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企的伟哥（5）

成伟那几天，脑子里一帧帧地回看自己和老皮之间的每一幕。会想自己的说话有没有违反公司的BCG，有没有对老皮PUA，有没有讽刺挖坑的口气，有没有带脏字。

民企里可能学历不比外企的人低，但不得不说，自己原生态职场的文明意识，比这里还差那么一点儿。至少这里开会，批评会说“需要改进”，或者说“有改进的空间”，不会象自己老东家里那样，领导指着鼻子骂你的ppt就是一坨S的，更不会因为你的ppt图标没对齐，而怀疑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的。

成伟在老东家做leader的时候，急了也会这样骂人。他可以拍胸脯说，肯定不是每一次开会都这样。但是他知道自己发急的频率越到后来越高，难听的话也越来越多，带个tmd都是轻的。特别是团队的人越来越沉默，那个新来的电子科大的学生越说越慌乱的时候，他看了止不住的气就上来了。和他小时候干活不得架势，冷不丁被老爹在屁股上狠劲儿拍一铁锹的时候一样，自己巴不得要狠命拿苍蝇拍子拍死这个无能的东西。

大概是自己家离孔夫子的老家远，虽然家在山东，村子里大人没那么多规矩，骂起人来不择言语，从小他自己的脏话就不少，而且动不动就带出来了，大人说话句句都带着狗X的，你指望孩子能好到哪里去。有时候他自己也苦恼，怪自己四年的大学白念了，知识学了一肚子，仍然没把自己的骂人的口病给洗掉，以至于急起来和家乡的那些粗糙的村汉没什么差别。不过在老东家，为了做事，暴露出些兽性出来也是可以的，甚至是默许的，最多自己道个歉承认自己粗糙，公司没把这当回事，反而觉得你这个人有干劲儿，敢担当。这可能就是“狼性”的由来吧。

伟哥特别担心在老皮面前说过什么“狼性”的话。他不知道这些人背后会做些什么，特别是老皮，别人他是不怕的。他从不担心有谁去HR那边去投诉他的语言问题，他知道那些都是无用功，无论是在老东家，还是在这里，HR就是一个给管理层的挡箭牌，化解矛盾的地方。他知道真正管用的是领导。山东话说，领导说要办你，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办你。这是他“回溯”自己和老皮交往的每一幕的原因。