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约了男朋友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之前来过几次这个比较偏远的图书馆,还挺不错的。
这一次,我们到达图书馆之后,由我提议去顶楼30层看看,没去过这个楼层,充满了好奇。
和图书馆其他楼层没有什么不同,也是陈列着书架,上边摆满了各种书。
我们仔细挑选,旁边桌子上一个人开始大声议论起来了图书馆让填的调查问卷,还详细到血型。我们俩也凑过来看,一起奇怪为什么图书馆还要填这东西。
我们的声音比较大,引来了图书管理员,好几个人一起过来,凶狠的样子,引得我们一阵惊慌。
后面一个扎着马尾的黑长直,喊了一句,把他们抓起来,刚好有顾客需要换脸。
换脸?我彻底慌了,一帮人带着凶狠的脸,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我们拼了命的挣扎,逃跑。
我挣脱掉了,跑到了电梯那里,可是男朋友被抓住了,他大喊着让我快跑,怎么办怎么办,我救不了他,犹豫之间,跑到按钮那,关电梯门。
电梯为什么不动?我回头看到后面准备往电梯里搬箱子的人才发现,这就根本不是电梯。
这层楼的设计实在怪异,我按的根本不是电梯,只是一个门厅似的空间,墙上毫无用处的按键。
我冲了进去,对里面搬箱子的人说,快关门,麻烦你们等下一趟,求你们了。
这个白皮肤的中年男子,是负责按电梯的员工,他抬起他无神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打开了电梯门。
我崩溃了,我哭嚷着“完了,我死定了,他们追上来会杀了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吧,我死定了。”
我语无伦次的声泪俱下,他可能看出我不似骗人,就关闭了电梯门。
天呐,终于得救了,还不等我松一口气,失重的感觉再度令我惊慌,电梯掉下去了?
这时,刚刚这位男子开口说,“这部电梯,都是直接掉到选中的楼层。”我紧紧的把住扶手。
我们掉到了我慌乱中选中的16楼,我怕被人找到,又多按了好几层,就从16楼出去了。我左脚刚迈出去,右脚刚抬起来,电梯又掉了下去。
我看着这黑漆漆的洞,后怕着差点摔死。而16楼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里,还有这么个隐蔽的医院吗?病人都很痛苦,医生们都很匆忙,都在大厅聚集着,医疗条件看起来并不好。
这里的医院,莫不会和换脸有什么关系?我不敢和这里的人搭话,趁他们没发现我,偷偷走去楼梯,走下楼。
在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摆着一排担架,最外边的担架上躺着一个人,白布盖着身体,露出来一双镶着星星形状铆钉的黑色高帮布鞋。
会不会是个死人?我不敢想太多,下楼逃命要紧。
我匆匆下楼,到了3楼往下,人就变得特别多,熙熙攘攘,我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和其他人讲顶楼是什么样子的,希望有人可以救救我们。
然而他们都说我会不会读了什么犯罪小说了,没有人相信我。我看到一个高个子黑人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难道是在找我?吓得我跑出了这栋楼。
暮色渐浓,有个人在喊我,不,并没有在喊我。他是在叫住我,但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回头看到这张脸,呆住了,说不出话来,这不是我男朋友吗。可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他在喊谁,晴晴是谁?
下一秒,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我看到了他脚上的鞋子,是那双带星星铆钉的黑布鞋,是我在16楼看到的那双,我男朋友穿的是白色带花纹的鞋子。
那他为什么从医院到了这里,为什么有着和我男朋友一样的脸。天,我男朋友的脸已经被换掉了吗?
我难过的痛哭,这个不知情的人还问我怎么了,可我又怎么敢和他多说什么。我难过的走开,示意他不要跟着我,他认错了人。我来到一条小路,有一段废弃的铁轨,我呆呆的坐在那,不知道还要怎么面对。
有一双脚停在了我面前,是男朋友的白色花纹,而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我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涌。因为我知道,这是他。
他说,他们把他的脸换掉了,我仔细的看着,脸上有好多伤痕。他还安慰我说:“没事的,他们还给我修了眼角,不就是换了张脸,我还活着。”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抱着他。
这时候又来了几个人,其中还有那个高马尾的女人,她又在发号施令:“把他带回来给我抽血。”
我看到了男朋友手里握着的一张纸,我抢过来,看到上面赫然写着,抽血令。“你还是会死的是吗?”我刚看到的希望,这么快就没有了吗?不,绝不可以被抽血,我攥着这张纸,回头就开始跑,没有这条命令,谁也不能给他抽血。
在越来越黑的夜里,我跑到了一个车站,好多人都在这里等车,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在人群中隐藏自己。果然,还不到10分钟,之前那个黑人男子又出现了,他是负责追捕的吧。
我太过慌张,想要逃离这里,起身悄悄从后门溜出去。慌张的人总是那么容易被发现,他看到我了,从前门快步走过来。
糟糕,我去前门,我们就围着一堵墙,从前后门饶了好几圈,渐渐的,都慢了下来,进入心理战。我趁机把抽血令塞进了鞋里,绝不能被他拿到。
我在后门悄悄的向前门靠近,直觉告诉我,他还在前门,没有朝后门过来。所以我蹲下身来,就蹲在前门门口的杂物旁边。果然,他又把头探回来。
来回来去几次,都没有看到我,他走进了门,开始打电话传递信息“跟丢了,加人找。”,刚好有人进车站,我蹲着,偷偷趁乱挪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好多人从对面的工厂里出来,穿着蓝色的衣服,戴着蓝色的帽子,还有白色手套。他们也是坏人吧,不能去找他们救我。
夜,真黑,昏暗的路灯好像不太起什么作用。我沿着山坡一路跑,终于在黎明,看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停在路边的车里,我发现了不一样的一辆,里边躺着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三具尸体,盖着塑料布。
我走进发现,有一个还能有微微的动作,还没死?那我也不怕了,我也躺了进去,躺在一个女人旁边。
她又动了,“我快死了,你不害怕吗?”“我在逃命,也顾不上什么害不害怕了。”过了一会,旁边的另两具男尸坐了起来,她把一些小东西交给了那个年轻男子,说了句“都交给你了”,他们俩就走了。
女子说:“那是我老公和我儿子,我将要死去,他们舍不得,来陪我最后一晚。”
“他们很爱你。”
“是的。”
然后她就离开了,再说不出一句话。人生总是要有生有死的,尽管有再多不舍,该离开了,就怎么也留不下。
过了两个小时,有人来收她的尸体,我不能被收走被当做尸体处理掉,就坐了起来。
车里就剩我一个人,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我男朋友救回来。
我思考的入神,车窗突然被敲响,这不是那个高马尾吗,我完了。我愣愣的还没开车门,她急不可耐的催促我,“女士,你能开下车门吗?”
