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夏雨纯回来了。
她手中拿着住院交费发票,身后还跟着一名护士。那女孩正是韩一平的新晋女友木婉婵。
两个女人,四只眼睛,看着几乎要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顿时找到话语来形容。这两人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幼稚成这样?
在女朋友面前,韩一平赶紧收敛。司徒焱抓住机会,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讨好,笑着对夏雨纯说:“小雨,你看这家伙,把你老公我,折腾得都没了脾气。”
“少给我打虎眼,乖乖躺着,医生马上就到。”
夏雨纯走向他,一把将他按住,让他乖乖躺下。她脸色凝重,愁眉不展,担心他的病情。怕伤到他,手上的力度放轻,见他听话躺下,才转头向韩一平说道:“有劳韩医生关照,尽快安排他检查。”
“瞧你说得,跟我见什么外。这小子,刚才还想走,硬被我拦下了,你好好说道说道。我和小婵先去安排。”
韩一平拉着木婉婵走了。他可不想夹在他们俩中间左右为难,只好溜之大吉。
“小婵,你说他们两人谁会赢?要不咱们赌一赌?谁要是输了,就去谁家,好不好?”
木婉婵小脸一热,暗中掐了他一把。“我赌小雨赢!”
“那我押阿焱!”
最后,还是司徒焱说服了夏雨纯,韩一平赢了。
司徒焱软磨硬泡,硬是把住院的时间拖到了下个星期。等了这么久,不趁这个节骨上给葛东汉致命打击,他都对不住自己。
在夏雨纯忧心忡忡的注视下,他打起精神,与她一同离开了医院。临走时,还不忘打电话给韩一平。电话那头传来叫吼声,韩一平急了。谁也没料到,夏雨纯居然会屈服。
不堪耳朵受虐,司徒焱匆匆挂断电话,急冲冲离开。他可经不住韩一平磨人的功夫,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不住院可以,但他也答应小雨,不让自己累着,有什么事吩咐顾凡他们几人去做。他自己的身体,心中自然有数。
刚才在公司差点晕死过去,他便想起脑袋上曾经被人敲过的事。当初在意大利救下南宫凌雪时,让一个小混混用棒球棍敲中,他倒在血泊之中。
后来被义父南宫敬天救下,在医院醒来,医生也没说什么,他便以为小事一桩,不再理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倒下。他不甘心。
回去的路上,夏雨纯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他,跟他回了公司。
时间过得很快,一来二去的,就到了傍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可是公司里的人都没有走,齐整整地等着司徒焱回来。
见他没事,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夏雨纯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吩咐顾凡好好照顾司徒焱。要盯住他休息,别让他太劳累。顾凡站在司徒焱身边,满脸紧张。即便夏雨纯不说,他也会做这些的。毕竟在老板身边呆久了,他内心深处已经将司徒焱视做自己的弟弟。
司徒焱脸色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不能久呆,抓紧时间向威尔曼交待了下一步的计划。所有人安静听着,只盼他早些讲完。这样,他就可以回家,不用再头疼公司的事。
这边所有人都希望司徒焱身体健康,无病无痛,一片情真意切,大伙儿的心是聚在一起的。
在葛东汉的豪华别墅里,可就是另一番景象。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前,中间像隔着一条大河。河两岸,两颗心越离越远。近在咫尺,也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想起从前,罗俏伶总喜欢紧挨在葛东汉身旁,为他夹满他爱吃的菜。如今,她坐的位置,离他远远了,仿佛他得了可怕的传染病,一沾便会死。
这顿饭,桌上摆满精致的菜,葛东汉却形同嚼蜡,酸甜苦辣,全然不觉。
餐厅里安静得让人不敢呼吸。连站在门外面的齐飞,都大气不敢喘,静静地当一根门柱。
“东汉,我想搬出去住。”
罗俏伶一句话打破平静,惊得葛东汉刚夹上筷子的鲍鱼掉落在餐桌。
他收回筷子,只一瞬间,脸色恢复平常的模样。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罗俏伶心中一沉,刚才的勇气,似乎在他说完话之后,马上消失不见了。
她再次鼓足勇气,正视葛东汉,一字一句说道:“我说,我想搬出去住!”
话一说完,葛东汉手中的筷子,狠狠砸在她的身上,险些击中了她的脸。
她不躲不闪,一动不动。她说出这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饭,是没办法再吃下去了。
“要走?想离开我,然后投向那个奸夫的怀抱?罗俏伶,你做梦!”
她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慌了。眼神闪烁,不敢再看他。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已经知道威尔曼的存在?他是什么样子的人,自己最清楚。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如果威尔曼已经暴露,那他今天不可能还好好的与自己通电话。
这么一想,她的心安稳了许多。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没有什么奸夫。只是这么多年,我忍够了。既然你心里没有我,我也不再年轻,不如放我离开,从此我们一别两宽,各过各的,不好吗?”
“不好!”
葛东汉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心急恼火。现在这种心情,就好像自己养着的宠物,突然之间向他举起利爪,想要往他脸上抓去,要他痛,要他怒,惹得他想杀人泄愤。
他的宠物,就算他不想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接手。再说了,分手的事,应该由他说了算。他的自尊,不容他人贱踏。他的女人,更不容他人染指。
“只要你招出他是谁,我可以放你离开。”葛东汉拿起碗,慢悠悠喝了一口汤。
只是那个男人,就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我真的没有别的男人!”罗俏伶提高音量。明显的做贼心虚。
葛东汉将手中的碗砸在地上,汤汁飞溅,华丽的餐厅狼藉不堪。他高喊一声:“齐飞!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我关到房间去。从今天开始,她一步也不能离开房间。”
“葛东汉,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谁的功劳。既然你梦中的女人回来了,你眼里也没有我,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你没有资格和她相比。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玩偶,就算我玩腻了,也轮不到别的男人。”
齐飞已经走了过来,向罗俏伶打了个请的手势。让她乖乖配合,并不想使用暴力。
罗俏伶气红了眼睛,胸口不停起伏,但她却拿眼前的男人没办法。她一个弱女子,如今身在虎口,反抗,只会让她更加不堪。
她死死盯着眼前怒气冲天的男子,银牙紧咬,眼里尽是委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葛东汉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朝齐飞打了个眼色,后者便心领神会,抓住女人的手臂,将她拖走。在这里,葛东汉是主宰,没有人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