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之殇，血债血偿（二十一）

暮色四合，狂风乍起，风雨欲来。

林轻焰骑着摩托，后座的麻袋鼓鼓囊囊。

大毛，本想找到你的遗体安葬，奈何这个畜生不给自己赎罪的机会，我就让他和那四条恶狗为你陪葬。

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林轻焰沸腾的血液逐渐冷却，颤抖的双手慢慢平静。他稳稳抓着车把，沿着公路缓缓而行。

进了小院，几条狗立马冲了上来，围着麻袋狂叫不止，口水顺着嘴角拖在地上。

“滚滚滚，天天吃肉还他妈不够。”陈主任喊叫着走了过来，“驴肉买回来了？”

林轻焰拍着麻袋说：“恩，出门没看天，浇我一身雨。”

陈主任凑到麻袋跟前闻了闻：“怎么这么腥？”

林轻焰握着裤兜里的手枪说：“淋雨了，今晚就得收拾好放冰柜冻起来。”

“行，赶紧去弄吧！”

晚饭过后，林轻焰锁反锁房门，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似乎在为大毛的亡魂落泪。

林轻焰拿出冰柜里的纸箱铺在地上，拖过麻袋，高高举了起手中的大斧。

……

第二天中午，小阳匆匆赶了回来，把一封信递给中年男人说：“没找到部长，找到一封信。”

“信，哪里的信?”

“红山会所，有人捎了一封部长的信放在前台。”

“老家有急事，过几天回。”陈主任拿着信小声读着，确认是部长的手迹，没再多问。

林轻焰每天按时喂狗，加大了肉的分量。

几条狗拖着圆鼓鼓的肚子，无精打采地晒着太阳。陈主任巡视了一圈，对林轻焰说：“最近这狗吃的肉可真他妈肥，他看他们，毛都快流油了。”

“以前剩下的猪肉，得快点解决，和驴肉串了味就不好吃了。”

“也对，那些肉还能吃几天？”

“再吃一个星期就完了。”

一星期后，冰柜见底。

晚饭时间，林轻焰把那一整瓶安眠药碾成粉，一半撒进米饭，一半撒进狗盆。

是夜，所有人东倒西歪，如尸体般一动不动。林轻焰拎着刀，杀了那四条恶狗。

月明星稀，梦幻般的月光温柔地铺满大地。两束摩托车的大灯，在黑色的公路上飞快移动。

二毛牙关紧锁，风干的眼泪凝固在鬓角。

老苟抱着二毛的腰，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他的身体非常虚弱，依然舍不得闭上望着月亮的眼睛。

东方发白，朝阳似火，第一缕晨光洒向人间。

坐在林轻焰后排那个神志不清的姑娘张开双臂，迎着温暖的阳光，嘴角上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