司一年,年轻,单身汉一个,无牵无挂。经理将他叫到办公室,热切地盼望着,三言两语就说服他去了。

      “小覃,年轻人有机会多出去锻炼一下,对发展很有好处吧?全世界所有人,都来自非洲。津巴布韦要发展,需要我们的农机产品和技术。你看,你年轻,懂技术,是公司的后起之秀啊!”

      吕经理是覃刚很佩服的女强人。她40出头,个子不高,留着齐耳卷发,总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吕经理做事雷厉风行,眼光独到,对新人的指导总是简洁明了,一针见血。覃刚原本很担心在非洲染上各种传染病,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申请去工作。但是吕经理的几句话,似乎让他找到了人生的重大意义。

      银色的大箱子终于出来了,大红色的丝带在箱子上很醒目。出发前,母亲特地买来大红色的丝绸,剪成手掌宽的丝带,捆在箱子上,图个吉利,也增加辨识度。

        “儿子,妈妈打的结,绝对没有重样的。”

        这点覃刚深信不疑。妈妈哪是在打结,一层又一层的结,在箱子顶端提手处,简直是古时候新郎官背的大红花的即视感。摇摇头低声笑话自己,居然会联想到新郎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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