嗯?没认出我?我开了车门,她直接翻我的口袋,什么都没有,她皱了皱眉,问“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内衣吗?”“啥?你疯了吧,你谁啊,是不是有病,看什么看,赶紧滚。”
她关上了车门,在外面开会踱步,每一步都踱在了我的心上,嘭嘭嘭,我紧张的心都要蹦出来了,终于,我听到了她电话里说,还是没找到。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过来开车,他是没看到我吗,既不理我也不看我,就自顾自的开车,开过城市中间,开过好几个街道。
我自然是怕了,不敢多说什么,如果看不到我最好,万一是坏人,我就死定了。
后来他下了车,我也偷偷下了车。思来想去,我还是要回去救他。
我又去了那个偏僻的图书馆,坐电梯,直接到了顶楼,今天有好多小孩子,他们准备了好多糖给小孩子吃。
有一个妈妈,拿起糖快速塞给自己的女儿,“快吃,这么多免费的糖。”这贪便宜的女人,在带着自己的女儿走向地狱。
图书管理员也在不断地给小朋友们送糖吃,他们这是要对小孩子下手了。
这时候,一个图书管理员说,大家都去追那个跑掉的,大姐也不在,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另两个一边数落她懒惰,一边要去房间里把她拽出来。
我要赶紧走了,今天也怪怪的,好在他们人少,大门总是关着,好像并不想让这里的人出去。
我偷偷打开门走了出去,旁边还有一个小门,写的着办公室,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到里面躺着两个人,但并没有我男朋友。
旁边还有一个大盆,里面不知道盛的什么,我用勺子搅合了一下,看不出是什么。
就走向电梯,忽然听到里边有人说,有人碰了勺子,我不是这么放的。
糟糕,我要快点按电梯,怎么不动,怎么又不动。我的天,又不是电梯。我飞快的跑去电梯,按下了关门,这次那个有气无力的白人男子并不在。门慢慢悠悠的关,眼看就要关上了,一只手,挡住了。
挡住了,瞬间我看到了自己的一百种死法。是一位短发的女子,看样子就身手不凡。我不是王牌特工,也没有超能力,我还要怎么逃。
我拼了命的推电梯门,我要门关上,我内心的恐慌和绝望,让我做着这无意义的挣扎。“别白费力气了,电梯的电我都给断了。”
我就算关上门也下不去,我被堵在了这里,什么方案都没有,像个傻子一样回来自投罗网。
我跪下来求她,万一她动了恻隐之心,除了这样,我也别无他法了。
不论我怎么求她,她都无动于衷,不说话,也不动。我低下头,再一抬头,我看到一个瘦小的黑人,拿着一截木棍,木棍在地上拖着,慢慢的向我靠近。
短发女子终于开口了,但并不是同我讲话,而是对那个人,“这次可够狠呀。”
话音刚落,木棍已停在了我面前,不出意外,我可能要被打死了,这时候我没了任何情感,只剩害怕。
木棍朝我挥过来,我害怕的紧闭着眼睛,再一睁眼,我看到了我的床头柜。
我在家?
我做了个梦?
劫后余生的感觉瞬间袭来,仿佛重新活了一次。但同时惊魂未定,我赶紧找自己的手机,给男朋友拨了过去,还好,他啥事情都没有。
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被追杀的梦了,不计其数,唯独这次被抓住了。没有人救我,没有无法解释的梦里的现象保护我,没有找地方藏好。
曾经,被鬼追,被鬼子追,被杀手追,这次被犯罪组织追。
睡了一个小时的觉,做了一个小时的梦,真累。
如果有梦里世界的话,他们两个会不会懵,我在那个狭小的电梯里瞬间消失了,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我了。
漫漫长夜,还要接着睡觉,希望不要再做梦了。灯,注定得亮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